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难受绝对不是一分一秒的事儿,我这会儿怎么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忽然间想到了我的腿伤,医生那会儿跟我说的原话是休养一个星期,之后还会有轻微的胀痛,但是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可是一个星期刚过,我的腿就好像完全好了一样。
我抬起脚,使劲的踹了踹,果然,我的腿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而屋子里的香气全变得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了。
我决定起来去卫生间里冲一把脸,让自己好好地清醒一点。
可我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看到门外的玻璃上贴着一掌模糊人的脸。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蹦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
浪子也给我吵醒了,他睁开眼睛,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我说:“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我吞了一大口唾沫,指着门说:“那……那有个人!”
本来浪子还是睡眼朦胧,被我这么一喊,他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蹭的一下窜了起来,盯着玻璃上看了很久说:“那有什么人啊,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我朝着玻璃去看,果不其然,玻璃上干干净净的,两个手掌印都没有。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用脸皮贴在玻璃上,双手压在玻璃板上,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就没有了呢?
我不相信,我觉得我应该出去看看。
于是我把门推开了,走到门外,朝着外面盯了一会儿。
浪子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走到门口,蹲下身朝着地上看。
我随着他的眼睛朝着地上看。
不过我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我就问他:“怎么了?”
浪子抬起头眯着眼睛瞅了瞅我,半天才说了一句:“去把生石灰拿来。”
我猛然间感觉事态有点不对了,慌乱的跑进了商铺,端着一盆生石灰走了出来。
浪子往后退了两步,对我说:“把生石灰泼上去。”
我照做了,随着一声滋啦啦的响声,玻璃开始慢慢的变化了,玻璃门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在月光的照射下非常非常的清晰。
我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浪子等到石灰散尽,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摸了一下。
那个黑印就变了,被他划出了一个道道。
我宁可刚刚看到的一幕是我产生了幻觉造成的,但是很显然这不是幻觉。
浪子说:“这东西趴在这里很久了,身上的油都凝固在了玻璃上。”
我愣住了,问道:“尸油?”
他回过头来,眯缝这眼,那种怪异的表情让我汗毛直立。
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到底是不是尸油?”
他没有说话,但是却朝着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
好不容易有几天安静的时光,没想到这么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我们又摊上事儿了。
如果上面附着的是尸油,那么刚才就是有一具尸体在盯着我们看。
而且我刚才看不清他的轮廓,他就像是一个焦黑的木炭,所以才把我吓了一跳。
而转眼之间,他就消失了,玻璃上却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尸油的迹象。
我的心里越来越乱了,死死地盯着浪子。
他看到我的眼神有点慌乱了,就对我说:“你先别怕,容我想想。”
想个屁啊,我也不是害怕,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对鬼和人都已经看得很淡了。
只是我现在很蛋疼的是在想,好不容易安静得日子怕是又要被打破了,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该死的生活了。
浪子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厌倦的神色,便对我说:“你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我点点头,也不避讳,我想没有人愿意连一周的清闲日子都没有,我现在宁愿一天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也不愿意赚着一周能拿到百万的钱。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情绪化,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踏进这条路,你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自己的父母想想,你想看着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一个个的从你身边消失吗?”
我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摆了摆手:“别多问,如果你不想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就必须努力,必须做你该做的事儿。”
我彻底的丧气了,没错,我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必须去做。
我把所有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极力的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低低的问他:“那我们怎么办?”
浪子只是回复了我一个字:“等!”
等?他要等那个东西再现身。
我正愣神,他就对我说:“把这里打扫一下,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他还会出现,这股香味的力量好像有点特殊,不管他了,咱们赶紧收拾,然后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说。”
我虽然无奈,不过我还是答应了。
和浪子匆匆的将门口打扫了一遍,玻璃也擦干净了。
此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了。
但是,我回到商铺里之后,我的身体却好像慢慢的再回复。
这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如此。
我和浪子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下去没过多久便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毒辣辣的太阳照射在了商铺里。
我起床洗漱了一番,却发现浪子早就坐在沙发上等我了。
我正要问他做什么,他却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打开电视机看电视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了,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的内容索然无味,简直比小儿科还小儿科。
不过看着看着,我就感觉有一股浓烈的香味弥漫到了我的鼻孔里。
是那股异香。
我要回头去看,浪子却突然拽住了我的手,他没有回头。
我只是浑身一震,不过也没有回头。
只是我能感觉到,此时门口正有一个人在盯着我们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盯着我们看的那个人正是之前出现的那个女人。
我有点紧张,不过我始终没有回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浓烈的香味慢慢的消退了一些,浪子才猛然间站了起来,他回过头去朝着门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