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因此而感到十分疑惑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现金素秋正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目光望着我,并几次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疑惑,因为这段时间我俩相处的还算是不错,虽然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在很多事上面,她都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
但是很快,我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戏船可不是乌木船,想要航行必须要有大量的舵手,可是现在舵手都已经死光了,仅剩的那些家伙儿就算都派出去当舵手,那也无济于事。
想要解决这个事情,那么现在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他们所有人都转移到乌木船之上,毕竟乌木船的航速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过的,远远比笨重的戏船航速要快的多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但是在明白了金素秋的意图之后,我还是本能的将脑袋给偏到了一旁,故意不去看她,因为有些事不是我能够做决定的。
如果仅仅只是金素秋,那也就算了,反正乌木船上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但是我却不愿让她的那帮手下们登上乌木船,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些不懂规矩的俗人,让他们登上满是禁忌的乌木船,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乱子呢!
我将脑袋偏到一旁便是已经表明了态度,可是一向很有眼色的金素秋在见状之后,一边让自己的手下去收拾东西,一边转目向着我开口说道。
"我要借你们的船用一下。"
我知道,金素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种打算的,而六叔有很大的可能性不会拒绝她,毕竟那人也叫金素秋,所以在闻言之后,我便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得找六叔!"
听到我这话,金素秋先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很是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你一声。"
金素秋的这番话,让我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我不想让她手下那帮渣子等上乌木船,却也做不出让他们留下等死的事情来。
在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后,金素秋也没有耽搁,立刻便命人将金银细软都给打包装了起来,然后带着东西便去找六叔了。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六叔他老人家喜欢的那人已经让他的心都快要碎了,但是当现任金素秋表明来意之后,他虽然与我一样,显得十分为难,却迟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就这样,金素秋不但带着她的手下堂而皇之的登上了乌木船,还带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光是用小舟就足足运了十几趟。
因为六叔已经默许的缘故,在这一过程当中,即便是对金素秋手下最敌视的黑猴,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趁着金素秋在忙活的时候,我悄悄走到了六叔的跟前,并轻声开口问道。
"六叔,那事儿你也没察觉到么?"
我承认,我这话说的不够婉转,但此时我也顾不上绕弯子了,因为那些纸人着实有些恐怖,今天有几十个纸人打开杀戒,明天说不定就会有几百的纸人一起向我们杀过来。
戏船上一下死了那么多人,照理说就在不远处跟着的六叔和黑猴多少也该发现点动静才对,可是在闻言之后,六叔却面色十分难看的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一点都没有!那人要么实力超乎我们的想象,要么就是他提前将纸人藏到了戏船里面,除了这两种可能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无论是那种可能性,对我们而言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那藏在暗处的邪道之人的确有些手段,我们渡尸人传承至今,还从如此诡异的对手。
六叔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要是换做平时,即便是没有发现什么他也不会承认的,但是现在。他却显得极为果断。
"你刚刚说抢了一柄纸刀?现在在哪呢?拿出来我看看!"
听到六叔的这番话,我也没有犹豫,立刻便将那柄纸刀给拿了出来,说来也奇怪,这玩意儿在我的手里。勉强还能当做武器来用,但是落到金素秋以及她的手下当中,却跟寻常的白纸没有什么两样。
关于这些事,我都没有藏私,全都如实告诉了六叔。但是六叔却迟迟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而是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纸刀。
和落在金素秋的手里一样,这柄纸刀落到六叔的手中也跟白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仅仅只是勉强还能保持直立不弯而已。
在仔细检查了手中的纸刀之后,六叔立刻便随手将其扔进了火堆之中,然而令我们感到有些诧异的是,此物明明是由白纸制成的,放在火里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见火烧无效,六叔立刻便将其放进了水里,可是那看似脆弱的纸刀却依旧丝毫无损,当我拿在手里的时候,依旧可以当武器来用。
看着手中这完全称得上是水火不侵的纸刀,我更加对那藏在暗处的邪道之人感到很是忌惮了,连区区一柄纸刀都如此的神奇,那他本人该会多么的厉害啊?
就在我正越想越是头疼的时候,六叔却是忽然对着一旁满脸都是好奇之色的黑猴开口吩咐道。
"去把那罐黑狗血拿过来!"
要是换做平时,黑猴在闻言之后肯定立刻便会开始行动,但是这一次,他不但迟迟没有应声,反而还一直悄悄的朝我使眼色。
看到黑猴的这番举动,我和六叔立刻便心里一沉,接着,我便脱口而出道。
"你别告诉我那罐黑狗血不见了吧?这船上除了你我,谁??"
话还未说完,我便不由住了口,并下意识地转目向着身旁如小鸟依人般的希儿望了过去,这傻姑娘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爱吃零食,而且是见什么吃什么,刚刚黑猴一直悄悄跟我使眼色,该不会是被希儿当零嘴给吃了吧!
就在我正暗自有些担忧的时候,六叔却是忽然神色一沉,并冷声开口问道。
"说,怎么一回事?"
黑猴闻言,一边下意识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不敢直视我和六叔,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耳朵缓缓开口说道。
"那罐黑狗血被我??"
黑猴的话还未说完。我便不由叹了口气,而六叔也在同一时间面带怒意的开口呵斥道。
"说实话!"
其实有件事我和六叔都知道,惟独黑猴自己不知道,那就是每次他想说谎的时候,自己的耳根都会发红发烫。所以每次只要他一摸自己的耳朵,我们便知道他是在说谎。
看到六叔发火,黑猴立刻便转目向着我望了过来,眼中满是恳求之色,似乎是想要让我开口帮他求求情。
若是换做平时,那也就算了,黑猴以前闯祸的时候,我没少主动帮他背锅,但是现在,我却不能那样做。因为那藏在暗处的神秘人给我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所以在见状之后,我立刻便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