罗淼是不在了,罗淼在的时候,其实他也没付出过多少感情,也只是在她最后的时刻才给出了所有的关爱,为什么夫人就要耿耿于怀的不停的吃醋,他只要说起王文爱,说起另外的女人,就免不了要扯到罗淼的身上去,这是无可避免的,也是最让南开感觉到心烦的。
“我要是想让你离开我,我直接下命令就好了,我需要找什么借口吗?现在的局面乱糟糟的,难道一个孩子未成年的孩子还需要跟我们一样提心吊胆的待着吗?你不会感觉这样有些残忍吗?”
他气愤的一直在瞪着眼睛,可这在夫人看来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他恼羞成怒了,所以就只能这么呵斥自己,因为他无法说的清楚。
夫人想到走的时候,那些族人都是如何说的她的,她是一个没有人要,最后就只能嫁给蛇王的女人,是他们都信仰蛇王,可是蛇王在他们的心目中也不是一个什么神的存在,而是一个低贱的代表,他们将她说成了一个肮脏的存在,南开才是她翻盘的唯一筹码。
她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一生就是这么低贱的生活下去了吗?
南开曾经说过让她去继续学习,说是读书会让她改变自己现在的想法,说她的想法是迂腐可笑的,可是她是个什么年龄了,还能读书吗?
夫人是不愿意改变一切现状的,她希望南开的出现改变自己的以后,她可以是一个尊贵的头人夫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嘲笑她了,她就会是一个强悍的存在,可是她错了,南开从未想要在湘西获得什么。
南开一脸震怒的样子,让她根本就无动于衷,她开始对这个男人感觉到失望,感觉到他最后是要破坏掉她的梦想的,她没有办法赢得这个男人的真心,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遥不可及。
如果这个时候选择放弃的话,应该算是最为明智的,可是以后呢,她想起来会不会感觉到后悔,南开就是这样,让人感觉像是个鸡肋一样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终于安静下来了,看到南开这样的脸色的时候,她心底多少是感觉到难受的,可是她不想让她自己也因为南开感觉到难受,她想除掉王文爱,这个碍眼的存在,让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举步维艰,她会找到时机的。
山外一切布控都完成了之后,老爷子从直升飞机上露出半张脸来,定定的看着底下正在守卫的人,对他们说道。
“要是能救回我的儿子就尽量吧,要是不能的话,他也不能死在南开的手上,如果是看到了,那就开枪打死好了,我不想一直有一个威胁还握在南开的手上,让山上的人翻腾一阵时间,我不会相信他们都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之前的战斗很快就要拉开序幕了,你们只需要围攻上半个月时间就成了,时间一到撤回来知道吗?”
底下的人纷纷应声,他们都知道跟着老爷子有肉吃,因为在守卫这边的人身上,每个人都揣着不少的钱,他们有了钱之后,自然就更加的听话,只要是老爷子交代的事情,他们都会一一的完成。
老爷子说完也就招手,让驾驶员升空,他要离开这片土地了,尽管将自己的儿子丢弃在了这边,尽管他最后失去的有点多,可这一半的宝藏,也足够用上一辈子了,南开想的太多了,还以为他会回来要另一半的宝藏,竟然会将他想成那么笨拙的一个人,人贪心是知道限度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因此不会输掉。
南开感觉到沉闷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夫人,她现在这任性的样子,真的叫南开十分头疼,要是罗淼还在就好了,她是不会和自己使性子的,只可惜她已经死了都要三个月时间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他都没想到过,他会在这丛林之中经历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目前也不清楚燕王的棺椁到底是被弄到何处去了,只要将棺椁归位,他就会直接从这山上消失的,当然他下山第一件办的事情就是揭穿老爷子的真面目,让他吐出那一半的宝藏来。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难道要我重复很多遍吗?我希望这个时候了可以将我担心的人送走,邢云只是一个孩子,他不适合在这边待着,你有你的蛇,可以安全的让他出去,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的,我会和邢先生联系,只要突围出去了,就会有人来接的。”
南开的急躁此刻全部写在了脸上,再也不给她分毫的余地讨价还价。
夫人没有作答,直接气冲冲摔门出去了,这很强势,整张的门帘都被弄的莎莎作响,南开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不来。
挺过一个晚上总算是好了很多,早上起身的时候,发现身下的床单全部都湿漉漉的,看来昨晚上出了不少的冷汗,想喊夫人进来将床单给换掉,拿到外边去洗了晾晒,喊了半天却不见她人进来,才恍惚间想起来,昨晚上自己给她下的那个命令,许是带着邢云出去了。
南开和邢先生之前就商议过,要在合适的时间将邢云从这边弄走,至少不能让这个简单的孩子,再一次的卷入他们的是非当中,南开算是很不幸的人了,因为家族中就只剩下他能战斗了,他不出来的话,对不起祖宗,要是自己也有一个哥哥,他也是不会愿意自己参与到这事情当中来的。
可夫人这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合适吗?他还没和邢先生说过这件事,没有人在那边接应邢云,邢云这小伙子要怎么自己出云南?又怎么能安全的回到邢先生的身边去呢?
他心中还是一肚子的火在跳动着,夫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都不和他商量,就着手开始行动,常常都是事情发生了过后,他才知晓的,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南开出了营帐一看,却见天黑沉沉的,阴郁的雨滴击打下来,来势汹汹。
揉揉太阳穴许是还没恢复过来吧,他昨晚上竟然未曾听见雨声,这会儿就只好退后一步,退回自己的营帐当中了,身体还没复原就外出淋雨,那是给自己找事。
王文爱一大早就听见南开在喊叫夫人了,她方才看见夫人一个人朝着山下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说不定是出山去了呢,这女人有些本事,想出去还不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她看到了当时也没三八问什么,何况她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一直都是敌对的,自己要是凑上去问,那是自讨没趣。
缩进帐篷没有好久,王文爱便进来了,他抬眼看了一下王文爱也没吱声说啥,其实南开这态度对她不是第一次了,可她仍旧感觉有些不适应,甚至还是会有些心情郁闷失望存在,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容易死性不改的。
太木族人已经有人过来请示今天要做些什么了,南开的意思是雨下的这么大,大家还是好生休息吧,想要打牌什么的,就趁着今天好了,只要天晴了,就该出去找阎王的棺椁了,那个人兴高采烈着下去了,南开感觉全身疲乏,就像是刚刚从火葬场被拉回来的一样,感觉自己的身躯一半边都在地狱当中。
这些人聚合在他的身边所为何事他心底比谁都要清楚些,王文爱这个时间段进来,想必是因为听到刚才他的吼叫了吧,对夫人一向是如此的,因为很熟悉,所以没必要掩盖什么,人本能对自己熟悉的人比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