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立刻吩咐来喜去办退房手续,一行人也没有耽搁,直接下了楼,各自乘车离去了。这一伙人来得快,走的也快,短短的一天时间,我们已然达成了共识,形成了一个共同对抗万常石的联盟,只是三爷和老四不知道的是,他们要对抗的不仅仅是万常石。
差不多接近中午,冬瓜才从机场回来,脸上仍然有些恋恋不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咱们的计划已经成型,三爷和老四也基本按照我们设定的路线走,有他们在,这一趟肯定会轻松不少,但愿万常石他们不要让我们失望,这次来一个一网打尽。”
“万常石的人是不足为惧了,真正难办的是三爷和老四。解决掉万常石之后,该怎么把东西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拿走,这俩人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冬瓜有些担忧地道。
的确,那两个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长生两字是他们的逆鳞,一旦触碰,就算在昆仑仙苑我们侥幸逃脱,可出来之后要想活下去很难,杜平心的下场就是例子。
“这件事儿不急,可以从长计议,无论如何,不能从他们手中明抢。”我皱皱眉,说出自己的意见,“有太多的人可以为我们当替罪羔羊,何必要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更何况,这事儿还有山神爷参与,有他在,我们是不会吃亏的。”
“对了,山神爷昨晚上来了,现在被三爷他们请到长沙了。”
得知山神爷来后,冬瓜表现地很惊讶,“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你跟燕子可忙着呢,有时间接电话吗?”我鄙夷地看了一眼冬瓜,耸耸肩道,“你也不用急,过几天,咱们自然会再聚到一块的。不过现在有一件麻烦事,咱们对地图的理解是错的,地图并不是星图。”
接着我把山神爷跟我说过的事儿,给冬瓜讲了一遍,听得他眉头直皱。他跟我一样,对山神爷的话没有全信,狐疑地看着我,“地图要不是星图,那会是什么?”
“我现在毫无头绪。”我揉了揉额头,“反正老四的口信,这两天就出来了,咱们也不用着急,好好地修整一天,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如今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下午的时候我去找了爸妈,这才知道,因为我近来很少回家,他们索性一直住在厂里,这样还可以省去来回的路费,听得我心里颇为难受,愈发地打定主意,等鬼墓的事儿结束以后,我再不下地了,好好地、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安慰过父母之后,还有一个大麻烦就是廉向金,去到金联古玩店,廉向金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品茶,心事丛丛,连我走进去都没有发现。
“廉大哥,你今天发什么疯啊,平时客没见到你有什么心事!”我颇为诧异,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为了你的事儿发愁么?”廉向金被惊醒,一看到是我,叹了口气道,“怎么,三爷找到你了吧?你们的事儿和平解决了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悻悻的一笑,把这事儿给推过去了。
“你可别给老哥装,三爷那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可是很着急的。”廉向金这一次没有装傻,直接点破我的伪装,“除了三爷,还有北京的那个‘四弟!’这俩人同时找你,能没有什么大事嘛。”
原来连老四也打电话过来了,一南一北,古玩界少见的两大巨擘出面,怪不得会让廉向金惊成这个样子,这两个人,普通人一辈子也难见的一次,简直比演艺圈里的影帝、影后派场还要大。
“你放心好了。”我安慰着廉向金,也算是狐假虎威,来拔高自己的威信,“我们在一起只是吃一顿饭,谈了点事,他们现在已经回去了,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我说的很轻松,顺势找了个椅子坐下,以我们俩现在的表现,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他是老板,而我才是伙计,哪里有老板天天守店,而伙计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的,可事实就是这样。
廉向金的确被我的话给震住了,我大学在他这里打工的时候,还是极为青涩的一个毛头小子,现在居然跟他最佩服的人打起了交道,这种反差的戏剧性很容易让人恍惚。
“乔老弟,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廉向金缓过来劲儿了,笑着摇着头,一双眼睛在我身上瞧上瞧下,“你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本事,幸亏我当初把你留了下来,否则我现在只能蹲长江边哭去。我也不瞒你说,三爷的确照顾过店里几次生意,那一出手我才知道什么是大手笔。”
说着又干笑了起来,脸上微微有些肉痛,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廉大哥,咱俩是什么交情!有事儿你就直说。”
“好,那我就说了。”廉向金,咬咬牙,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店里的生意,以后咱们兄弟俩合伙做,收益一人一半。乔老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肯定想过自己单干,只是这古玩上的门道,虽然你关系不浅,可要长久地做下去,还是得靠自己的一双眼,而眼上的火候,你还差了点。老哥虽然别的不会,但是还没有看错过东西,才能让金联古玩店在古玩城里屹立十余年。”
廉向金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就是怕我跑了,想用金联古玩店的利益把我套牢,毕竟在他眼里,我可是一颗活的摇钱树。
“乔老弟,你看怎么样?”廉向金一脸希冀地望着我。
“廉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对我怎么样,我也心知肚明,我可不是那样的白眼狼!你提的建议确实很诱人,只是我现在没心思考虑。”我摆摆手,婉拒了这个建议。
我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没想到听到廉向金耳朵里变了个味,他有点着急了,“你先别急着拒绝,再考虑考虑怎么样?实在不成,分成的比例也是可以调整的嘛。”
最后一句话从廉向金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我不禁有点好奇,三爷到底对他的照顾力度有多大。看到他这反应,我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廉大哥,不瞒你说,最近我跟三爷他们,还要跑一趟活,我满脑子里想地都是这事儿,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听到我这么说,廉向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瞧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点,你那个叫冬瓜的朋友,恐怕也是干这一行的吧!我理解!理解!就拿咱们店里的这些东西来说,不少都是从地下运出来的。”
看着一脸神秘的廉向金,我笑了笑,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
他倒是也不再提合伙经营的事儿,反而是一屁股在椅子坐着,不无感慨地道,“我这是老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十五岁,也一定要跟着你们去地下看看,这事儿我多少听说过一些,古时候的王侯将相,哪个死后不是带着一大笔金银财富,只要有能耐撬开他的棺材,里面的财富随便摸。可惜,可惜,我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对了,我还听别人说过,人气运背的时候,会在地下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叫做粽子,乔老弟,这东西你遇到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