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敲门声响起,刹那间,我突然感到精神一震,视线从画面中挣脱,随之恢复了正常。
我恐惧地盯了一眼墙上的画卷,连忙走出了客厅。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慌忙跑到门口猛地打开门。
门开了,走道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谁?”我紧张地大喊,走道外面声控灯早就坏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紧张到了极点,谁又会这么大晚上地来敲门?
我记得,门一响动,我就立马动身了,就算有人恶作剧,也不会跑得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时,隐隐有一丝绿光从楼道的末端渗出,这暗夜之光,让我想起了那个泛光的中年丨警丨察。
难道是我亲生父亲,他的鬼魂来找我了?刚才我被困在画卷中,是他的敲门声帮助我脱离的困境?
我使劲摇着脑袋,试图清醒一下逻辑思维的混乱,这时我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
这?怎么可能?
我记得我看画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大概是下午7点过的样子,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9点?
难道,我一个人在那画面前,傻傻地站了接近两个小时?
不可能啊,那感觉,充其量只是过了十来分钟而已,我站在楼道外关了门,惊骇地想到,失去的那两个小时,我到哪里去了?
此时,我虽然感到有点恐惧,但更多的还是为父母担心,我出了什么问题不要紧,父母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我感到肚子一阵饥饿,口干舌燥,匆匆地走到街上吃了点大排档。吃饭的时候给何花打了电话,可惜无法接通,不知道他又到哪里去搞调查了,而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至于李小枫,估计他还沉浸在对沈青惠的旖旎当中,根本就没有功夫照顾我。
一切还得靠自己。
吃过饭,我回到家,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用床单盖住了那幅怪异的画卷,匆匆地上了床。
由于父母失联,所里也暂停了我的实习,叫我安心在家等寻找家属的通知。我极度焦虑地躺在床上,再一次度过了一个一惊一乍的不眠之夜。
此时此刻,只要父母能够平安回来,现在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当我再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声吵醒的。我兴奋地爬起来,以为是局里打来找到父母的好消息。结果一看,是何花打来的。
心里一阵小失落之后,我接了电话。
“喂?乐天吗?你找我有什么急事?”电话里传来了何花那一贯波澜不惊的声音。
我拿着电话,把父母失踪以及在家里看到奇怪画卷的事情告诉了何花。何花听到我的描述,问了我家的地址,然后叫我在家等着,他马上就到。
听到何花要来,我心里感觉吃了一颗定心丸,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些。
我对着电话说:“好的,花哥,来的时候帮我带份肯德基,谢谢!父母不在,我身上没钱了,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饱。”
“呵呵,小兄弟,感觉你和我很熟啊。”何花在电话里笑道,“好的,那你要稍微等一下了。”
半个小时以后,何花到了,他敲门,我从猫眼里看到了他。等我一开门,却看到了何花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矮个肉丁,田顺。
田顺腿太短,猫眼里看不到他,此时,他还是穿着那身绿色工装,一头西瓜太郎的发型,唯一不协调的是,他两手叉腰,嘴上叼着一只烟。
“小朋友,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让我们进去?”田顺嘴里吐了一口眼圈,嘴里不耐烦地说道。
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脾气都那么差。不过好的是,看到两人,我的心情好了一些,有何花在,心里顿时有了底。
两人进了屋,田顺一眼就看见了遮着床单的画像。
“这上面挂的就是你说的那幅画吧,啧啧,快把灯打开让我们看看。”田顺急不可耐地说道。
此时,我正一手拿着可乐,一手逮着鸡腿狂啃。何花对着田顺说:“你等一下,乐天还在吃东西呢,等他吃好了咱们再慢慢研究。”
田顺听了,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烟。
“乐天,你上次说过你了解我们,那你对他知道些什么?”何花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指了指田顺笑道。
我嘴里包着鸡肉卷,边嚼边说,“他?我不是太了解,以前接触太少。”
“呵呵,老大,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是骗人的,那有你说的那么神?”田顺望着我,嘴巴一撇。
“我只知道这兄弟今年二十五岁,是你的助手,外号叫二筒,喜欢吃饭的时候喝点小酒,酒量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我接着说道。
说完,田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大,这是你告诉他的?”
何花说,“没有,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乐天兄弟,呃,你们之前认识吗?”
田顺摇头,“不认识,乖乖,连我的外号都知道,老大,除了你这么叫我,其他人才不敢,咱们这么隐秘的身份都被这小子如此了解,厉害了我的哥。”
何花摇了摇头,“所以说嘛,二筒,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我们和这位白乐天兄弟之前就很熟了,再加上我一直做的那个绿光丨警丨察嘱咐我保护白乐天的梦,所以咱们这次一定要把整件事情查清楚。”
两人叽叽咕咕说了老多,让我暂时遗忘了父母失踪带来的不快,有他们两个在,事情但愿会得到完美解决。
吃完早餐,我当着两人把画卷上的床单揭了下来。
当两人看到画卷时,无一例外地,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尤其是田顺,东张西望,鼻子还凑上去像条狗一样地东嗅西嗅。
“二筒,你是狗吗?逮着这么闻做什么?快离远点,这画来历不明,当心上面涂了有害物质。”何花看着田顺的样子,提醒道。
田顺脑袋往后一扬,“老大,我怎么觉得这画卷上面有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按道理,这东西应该是墨汁味啊?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何花听了田顺的话,凝重地望着画卷,手指在上面摩挲。
“二筒,乐天,你们看!”何花说道,手指着画卷中间。
何花手指的地方,有一条类似于拼接的小缝隙,不仔细看,真还发现不了。
“这幅画的材质,摸着感觉上是纱布制作的的,而且不是一整张,是很多块纱布拼接而成。”何花皱着眉头,转过头来望着我,“刚才二筒说上面有消毒水的味道,乐天,你知道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我摇头。
“这画的材质,是用裹尸布制作而成的!”何花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