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活死人早早地便跟我们确定了对立面,反而还以身试法的告诉我们它们的缺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不过这事儿我以前便有了一种思路,现在拿来解释这种奇怪的行径也是解释地通的,便唑了一口烟,缓缓地道,“我只能认为,活死人里不全是变了性地,也有没变了性的活死人,仍然跟咱们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乔状元,你可千万别那么想。”冬瓜一下子从床头坐了起来,盯着我,极为严肃认真地道,“山神爷说了,活死人现在通了人性,知道怎么样骗人,不管活死人表现地多么怪异,咱们只能把它们当做坏的,而且还要一棒子全打死,一个不留……”
冬瓜说的道理我明白,而且我也知道我们只能这么做,没得选择。
现实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活死人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要么我们把酒撒在活死人身上。所以我重重地点点头,抛开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要用酒对付活死人,一个不留。
“乔状元,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冬瓜又回到床头,舒服的靠着,“两块鬼眼血玉在它们手上,而玲珑鬼心在你身上,咱们只能凑够这两样东西,才能把这段事儿给了解了。只是要想从活死人手里拿到鬼眼血玉太难了……”
冬瓜说的事儿,也是我一路上都在思考的事情,怎么样从活死人手里拿到鬼眼血玉,而且还能一次性把它们全部剿灭,这是我要做的事情。
想了这么久,脑子里大概有了一个雏形,吧嗒吧嗒抽着烟,一直到烟灰蔓延到烟屁股,才捻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眯起眼睛,缓缓地道,“活死人的性子,肯定是会主动找上门的,这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是一个机会,但不是出手的机会……”
“什么意思?”冬瓜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希望能和活死人来一次对话,这样才能让他们入局。”我紧接着道。
“入局?入什么局?”冬瓜反而更懵了。
“入我的局。”我眼睛猛地一缩,凝重地吐出这几个字。
如果拼实力,我的确不是活死人的对手,不过要是拼心机的话,活死人绝不是我的对手。而我的脑中,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方案,只不过这个方案,需要三爷,山神爷,冬瓜,来喜,耗子的配合。
看我没有说的意愿,冬瓜也不再问了,便窝在床上跟燕子聊微信去了,自打他的职业特性被燕子知道后,对于他消失一段时间的事儿,燕子也不再计较,两个人不知道聊的什么内容,总是让冬瓜发出贱贱的笑声。
司机安顿在隔壁房间,而我跟冬瓜在一间,这一次我们单独来夺西村,其实不仅仅是为了验证活死人的事儿,也是为了半夜的敲门声。而且我笃定敲门的声音,一定会响起的。
酒意慢慢上头,我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冬瓜的手机丢在枕边还在亮着光,光亮照亮他直达天际的呼噜声。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半开着的白酒。
活死人以为我们还蒙在鼓中,而我们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他们的小心思,更知道了他们的克星。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肯定有活死人,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块活的玲珑鬼心。
半夜时分,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舒尔响起,我倏地从床上惊醒,旁边的冬瓜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去。
我揉了揉眼睛,彻底地清醒过来,拿着旁边的酒瓶又灌了一口酒,装作晕乎乎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谁啊?大半夜的敲门。”我的抱怨声在打开门的时候完全止住,因为门外面正站着蹙着眉头的五哥和六姐。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这演技不去演戏都可惜了,只要上上心,甚至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都很有可能,我脸上的惊骇和惊讶的大嘴巴,差点连我自己也骗过去了,骗过活死人又有何难?
我唰地一下,二话不说,便用力地把门关上,只可惜一股重力从外面顶着,根本没有办法关上门,我只能松开手,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惊呼,“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酒店,你们要敢乱来我喊人了……”
五哥朝着房间里望了一眼,继续盯着我,他的目光掩饰地很好,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跟我们走。”
“不可能。”我摇着头,冲着冬瓜吼道,“冬瓜,快醒醒,别他娘地睡了。”
“怎么了……”冬瓜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挠着脑袋,含糊不清地问道。
“活死人来了。”我飞快地骂了一句,冬瓜才算一下子惊醒,接着从床上跳下来了,不断地骂道,“它们还敢追到这里来,在哪儿呢,贾爷跟它们拼了。”
冬瓜的嗓门极大,飞快地站到我旁边,彻底没了睡意,我们两个人站在房间中间,跟活死人对峙着,活死人不进来,我们也不出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十几秒钟,出乎意料地是,五哥和六姐忽然调头走了!
“它们走了?”冬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我。
“不知道,很可能有诈。”我摇摇头,接着道,活死人的脚步极轻,所以楼道里根本听不出来半点儿的脚步声,我一时也无法断定它们走了没走。
半分钟后,我的呼吸才逐渐地平静下来,冲着冬瓜使了个眼神儿,“出去看看。”
冬瓜胆量也大了,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探身往外一看,楼道里只亮着几盏黯淡的照明灯,连一个人人影都没有,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连忙把门关地死死的。
“乔状元,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活死人怎么忽然来了?快把我吓死了。”冬瓜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地道。
我走到窗口,望着停车场的动静,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驶了出来,尾光灯画着长长的弧线,直奔远处而去,虽然看不到车上的人,但是凭着车型的判断,我确定它就是出现在长沙的那辆车。
“它们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在茶几旁边坐下,喝了一口凉茶。
“乔状元,看你这表情可不太对劲儿。”冬瓜似乎发现了我的心事,从床上起来,挨到我旁边坐下,仔细地盯着我,“活死人来的也太他妈地快了,而且你对这事儿一点儿不惊讶。”
“行啊,都能发现我是装出来的了。”我哑然一笑,冲着冬瓜道。
“我都快被你整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冬瓜的脸色紧绷着,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凝重,我知道现在不说,这厮绝对不会罢休的,便敞开了口。
“有一件事我说在前头,遇到活死人,不用怕,酒可以对付他们,刚才开门前,我可是特地又喝了一大口。”说着我笑了起来,开门后活死人那吃瘪的表情,的确让人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