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叔语气里面有些怒意,依照刚刚顾叔说的话,看来那湘西赶尸人也是在天师会当中,可能还有什么盟约,但看来那群人是违反了。
“雨桐,把天玄盘取出来。”顾叔转头突然向郑雨桐说道。
“顾叔……”郑雨桐似乎还有些犹豫,只是看见顾叔毅然决然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跑向陈长山家。
几分钟,郑雨桐将那顾叔最终所说的天玄盘拿给了顾叔。
顾叔手里抓着一个小盘子,这个东西不像罗盘,因为罗盘我是见过的,而且顾叔身上还有一个很小的罗盘,所以这天玄盘并不是风水罗盘,倒像是战国时期指南针的原形司南一般,上面放着一把小汤匙,手里的盘子只是在周围有一圈密密麻麻的文字凹进字面,盘子整体有些弧度,却是不大。
我只能向匡进信问道:“这天玄盘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连匡进信这从小就沾染这种东西的人也不知道,他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以前也从没见过这东西,不过我家那老家伙以前似乎说过什么道器之类的,估计这可能就是了。”
“道器?这么玄乎?”我更加感兴趣了,只是一看这东西就珍贵的很,要不然当顾叔叫郑雨桐去取的时候,郑雨桐也不会犹豫。
“这湘西赶尸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运送尸体的人也那么有本事?”我困惑了,想起麟老板那群人,就感觉毛骨悚然。
“那倒是表面了,这世间运送尸体的人如此之多,有几个敢称自己为赶尸人的?要说为赶尸人倒不如叫做控尸人更为妥当,赶尸人不过是因为赶尸阁的名号才这般称呼罢了,不入赶尸阁,何为赶尸人。”这顾叔说的云里雾里的,但是字里行间我也是能听出个大概,控尸?我想到那个场景却是有些不寒而栗。
“那么只有赶尸阁的人才能称得上是赶尸人?”
顾叔恩了一声,我心里还是有疑惑的,但是顾叔说完也没再说下去的意思,这时候走在前面的顾叔却是停住了,蹲下身子,我们另外三个都把目光放过去。
顾叔从地上捏了些泥土,放在自己手中的小汤匙里面,我们都还不知道顾叔要干嘛,但惊异的发现,那汤匙里面的丁点泥土,竟然慢慢开始变成黑色,就像被烧焦了一般,而同时那汤匙开始摇晃起来。
于此同时,顾叔的气息也愈加粗重起来,似乎有东西猛地压在顾叔的身上,让顾叔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汤匙摇晃了两下,接着移向了一边,而且汤匙的握把都悬着,这一场面着实是让我吃惊了,虽然感觉这些事情很神秘,但这超物理现象还是让我张大了嘴巴。
顾叔此时已经有些吃力的模样,看来起初郑雨桐犹豫着要不要拿着天玄盘,也是知道这对顾叔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顾叔看了一下汤匙指去的方向,转过头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汤匙指向的地方,冲我们问道:“可知道那个方位是什么地方?”
“坟场。”我和郑雨桐异口同声。
“你们几个倒是猜猜,这坟场的泥巴土怎么会到这地方来?”顾叔突然笑着问道。
郑雨桐表示不知道的摇摇头,不过我却是想起了些许。
“这泥巴是用来种铁树的……”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陈余村有人要养小鬼,代表必定要有人种铁树,这里铁树指的是用沾有尸气的泥土栽种而成的树,而铁树成树之后,将铁树整棵拔落,砍成木材,用作最后熔炉炼鬼最后一步的柴火,而最后鬼仆养成,与这铁树的年份和精魄强弱是有莫大干系的。”顾叔说道。
“那找到养小鬼的人,只要找到铁树就都解决了。”匡进信接话道。
顾叔在我们几个身上兜了一圈。
“你们当真以为这小村子有人会这养鬼术?虽说只是歪门邪道的术法,但那红衣小儿死时那般怪异,这养鬼之人却是为了让那小儿的阴魂沉郁至极,这铁树成树非一朝一夕,最次等铁树也非三年五载不可成材,你当真觉得那会养鬼之人会有耐心在这里等个三年五载?何况这小儿至阴精魄世间也是少有,虽说用不着百年铁树成之,但也不会三年五载的树体糟蹋这等精魄。”顾叔继续往前走,说起话来很小声,但却是句句清晰。
我咧咧嘴,也是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接着一小段路我和郑雨桐还有匡进信也是不敢问什么,只敢跟在顾叔的后面,路上也有遇到几个村人,村子里是没有秘密的,与一开始不同,也可能我们是所谓调研科的消息传开了,这些村子没有了敌意,反而还有些畏惧的感觉,这是贫苦大众是长久以来对官僚难以根除的忌惮,就连那小丨警丨察都能在村子里横着走,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我们终究不还是找到了那棵铁树,是在陈余村一户叫做陈长明的人家院里,而这个陈长明算起来还是陈长山的表弟,当被我们问起那棵碗般粗的水青树从何而来的时候,陈长明却是道出六年前一个中年男人到了他家中,叫他帮忙栽下这棵树,而且还要求每个月都要换土,而土必须从坟场中取得。
而报酬就是每年那个中年人都会汇给他一笔钱,而且看起来金额不少,所以陈长明也是乐的干这些。
陈长明看起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看见我们几个个过来直接问这棵树,也是有些忐忑地问道:“同志,养这树不犯法吧?我可就觉得这是水青树,没看出来是珍贵的东西,要是违法的事儿,给我再多钱我也不敢干呀……”
“没事,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郑雨桐说道,然后我看见顾叔已经走到树旁了,开始捉摸起来。
“您问您问。”
“今年的钱那个人汇来了没有?”郑雨桐问道,陈长山点头应是,我接着问道:“那汇款单还留着吧?”
“留着,留着,我进屋去拿。”陈长明说完就跑进屋里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汇款单留件,郑雨桐拿过给我们看了看,汇款人是张贤德,估计就是一个化名,而其他的地址电话都没有,只有一个汇款地名,赫然就是北京。
我心里倒是忐忑了一下,这北京的人怎么会和这里沾上干系,但是也不一定从哪里汇出那人就在哪里。
“那汇款人叫什么?”顾叔手触在树干上,似乎在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听到我嘴里小声说的,开口问道。
“张贤德。”我说道。
顾叔思索了一会儿,我们急忙问顾叔知不知道是谁。
“没事,那养鬼的人倒是知道一些门路,张贤德的名倒是给他冒了一会,不过这事情得是湘西那群人冒名顶替的了,这张贤德绝不会干这种事的。”老头说道。
“这么说那人是冒名张贤德这个人的?”我接话道,但是其实我还是不知道这个叫做张贤德的是个什么人物,倒是匡进信噢了的一声叫了出来,像是想到什么,“那个张贤德是不是北京贤德风水的那个贤德?”
顾叔是沉默地点点头了,匡进信看到顾叔肯定了,也是惊异道:“贤德风水可是北京最大的风水行,那些几千万上亿的工程基本都要经风水的人试过风水方位,才敢动工,当年有X动集团的公司要在上海新建大厦,特意从北京请去贤德风水的人,但是那贤德风水的师傅到那个选址一看,立刻就让该集团的人另选地址,但是偏偏那集团的领导层心疼刚买的足足上亿的地皮,不理会那师傅的劝告直接往上盖,结果两年后,整栋大厦直接崩塌,外面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道是豆腐渣工程。那X巢在动工之初,话说就秘密请过张贤德过风水,但张贤德常年在外,所以后来貌似是当时贤德风水的掌柜把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