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语。
因为眼前的新娘太强了,她是真正的天才,竟然同阶之内和我这个真实修为曾是巅峰人皇的家伙,战力旗鼓相当,让我不免得有些羞愧。
我短短几年跨越到这个高度也还是太快。眼前我在一点一点的把根基重新补回,九层之台,起于累土,这对未来的前途与突破尤其重要。
哇!
一声凄厉的哭嚎尖叫,新娘的鬼脸在剑身上疯狂流动哀嚎,漆黑铜剑一副诡异阴森的扭曲模样。
"好了。"
她最终抖了抖身子,缓缓站起来平静的看着我,淡淡道,"我从未动用过全部的实力,这些年,连我自己有多强都不知道了,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压力突破那个境界。"
"嚣张!"
"像你这种口吻的,我已经捏死过十几个了!"
我咧嘴一笑。身躯一震晃动疯狂膨胀到十八米的高度,仿佛一个四五层楼高的巨人。
这个巨人一副慈悲佛相,宝相庄严,脑袋顶着一圈光环,却不是金环,而是满是鬼气杀意的黑环,佛螺髻发,仿佛像是一个手持长剑的威严菩萨,十分俊美端庄。
"竟然是杀生佛?"
新娘瞳孔骤然一缩,露出一丝骇然。
"小蚂蚁,刚刚吹得这么响亮,现在你跳起来,能踢到我的膝盖?"我冷笑一声身形闪动。
根本不用长剑,我对她直接用巨大的手掌按下,仿佛五指山一般巨大,像拍小苍蝇一般,要把她活活拍死!
"嘚瑟!"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
哇!
她的手中哀嚎之剑尖叫,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震动开,锐利尖叫穿刺我的耳膜,让我的身形明显一滞。
她闪烁躲开我的巨手,对着我的脚掌就是狠狠一刺,然后扯着刀锋向上一垃,仿佛切开牛排一般把我的脚分成两半,暴开巨大的鬼气。
轰!
我瞬间被斩断了一只脚,巨大的身形仿佛像小山一样倒塌,可是下一秒炸开的鬼气疯狂倒流,恢复了我的脚掌。
"好快的恢复速度,原来是白骨菩萨的金身。"她低吼一声,丝毫不惧,反而眼眸中闪过危险的兴奋,激动得颤抖,面目猩红,"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把我活活打死!"
"那我就把你活活打死!"
我闪身向前。
两道身影瞬间便进入了惨烈生死搏杀,这是最激烈的近身肉搏战,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每一招都是满怀杀意的酣畅淋漓,仿佛要把对方轻松杀死,丝毫没有一丝丝犹豫。
哇!!
凄厉的尖叫在空气中震动出重重涟漪。
我们两个的体型,仿佛一个灵巧的跳蚤对抗一个持剑巨人,一大一小剑在疯狂挥舞,一片片碎石破碎,风卷残云,整片大地一寸寸开裂。
这一战,足足坚持了五个小时。
几乎没有一丝丝胜势和败势,旗鼓相当的修为就意味着长时间的苦战,酣畅淋漓、释放每一寸身体潜能的生死搏杀,也正是这样的对手,稍有不慎就要死亡的压力,才能让我突破。
轰!
我忽然间浑身微微一震。
一股曾经熟悉无比的气息在身躯内激荡,开始滋生蔓延。
我的脑袋清澈通透如琉璃,念头通达,仿佛进入了某个状态,我立刻果断的猛然一拍腰间早已准备好的鬼气罐。
"要突破了,趁着现在。"我低吼一声。
嘭。
鬼气罐中足足上万鬼气炸开,原地爆发出一股巨大激烈的黑色龙卷风,我疯狂吐纳,鬼躯疯狂拔高,一瞬间暴涨到五十多米的恐怖高度,仿佛遮天蔽日的持剑菩萨!
"成了。"
我捏了捏拳头,感觉浑身力量澎湃无比,连鬼躯都凝实不少,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鬼皇之境,终于还是突破了。
我眼眸闪过一缕激动。
这踏入鬼皇就意味着我彻底离目标近了一步,我现在已经是普通鬼皇,还差一个巅峰鬼皇,就足以跨入半步大帝。
"修炼阳神的身躯,和修炼鬼躯的身躯,重新合一,两个半步大帝阴阳分身合体,就可能跨入帝境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扭头离开。
"该死,别走!"
一声怒吼,地面上一个仿佛蚂蚁的家伙闪过巨大愤怒,一剑狠狠刺在我的脚趾上。
铛!
金属声振荡。
她的剑根本不破皮。一境之差岂止是天壤之别,无论是王与皇,还是皇与帝,都是这种巨大的质变差距。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走开,我不想杀你。"
我一脚轻轻踢开趴在脚指头上的新娘,轻轻的力道,却让她像是被一辆大卡车撞击一样撞破十几块巨石。浑身龟裂。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突破了,我却无法突破!"她大叫一声,面容凄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说话。
我之前本就是人皇,重新踏上这一条路瓶颈自然小很多。她的癫狂我也能理解,没有比一个敌人在自己眼中活生生突破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更加受到刺激的事情。
"我要杀了你,我不可能会失败的!!"
她嚎嚎大叫,面孔猩红,不顾重伤之躯再次杀来。
"不想杀你。"
我高达五十米的鬼躯低头,手指甲轻轻一弹她的脑袋,和手指头一样大小的脑袋瞬间炸开。
砰。
她新娘整个脑袋为起点振荡,炸开鬼雾。
连手中的黑铁铜剑都受到巨大的振荡冲击,倒飞出去,剑身上隐约出现了一丝丝龟裂。
"我...我不可能会败的。"
鬼气从黑铁铜剑上冒出。
新娘再次缓缓凝聚身躯,眼眸中战意熊熊,愤怒的看着我。
"别无理取闹了,你已经败了。"我摇头要离开,她又猛然冲上来,像是地面的小蚂蚁一样挥舞着一剑刺入我的脚裸。
砰。
巨大的冲击让她再次倒飞而去。
"好偏执的人。"我心中一叹,忍不住有些敬佩了。
她再也接受不了刺激,忽然噗通一下半跪在地,嚎嚎大哭,哀嚎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终究是无法突破..."
"啊!!!"
"为什么,为什么!!"
她匍匐在地,疯狂的哀嚎起来。
仿佛要哭出血泪,她仿佛了人世间最惨烈的绝望。忽然间,一股奇异的气息渐渐在她的身上蔓延开....
"突破了?"
我正要离去的身躯骤然扭头,眼眸微微眯起,看向在大哭的新娘。
"哀嚎......原来是这样。她一直在帮助其他弱者们复仇,收集其他人面对强敌的绝望哀嚎,可是自己却从未经历过自己的哀嚎,没有亲身理解过自己作为哀嚎之剑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