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灯已经灭了,这个点,罗爷爷早就下班回去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不用开灯,直接就坐到了灶台边上,然后就去摸火柴,可好不容易将这火柴盒子给摸到,打开一看,里头居然已经空了。
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备用的,只能先将画轴放下,又去了一趟外头的小卖铺可等我回来的时候,这画卷就不见了。
这个点了,还有谁会到厨房来?并且,还拿走了这画?
我站在厨房里,一脸的茫然。
突然,“吱嘎”一声推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紧张的转过身去,看到耗子偷偷摸摸的立在厨房门口。
这里太黑,他没有看到我蹑手蹑脚的就准备进来。
“耗子?”我叫了他一声,他吓的直接蹦了起来,一脸慌张的问道:“九,九,九爷么?您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开灯啊?”
“画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直接一把拽过他的胳膊。
他一脸懵了的表情,好像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九爷,什么画啊,您这是干什么?”他挣扎着要甩开我的手。
可这小子有“前科”,之前把那七小福的画像拿着就去估价了,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而且他这个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别装了,我刚刚把那副大宴图放这了,可是转眼就不见了,不是你拿的又是谁?”我的眼睛死死盯着耗子。
耗子眨巴着他的小眼睛,好像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将我的话捋了捋,立马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诶呦喂,我的九爷,您这可太过分了,怎么就是我拿的了?我这是肚子饿,刚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就碰上您了,我可绝对没有拿那画啊,我发誓,用我耗子的小命发誓。”耗子说着还真的是指天发誓。
看他这表情,也确实不像是说谎,我这才松开了他。
他倒是比我还着急,说肯定是当铺里的人拿的,现在就该挨个的盘问。
我点了点头,不过也不抱什么希望,这画既然那人敢拿,就不会轻易交出来。
结果,也跟我想的一样,我和耗子挨个房间的问,住在这的伙计,我都问了一遍,大家都说没有拿,还有几个都睡着了。
“走,去那边问问。”耗子说着,指向了萧冷冽的房间。
“萧爷回来了?”我瞪大了眼。
今天凌晨的扣门声,好似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了。
“我今天一早见过萧爷,他回来了,怎么还没打过照面么?”耗子望向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脚下却好像是灌铅了一般不敢朝着那个方向走,就怕梦中的情况会出现。
毕竟,之前的都已经实现了。
“不用了,肯定不是萧爷拿的,萧爷不是那种人。”我停住了脚步,压根就不敢过去。
耗子已经离我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了,回过头看向了我:“可,您不过去看看萧爷么?”
“不必了。”我说完着急的转身回着急的房间,留下一脸狐疑的耗子。
房间里,少了那只黑猫,好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安静的有些可怕,一向没有开灯习惯的我,将屋内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用草药泡了一个澡之后,就缩着身回到了床上,也不关灯,就这么瞪着眼睛,直到眼睛酸涩的受不了,才闭上眼睡着了。
并且,今夜真的没有再做噩梦,这让我很是惊喜,醒来的时候也不再觉得晕乎乎的。
只是在吃早饭的时间看到了萧冷冽,却依旧莫名的不敢靠近,他还是如从前一样“冷”,和那日将我揽在怀里的人,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和他的目光碰撞了几次,不过,我都立刻挪开了,不敢与他对视。
萧冷冽也没有主动过来找过我,他就这么默默的待在后院,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吴罡的事儿,还有那七小福画像的事儿,很多谜团我都想问问他,只是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吴罡惨死的画面,还有梦中他用袖剑将我直接劈成两半,这些画面感觉就好像是真实的,历历在目。
“小九,这个给你。”我坐在前厅的木椅上发着呆,杨淼从外头走了进来,并且还交给了我一个信封。
他打趣的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给你?”
“写信给我?”我狐疑的结果了信,信封上除了写“卿九儿(收)”之外,就什么都没有,我打开信封,里头有一张纸,纸上没有写字,只画了一朵兰花。
兰花?居然是兰花?
我盯着这兰花看了一会儿,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多年前,那个如白兰花一般清新秀丽的女孩儿。
兰青姐?这兰花,是兰青姐最喜欢的,她刚来我家的时候不爱说话,不过倒是喜欢在我给她的本子上画些花花草草的,她说她画的是兰花。
如今再看到这简单勾勒出的兰花,我的心头却是猛然一颤,因为,这兰花与兰青姐画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封信上没有贴邮票,也就是说,这信是由某个人亲自拿来的。
“人呢?”我激动的抬起头问杨淼。
杨淼摇了摇头:“不知道,门房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今天一早就放在门口了,上头写了你的名字,所以让我交给你,怎么了,是谁写给你的?”
我不等杨淼问完,立刻起身就去了门房那。
清儒的门房,其实,就是守着清儒大门的,之前杨淼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如今杨淼转为“学徒”,这门房就换了一位大叔。
他看到我冲我点了点头,我拿着信,问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看到送信人,他点了点头说着信是今早六点多,他在门槛前捡到的。
“是么?”听到这话,我落寞的垂下头去。
心中却想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是兰青姐呢,三年前,她就已经跟奶奶还有全村的人一起“失踪”了,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会来找我,可这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拿着信封,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把信放到清儒门口的如果真的是兰青姐,她为什么不直接进来找我?
“诶,九爷,九爷,您怎么了?”晚饭时,我端着饭碗,眼神却是发直的,耗子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您还想那画的事儿吧?”耗子以为我是丢了那“大宴图”而难过,于是,目光扫过桌上还在吃饭的伙计:“肯定就是这当铺里的人拿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随便乱拿人东西亏心不亏心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窃窃私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