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结果可是出来了,那油漆桶中新的血迹就是属于蔡佳丽的,毛发是属于犯罪嫌疑人的,此人的画像已经成型,在系统和一个逃逸多年的嫌疑犯比对上了,这个人叫做马超,是山东菏泽人氏,逃逸五年,尚未有消息。
竟然能从菏泽逃逸到此地作案,还接连杀死了两个人,不过他上一次犯罪逃逸可不是杀人,而是驾驶车辆撞伤人之后逃逸而去的,这为了一个小小的事故逃逸,看着可不是个明智之举,此人的消失看起来是有计划之下进行的。
从凶案第一现场剔除出来的沾染了血迹的木屑,提取出来的血液经过化验之后和自己的母亲是完全吻合的,也就是母亲是被杀死在这个厂区的梯板之下。
“发现是发现了,可我是在等队长的意思,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我认为队长的意见是至关重要的。”
南开的眼神意味深长,队长却选择自动屏蔽,他对这样的眼神一向是无感的,再看也是没用处,心里边都已经有了打算了,为何还要假惺惺的前来请教自己,这是要给自己出难题的节奏吧,很不友好啊。
“我能说我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吗?尽管这样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但是好像已经到了我的极限了,你在挑战我的极限不是吗?”
沉沦有些见不得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因此拉了一把南开,让他说话还是少这么含沙射影的,有什么直接一点表达出来,这样对大家都是一种尊重,他这么搞的话,互相都比较难堪。
南开将花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随后便喊服务员道。
“你这花茶一定也喝不出味儿来,还是给我来两块冰糖吧。”
服务员不明就里的,就冲过来,站在南开的身边解释道。
“我先前就放了一些糖进去的,还以为先生是个年轻人,应该不太喜欢喝的太甜。”
南开转过脸来瞪着服务员看,而队长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沉沦也是捏着手心的那一把汗水,这两个人见面就争吵,明争暗斗的,就没有一个和平的时期吗?
“是谁告诉你这样揣摩顾客的心理的,你面上看到的又不是实际发生的,你懂我需要什么,问都没问我一下,到底懂不懂尊重他人啊?”
这服务员被斥责的满脸猩红,压制了自己的怒气,道歉着就下去给他拿糖了,南开摊手,好似很无奈的表示。
“某些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总喜欢撞击在他人的枪口上,其实我对他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他自己会错意了。”
队长不想和他计较什么,沉闷的喝了几口茶之后,就起身了,按住沉沦的肩膀,和她低语一番,随后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走人。
南开还想起身去追,被沉沦一把推回座位上了,服务员也已经将冰糖拿过来了,之间沉沦拿起碟子,一股脑儿的全给他倒进杯子里边了,搅动了几下汤匙,递给南开呵斥道。
“现在足够甜腻了吧,喝啊!”
南开撩开茶杯,看着沉沦的脸,他虽然不想语带讽刺,也不愿意夹枪带棍的说话,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挑明的。
“你最好不要忘记之前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最好我在继续调查的时候没你们什么事儿,要是牵扯上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你们来给我陪葬我算什么得寸进尺,真正在咄咄逼人的是你们。”
两人在情绪上都有些难以把控,尽管是一再的谦让了,免不了还是要剑拔弩张,如今这样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尴尬,不像是个敌人,也完全不是朋友,因为朋友之间不会像是这般斤斤计较。
沉沦不想解释什么,她现在说什么,在对方的眼中都是在为了自己的过错而辩解,她承认自己是想拿回在兰姨手中掌握着的一些资料,但是她更加愿意相信兰姨之前只是吓唬她的,因为她决定要退出联盟,兰姨可能是无奈之举。
她看南开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就对南开说道。
“做人也不能这么锋锐,虽然你现在手上掌握的东西,足可以让队长身败名裂的,虽然我现在发声,你可能会感觉我是在给自己的队友开脱,可你想过没有,他也曾是一个优秀的刑警队长,走错了这一步,难道就变得该死了吗?之前的那些功绩就可以被完全的抹杀掉吗?这样公平吗?”
说实话他不想和沉沦去讨论这些问题,他以前做出来的功绩,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没看到的东西,就是在自己的视线中不存在的,那么为什么要去相信一段虚无的过去,而忽略了现在他接触到的一切,对不起了,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自己的感受,也许看起来主观了一些,可谁不都是这样看世界的吗?
那么难道是自己有什么错误了,线索都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驻足不前还试图破坏掉全部的线索,这是对母亲的亵渎知道吗?
“那么我母亲呢,我母亲也曾经是一个优秀的丨警丨察,她还是一个优秀的卧底,她牺牲了自己的家庭,来成全了这一切,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联合出手,要让她死不瞑目的,你们难道没有毁坏那些物证吗?”
沉沦此刻也变得激动起来,她现在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感觉自己十分的憋屈,物证要是被他们给毁灭了,他现在还能追查到这第一现场来,有些人为什么就是这样不知道好歹的呢。
“那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要是物证我们毁灭了,你认为你是有三头六臂能追查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来,马超是凶手这一点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现在就只剩下追查这个人的下落,你何以这么说我们呢?就只是做错了一件事,你就这么一杆子全部打死了是吧?”
南开稍微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气,他要是不稍微控制的话,真的会揭桌子砸东西的,他现在心理压力很大,他不能确定自己暴怒之下,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最好是不要招惹自己,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因此他压制住怒气之后,指着门口对沉沦怒吼。
“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给我滚出去!”
沉沦毫不犹豫的抓起包就走,末了还丢下三个字,神经病,是啊他现在是有些神经病,可这都是谁造成的,要是一回来他们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调查案件的话,自己心中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他现在是完全整不明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都是要他命的人。
队长已经好了很多,他独自依靠在栏杆上面朝着护城河,看着河水一点点的从河床上涌动下来,朝着远处奔逃而去,就好像是此刻窘迫的自己,其实他现在还不如和河水,河水还能逃,可自己呢,自己要往何处去?
沉沦靠近过来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有了尴尬的笑容,这是一种想勉强的笑一笑之后的尴尬,原本可以沉着脸的,可为什么就非要假装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虚伪了,像是一个魔鬼一样,对待兰姨的命案也是在得寸进尺,其实南开骂的一点也没错,他应该愤怒,要是南开一点也不愤怒的话,他才会感觉很奇怪。
“沉沦其实你我早就知道凶手是马超了,可我们一直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给南开知道,我现在后悔了,我还以为我能做的天衣无缝的,原来我是这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