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错了!”三爷摇摇头,卖起了关子,“蚂蚁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最团结的物种,一只蚂蚁拖不动玻璃球,那十只蚂蚁,一百只蚂蚁呢?只要蚂蚁的数量足够多,别说玻璃球了,就算是连你也能拖走!”
“我并不想讲大道理,只是想说明一点,蚂蚁的的确确是被小看了的物种。”三爷摆正了自己的态度,淡淡地用视线扫着我们,“因为蚂蚁除了力量大,还有一点尤为突出,有些蚂蚁体内含着大量的毒素,其中最闻名的便是子丨弹丨蚁,一旦被它咬中,伤口处犹如被子丨弹丨打中一样痛。而石灵便是结合了这些特点于一身,力道大,速度快,毒性强,破坏力高!”
我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了,原来当时冬瓜因为石灵中邪地表现,便是中了石灵的毒,心念于此,对三爷说的话自然也就相信下来了。
“照这么说,石灵岂不是无敌的?”耗子显得有点蒙,又望了望我,“乔状元,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其实石灵并不是无敌的。”我耐心地解释着,“三爷说的话里,便隐藏着石灵的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耗子稍微回忆了一下,不解地道。
“石灵的繁衍能力弱,使得它们对后代非常重视,只要沾染石灵卵气息的东西,便不会成为石灵攻击的对象。”我缓缓的道,把自己知道的也说了出来,这短时间,师爷始终未抬头,手不停笔地记录着。
“我们正利用了这一点,才活着走了出来。”尽管我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当时情况的惊险依然让我有些心跳加快,“石灵侵略性很强,这是它的优势,可以成为最合适的墓灵,同样,这也是它的劣势,因为它会破坏墓室中的一切,包括墓主人的尸体,还有墓室结构。”
三爷、老四把目光投掷过来,频频点头。
“为了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只能把石灵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石灵出不来,而外来者可以进去,一旦进入其中,石灵惊醒,自然朝着外来者攻击,几乎不可能有人躲得过。”
“乔麦,吕家先辈出事的情况跟你说的一样,他们正是误入了一间墓室,才遭遇了不测。”老四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语气随之变了几分,“只是有一个问题我颇为不解,是怎么做到石灵出不来,而人可以进去的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我笑了笑,没有迟疑地答道,“整间墓室,上下左右的封墙中都有一面特殊的隔墙,是由石灵的卵铸成的,尽管这些卵是死的,一样可以让石灵在到达这里时退回去,石灵便被封死了。”
“妙!这一招真是妙!”三爷目光一亮,忍不住夸赞道,“不亏是开门人,居然可以想到这样的办法,由此一来,石灵的麻烦就全解决了!”
这一次,三爷和老四倒没有再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毕竟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肯定是山神爷说的,倒是老四,略有些感慨地道,“要是吕家先辈,能遇到像杜先生一样的能人,便不至于惨死石灵之手了。”
“这么一看,石灵在八大墓灵中排在第四,倒也是情理之中。”我又翻了一页小册子,目光扫了一眼,“八大墓灵头两名遗失,只剩下六大墓灵,而这最后一种,冰蟾火树,便是其中最厉害的存在了!”
说到冰蟾火树,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远处望去,地面上融化的冰块,熄灭的火焰,冰雕上悬挂着的数不清的白丝,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毕竟是亲身经历的事儿,感触自然也更甚,在我看来,冰蟾火树,的确是六种墓灵中最难对付的一种。
“说到冰蟾火树,几乎我们都中了它的招。”三爷眯起眼睛,为山神爷讲述着之前的状况,先前发生的事儿,在三爷眼中,山神爷是不知情的,“越往深处,冰雕怪树越密,要想跨过这段路,只能强行破路,而冰蟾火树便隐藏在这些冰雕怪树之中,我留心看了一下,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也正因为此,才会容易中招。”
冰蟾火树,毕竟是我们现在正面临的难题,所以此时大家听故事的心情便隐没了,反之是蹙眉愁思。三爷和老四作为领头人,自然眉头蹙地也更紧一点,在三爷说完,老四紧跟着道,“一旦冰蟾火树被破坏,白丝几乎即刻就伸出来了,留给人的反应时间极短无比,着实难对付。”
“三爷,四哥,我也要说一句。”耗子作为当事人,算是最有发言权的,得到三爷的目光同意,他便一脸苦相地开口了,“先说第一点,这里四周都是冰雕,一旦遭遇了这东西,咱们的路线和速度被限制,所以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就是这样遭的罪;第二点,是冰蟾火树里伸出来的白丝很怪,又密又多又难缠,有力也使不出,一旦被它缠上,只能落个我这样的下场。”
“这些白丝,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憋了半天没说话的冬瓜,忍不住吐槽了,“居然可以伸出来那么长,关键是还喜欢往肉里钻,枪子儿没用,匕首没用,放一把火,好家伙,旁边的冰雕一融化,放出来更多白丝,你说,这叫人怎么跟它打。”
冬瓜说的这一点,正是让大家都头痛的难题。
“就目前来看,白丝也是冰蟾火树唯一的攻击手段。”三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目光扫向每个人,“大家集思广益,想一想如何针对白丝,也就可以破了宫辰生为我们留下的这一难题了。”
“或者,让杜先生为我们指点指点?”来喜目光倏地转向山神爷,说出来三爷和老四都想说的话。
而我却想起来一件事,适时地插嘴了,“师爷和麻雀之前也遭遇了白丝,而他们的情况是最好的。”
说着我目光一转,瞧向他们,“莫非你们找到了对付白丝的方法?”
“对啊!”冬瓜一拍脑袋,惊醒过来,“看你们俩身上完好无损,反而把你们给忘了,快给大家伙说说,你们是怎么解决冰蟾火树的?”
冬瓜说的没错,这两个人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很容易被人遗忘,若不是我忽然想起这件事,估计这事儿很有可能就这么搁下了。
相反地,师爷和娘娘腔对视一眼后,微微诧异地望着我,一脸沉默。
“师爷,麻雀,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就别藏着了。”来喜忍不住劝道。
其实我并不觉得师爷和娘娘腔有对付冰蟾火树的办法,只是对这俩人碰到冰蟾火树后发生的事儿有些不解,所以我才会特地提出来。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在事后会主动倾诉所遭遇的麻烦,而这俩人非但闭口不谈,反而没有一点儿觉得麻烦的意思,仔细一品,似乎不止不对劲那么简单,还透露着一丝诡异。
诡异之处在于,师爷和娘娘腔,走得有点超乎想象的近了。这种近,是在娘娘腔死而复生之后开始地,大家都在排斥娘娘腔的时候,师爷反而接纳了他。从前几次师爷为娘娘腔说话便看得出来。
眉头微皱,我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得找个机会跟师爷说远离娘娘腔,毕竟他也帮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