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贪欲比三爷还要强,我情不自禁地望了他一眼后,同样无奈地劝起了三爷这些人。
通过三爷跟老四的对话,我自然明白,冬瓜的和盘托出只是说出了活死人的身份,并没有点明它们的目的,所以三爷和老四自然还不知晓长生并不存在,所以这一点,我也只能避开。
“恐怕,咱们想走,也走不了。”我摇了摇头,有些明悟了,“活死人做事非常严谨,我一开始就在想为什么万常石的人会守在外面,而不是一同跟进来,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咱们出去的。我身上有活死人所需要的东西,他们不会放我离开这里的。”
想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活死人为什么不在我离开时追上来。
“我知道了,这就叫做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和着,咱们变成瓮里的鳖了!”冬瓜眼睛一瞪,带着些气愤地道。
“怕个卵,咱们斗不过活死人,难道还打不过万常石吗?”来喜有些不服气地扭着脖子,来了劲儿,“咱们冲出去跟他们硬拼,枪法上肯定咱们占优势!”
三爷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咱们都输了,现在冲出去,无疑是钻进了万常石的埋伏圈,乔麦说的没错,活死人一开始便做好了万全之策,断了咱们的后路。”
“三爷,咱们要是不往后走,难道还往前走?”耗子哆嗦着身子,惊惧的小眼神儿朝上望了望,“那些可都是活死人,枪都打不死,更难对付,我宁愿面对万常石他们……”
耗子说完,场间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活死人的特殊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确实太难对付了,我们这些人根本无一战之力,只有山神爷勉强能跟活死人抗衡,可是活死人的数量太多,山神爷孤身奋战,同样只能落个被吊打的份儿。
我想,如果老四有对付活死人的办法,他肯定会说出来的,他不说,便表示他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这时候,我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聚拢到一起,“其实,我倒是有一条对咱们很有利的信息……”
“你?你还能治得了活死人?”冬瓜嘴上说不相信,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凑了过来,“你说说看,是什么信息?”
我瞪了冬瓜一眼,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我的听觉向来很敏锐,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
说到这事,我瞧见三爷等人的神色有了些改变,毕竟这一直是我身体的秘密,这些人完全不知晓,不过这些人倒也聪明地很,没有一个人打断我的话。
“在这里,我也听到了,刚才在上面的楼梯上,有一个很厚重的男声传入我的耳朵,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难道是对付活死人的方法?”耗子眼睛一亮,紧跟着问道。
“不是。”我摇摇头,着重地观察着山神爷的眼神儿,缓缓地道,“他在说‘活死人又来了!’”
果不其然,每个人的反应都跟我预料的一样,蹙起眉头,神色怪异地陷入了沉思,就连山神爷都表现出我从未见过的皱眉,这让我愈发相信,这句话一定不简单,而且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么说,活死人以前来过这里。”三爷有些犹豫地道,“怪不得他们会走到我们前面,原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乔状元,你还真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耗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兴趣点居然没有在活死人身上,我点头作了回应,却让他神情有些莫名地振奋起来。
“乔状元……”冬瓜眯起眼睛,有些糊涂地盯着我,“这句话里也没说怎么对付活死人,不是等于白瞎……”
这正是我要说的,只有解开这句话语里的秘密,才会知道该如何对付活死人,只是有一个人提前在我面前开口了,正是老四。
“不,其实这句话里已经说明了。”老四的话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才听到这句话,不可能会悟出里头的道理。
在一圈人的半信半疑中,老四又开口了,而他一开口,便点亮了我心里的思绪,随着他的话语,迅速地转动起来。
“其实理解起来很简单,只是一个又字,像三爷说的一样,活死人以前来过这里,假如活死人是在宫辰生修建昆仑仙苑的时候来的呢?那宫辰生,一定有对付活死人的办法,我们只需要找到这种办法便可以了。”
长生仙是否遇到过活死人,活死人又是在什么年份出现的?他们是否共处同一个时代?我之前听到的声音又是谁的?一瞬间,我的思绪如同炸毛了一般,疯狂地思考着这些问题。
正如老四所说的,其中有一个问题很关键,只要活死人真在长生仙建造昆仑仙苑的时候来过,那么以长生仙的智慧,极有可能找到对付活死人的方法,而且这种方法一定会在昆仑仙苑里有所记录,我们要做的是找出这种方法便可。
如此一来,我们所面临的风险将会大大降低。
我心念一动,难不成,那个神秘的男声,真的来自于长生仙?
尽管长生仙是千年前的人物,但是我隐约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把声音延续下来,为了让我这个千年后的人听到,毕竟昆仑神树内部全是透明的,四面八方一览无余,真要是大活人暗地里朝我递话,活死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我隐约觉得老四说的是对的,只是谨慎起见,我必须再向山神爷确认一下,于是压住内心里的兴奋,望着始终皱着眉头的山神爷问道,“要说长生仙和活死人的往事,山神爷,这里头还属你最有发言权。活死人是鬼墓之门大开时鬼气外漏造成的,理应跟长生仙,这个古往今来少见的开门人有所关联才对,你觉不觉得长生仙,真有对付活死人的法子?”
话音一落,其余的人都有些希冀地望着山神爷,毕竟这个回答关系着我们的命运,心底几乎熄灭的希望又开始灼烧起来了。
“或许,是我错了。”山神爷没有回避我的眼神儿,略有沉思后,缓缓地吐出一道奇怪的话,听得大家皆是不解。
山神爷一路走来,都在照顾我们,真要说到“错”这个字眼,最有资格承担错误的人,应当是我们这些人才对,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所以我隐约觉得,这个错字,隐隐有些深意,却一时又摸不着头脑。
好在山神爷这回没有打哑谜,又补充了一句,摇摇头,微有些苦涩地道,“关于活死人,我的判断一直都错了。”
说实话,我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身体还有一丝的放松,情不自禁地跟冬瓜对望了一眼,这句话的分量和意义,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