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上敲了敲,没有人应答。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就被打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珺珺,是我,我来救你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回应。
我走进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屋子里照了照。
珺珺的房间很干净,到处充斥着女孩的气息,只是,房间里太安静了,除了我的脚步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有一间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同样黑乎乎的,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床单。
我又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珺珺,你在吗?”
我喊这话的时候有点想笑,我明知道她不是珺珺,可是我却只能这么喊。
但是我根本笑不出来,我总感觉那张床上好像盖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还在睡觉,但是她绝不是珺珺!
我砰的一脚将门踹开。
果然被子下面躺着一个人。
她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注意,真的会以为她在睡觉。
我既然进来了也就不害怕她了,喊道:“你是谁?”
她听到我的喊声之后,慢慢的把脑袋探了出来。
我看到她的样子的时候顿时惊呆了:“珺珺?”
她朝着我诡异的笑了笑:“你刚刚不是不认为我是珺珺吗?”
她的声音很妩媚,但是却夹杂着恶鬼的凄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然,我并不惧怕她。
我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究竟是谁?”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不说话。
她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
我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找到开关,按开了灯。
白织灯把这间屋子照的发白。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或许,此时我还处在一片黑暗中,或许我现在正蹲在某个坟墓前自言自语。
这一切都是我面前的这个女鬼给我造成的幻象。
不过有了光亮,我至少能够看清她的脸。
我朝着四下里望了望。
旁边有一张凳子。
我把那张凳子拿过来,毫不忌讳的坐了下来。
她看到我坐在了那张凳子上就问我:“你不害怕吗?”
我冷笑道:“我怕什么?”
她说:“你不怕我杀了你?不怕我在凳子上施法?”
我不想跟她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摆了摆手说:“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垂下头,依旧那么美,不过我能看到她眼神中的一股怨气。
她没说话,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很快,她的皮肤变了,变得粗糙了起来,她的头发一点点的变得花白,漂亮的脸蛋慢慢的出现了皱纹,干巴巴的,看上去非常难看。
她再次把头抬起来,问我:“我漂亮吗?”
她是那个卖梳子的老太太。
我耸了耸肩:“很丑!”
她有些失望,摇摇头,说:“哎,男人都一样!”
我还没反应果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形就慢慢变淡,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她一消失,我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慢慢的变得荒废了起来。
灯泡的光亮消失掉之后,我站起身朝着四下里看了看,这是一栋荒废了的楼,里面横七竖八的全是木头和一些坏掉的桌椅。
上面布满了蜘蛛网,我坐的那个椅子摇摇晃晃的,我用脚踹了一下,它的腿儿就咔嚓一声断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个女鬼找我的目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有了信号。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有管阳他们打来的,也有浪子和打过来的。
我先给管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没什么事儿了,然后挂了,给浪子打了个电话。
打通之后,还没等我说什么,浪子就开始对我大喊大叫。
我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马上回去,然后挂了电话。
很快,我回到了罗霞的家。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管阳和珺珺都在罗霞的家里。
看到我回来了,珺珺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朝着我跑过来,一把将我揽在了怀里,大声的喊道:“你没事儿,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担心死我了!”
我朝着珺珺笑了笑:“没事儿。”
浪子的脸还是黑着,管阳连忙打圆场,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遇到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
浪子这才把那张黑着的脸松懈了下来。
梳子,镜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时候,罗宇突然在房间里传来一阵呻吟声。
听到他痛苦的叫声,我们也来不及管其他的了,急忙朝着房间里跑了进去。
他正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浪子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他使劲的摇头:“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管阳说:“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浪子摇摇头,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符来,然后对着罗霞喊道:“去拿一个碗来。”
罗霞已经被吓得愣住了,浪子喊了她半天她都没动。
好在珺珺反应快,一个箭步冲进了厨房,然后拿来一个瓷碗递给浪子。
浪子把那张符咒点着然后放进了碗里,接着倒上了他葫芦里的酒水,把纸灰和酒水搅匀了,给罗宇喝了下去。
罗宇这才慢慢的停止了喊声。
他涣散的眼神也开始慢慢的凝聚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朝着我们几个人看了看。
冲着管阳和珺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管阳正本能的要说他是丨警丨察的时候,浪子却提前说了一句:“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管阳听出来了,浪子是不想让他说出丨警丨察的身份。
那把梳子来历不明,如果管阳说出了他的身份,怕是罗宇更不敢跟我们说梳子的来历了。
他哦了一声,浪子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坐到了床上,然后对着罗霞喊:“去给你爸爸弄一杯热水来。”
罗霞不敢犹豫,点点头就照做了。
浪子这才冲着罗宇问:“你那把梳子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罗霞想想,你觉得那个东西只折磨你,可是这和折磨你闺女有区别吗?”
罗宇一下子不说话了,低着头,也不看我们,好像不想搭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