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麻子倒是并没有着急,而是等待了大概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有些不耐烦的挥起自己手中的木杖用力敲了敲那满是裂痕的石贝,然后这才再次沉声开口说道。
"好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没有反应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能活到现在,想必很是不容易吧。如果最后要是变成了一锅汤,你不觉得可惜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在将这话说完之后,麻子先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见石贝之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后,这才冷声开口喊道。
"一。"
麻子明明说的是喊三个数。可是他才喊到一呢,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便从石贝的孔洞之中缓缓伸了出来,如果不是上面尖锐的红指甲太过显眼的话,它这手倒是挺好看的。
看着自己面前那缓缓从石贝孔洞中伸出来的小手,麻子的眼中却是不由露出了一丝狂喜之色,他一边下意识的弯腰蹲在石贝跟前,一边轻声开口说道。
"这是血契,待会儿我会拿刀子把你的手指割破一点,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完事之后,你损失的那点血,我会千倍万倍的补偿给你,总之就是一句话,跟着我,保准你有数不尽的美味佳肴。"
说着,那麻子便缓缓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柄裁纸刀来,并在下意识的轻轻擦拭了一下刀刃之后,这才缓缓的向着那白嫩的小手伸了过去。
那石贝里面的东西似乎很是怕痛,明明刀尖距离它还有一定的距离呢。它便下意识的将手给往回缩了缩,不过,它似乎也是担心麻子会产生误会,很快便又将自己的手给伸出来了一些。
以我的性格,在遇到这种情况之后。哪怕是拼死也要破坏的,我就一种心态,谁要是让我倒霉了,那他就绝对也别想好过,但很可惜的是。这种念头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因为此时的我依旧动弹不得,甚至连整个脑袋都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
虽然不知道那石贝里的灵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它的手倒是挺嫩的,麻子仅仅只是轻轻的一划,它的手指便立刻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麻子在见状之后立刻便拿着自己手中所谓的契约往对方的手指上面轻轻的一摁。
鲜血刚一接触到人皮之上的小鬼,它原本紧闭的双眼却是忽然睁开了一只,接着,那抹淡淡的血迹便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小鬼鲜红的左目。
一看契约上面的小鬼已经睁开了一只眼,麻子那叫一个激动加兴奋,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立刻便张嘴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便打算往契约上面摁。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却是不由暗自感到有些惋惜,虽然那金素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偷偷溜走了,但这玩意儿毕竟是她付出那么多生命的代价从水里捞出来的,现在马上就要属于别人了。她手下的那些亲属们,恐怕一个都活不成。
然而就在我正为那些将要逝去的无辜性命而感到有些惋惜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是忽然发生了。
就在那麻子正激动万分,以为已经要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只白嫩的小手却是忽然轻轻的一弹,接着,它那红灿灿的指甲却是径直便向着那麻子的胸脸两处要害部位射了过去。
别说是那激动万分的麻子了,就连身为旁观者的我都没有料到那石贝里面的东西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不过,它明显还是太过低估那麻子的实力了。
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躲是肯定躲不掉得了,所以那麻子在见状之后,立刻便本能的挥起自己的双手去挡住自己的脑袋和胸口这两处致命的位置,接着,随着一连串低沉的撞击声猛然响起。那麻子便结结实实挨了五片锋利的指甲。
麻子到底伤到了哪里,有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这我很是关心,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在吃痛之下,那麻子竟将手中的契约给松开了。
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的契约,没有任何的迟疑,我就像跟在古墓之中所干的事情一样,本能的便张嘴就狠狠的咬了过去。
这只是我出于报复心态的下意识反应,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如果我要是有那个思考的时间肯定不会这样去做的,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羊皮做的。
当我将那所谓的契约给咬在口中之后,没有东西阻挡视线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部分被当做暗器的指甲都设在了那麻子的手臂之上,仅有一片鲜红的指甲射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虽然五片指甲一个不落的都射在了那麻子的身上,却没有一个射中要害部位的,那家伙儿的偷袭并没有成功弄死那麻子,反而还彻底的将其给激怒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在用自己的双臂硬抗了那家伙儿射出来的暗器之后,麻子立刻便挥起自己手中的木杖向着那满是裂痕的石贝狠狠的砸了过去,看那架势似乎是非要将其砸成碎片才能解得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一般。
然而就在那麻子挥杖欲砸的时候,一道水蒙蒙的雾气却是忽然从石贝的孔洞之中喷了出来,因为距离较近的缘故,别说那麻子了,连我都被笼罩在了其中。
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将眼皮子给闭上了,但我还是感觉眼睛里面就好像进了辣椒水一般,是又疼又痒,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就流淌了下来。
其实我这还是好的,毕竟我是个旁观者,反应比较快,那麻子却要倒霉得多了,以至于开始倒吸冷气了。
在吃了个亏之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麻子却是立刻便冷静了下来,并在下意识后退的同时连忙挥了挥自己的手臂,接着,我便不由自主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在意识到那麻子竟然拿我当肉盾之后,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的我立刻便想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反正都已经要死了,我也没必要顾忌那么多忌讳了。
然而就在我正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那石贝却是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接着,一条如嫩藕般白皙的大腿却是忽然缓缓从中伸了出来。
很快,一堪称红颜祸水的女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女子看上去年约二十来岁,容貌显得很是娇媚,但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太矮了,身高仅仅只有我的一般。
我不是没有见过矮子,离此地不足百里的地方就有一侏儒村,里面的村民大多身高仅有常人的一半左右。
儿时的我因年幼无知的缘故,还曾经以为他们是什么传说之中的小人,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只不过是患上一种怪病的可怜人而已,因为乡下愚昧者众多的缘故,他们才不得不抱团生活在一起。
据我所知,凡是患上侏儒症的人,容貌大多都不是特别的好,用一句不大友好的话来形容。那就是长得跟歪瓜裂枣一样。
可是眼前这女子虽然很矮,却长得极为漂亮,而且身材比例都十分的完美,没有任何不协调之处,看上去就跟一个正常人被缩小了数倍一般。
除了矮之外。眼前这女子给我的第二感觉就是白,她的白不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而是宛若瓷器般的白皙华润,估计就连大多数的婴儿都不如她的肌肤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