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感觉他有些神经过敏了,就现在都上了国道了,都去云南的路上了,还能出什么意外,难不成那班人还能追上来砍杀了自己不成,他可不信邪,可最后为什么又要和他们一个房间呢,他是想,万一他们要是私底下商量什么,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人不能太相信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前几次不就吃亏了吗?
一定要知道长记性,他虽然有些不自在,可今天一天也折腾的挺累的,挨着床铺就睡死了,半夜里忽然被摇醒过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巫师,身边熟睡着拾荒者,这巫师干嘛要自己叫醒,看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南开也就明白了,他这是私底下和自己有话说。
巫师打开了窗户,一个小缝隙而已,刚好风能从这边出去,他喜欢抽劣质的香烟,前几次给他好烟,他都不屑一顾的,说是习惯了原始的那种味道,也不明白他说的原始的味道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他一脸愁闷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许是这拾荒者也不值得信任吧,还是他要和自己说云南的凶险,南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安静的等着他开口,他那山羊胡看着焦黄一片,干枯的就像是野草一样,一点营养也没有,都是让烟草给熏的。
“有些事情我想在到达之前和你说清楚,原先你是联盟之外的人,可以不知道这联盟的厉害关系,可你现在是了,我是个过来人就该提醒你一句,这虽然看着是一个和政府合作的联盟的,可不是个正经的组织啊,我当时被圈进来,实属意外,我是误伤了人,就这样被拿住了把柄,当初挺傻的,认罪随便关几年比现在这样好很多,可我却选择了相信李兰的话,那可真是鬼话,我现在很后悔。”
巫师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和他先前的样子相左的太多,南开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也看着窗外也抽烟,不过他现在感觉不到丝毫味道,好像那叼着的香烟是假的一般,早知道自己是一个陷阱中刚刚出来,就又在另外的一个陷阱里了,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情了,这辈子竟然会遇上这样的林林总总,好像一走了之,可是天大地大的,竟然都是想追杀自己的人。
要真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自己也就认栽了,可自己分明是一点身份都没有的人,自己的母亲都像是丢弃的棋子一样的悲惨,他真的应该感谢一下李兰的不杀之恩了,拿着字的母亲当了替死鬼,自己现在逍遥自在的活着,果然不是亲生的,要不然小时候也不能那么对待自己,那么凶狠的神情,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都感觉很厌恶。
可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怀疑过,真是愚蠢的要死,父亲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有可能也是假的,可是他是真的在照顾自己,只可惜他那弱弱的性格对自己影响很大,到现在他还不能摆脱多少,总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什么都想忍让了事,可社会是这样的吗?
分明是自己退一步人家就进两步,这是要活生生的将自己给踩死的节奏,这样的情况真是要忍受下去吗?不可能了,既然都不是李兰的孩子,就不要有她的狠心,既然不是父亲的孩子,那就不要有他的懦弱,自己要有自己的样子,虽然现在还在找,但是他相信很快能找到的。
“我知道联盟有些怪诞,可我知道的也没你们多,既然你要和我说联盟事情,就多和我说说我的身世吧,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也一定认识我的生母吧,我说的绝不是李兰。她只是养着我,当做枪支在使唤,我现在所有的不幸也是她给的,我和你一样憎恨她。”
巫师好像被问住了,他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然后将烟蒂踩在脚底下,好像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将接下来的事情说给南开听,搞的南开很紧张。
巫师忽然叹口气,他好像不太愿意继续谈话,南开看他已经重新躺回去了,也就顺手将窗户关上,自己也悻悻然的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睡觉,可这之后,他就经常性的失眠,因为他害怕巫师也会像是和他谈话那样,找拾荒者谈。
在这个联盟之中,巫师是最安静的一个,可往往是这样安静的人,他能洞悉很多事物的本真,他一定是知道了联盟的许多秘密,单看他的神情已经可以猜想出七八分来。
翌日起床的时候,他整个肩膀都是僵硬的,左边一直被拾荒者压着,而右边则是因为巫师和自己靠的太近,导致自己不能翻身,两边现在有千斤那么重,他有些抬不起手来,费劲着穿好了衣服,洗漱的时候也在偷偷观察巫师。
他看着是个极其冷沉的人,平日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在洗漱的时候也很警觉,他随时都在观察四周围的环境,他这种人,应该是喝点水都要办蹲着的人吧,在有河流的地方可以试验一下看看。
拾荒者上了车子就又检查了一遍,他们似乎对这车子一点也不放心,可从另外的方面看,好像是对自己不放心,这才一再的检查,南开心里边因此而有些不开心,可他也不能怎样,因此就只能跟着他们上路,这条路走的很是艰难。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将车子开到云南去的,他们停放车子的地方是在一座叫做牧业山的山下,随后他们就徒步进山,巫师提及过,他是牧业山山上的居民,在这边虽然也有赶尸人,可从来都不会故弄玄虚,那是真正的在赶尸,那些尸体也不是被穿起来,用竹竿子抬着走,也没有请那些脚夫来背着走。
当然巫师需要的是他们的严谨,到了这个地方,要是太随便,那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山里树木茂盛,遮天蔽日的,走一段路程,都能出一身的冷汗。每次有阴风扫过来,都感觉是魂灵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迫近,南开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精神上难免有些紧张。
巫师也并没有时间去安慰他,只是在前边带着路,山林之中很容易迷路,是因为树木的辨识度很低,几乎都长成一模一样,树立在那儿,很容易就是在围着那些树木绕圈子,然后走来走去就只是在那一片区域走着。
拾荒者似乎走过这样的丛林,看他手中的匕首一直抓着,好像在准备要对着上来袭击的敌人,一刀毙命,巫师不喜欢他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倒是在路上说了一句很像是笑话的话语,要拾荒者不要被自己的紧张给吓死了。
神经线绷的最紧的那个人当然是南开了,他是跟着这两个经验老道的人进山的,他们可以在丛林中很好的生活,并且找到出去的路,可是自己原先没接受过这一方面的训练,他唯一能的就是侦破案件,可这样的技能在这边根本是毫无用处的。
何况他们来就是要来找他们需要的资料的,那一份看起来能保命的资料越发的神秘起来,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巫师在前边停下了,他们走到了一片几乎无法下脚的林子深处,这边的树木的树根从地底下蜿蜒破土而出。
树根盘踞在路面上,将路面上那些生存的小草全部都压扁了,因为树根都盘踞着长到一起去了,所以那些树木几乎都是抱在一处的,生长的过于茂盛,这样树木之间的距离就相当的短小,空间也显得十分的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