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嘴上更是附和着我的意思,“对,你说得对,万常石他们就是新的孙猴子。”
居然一点也不反驳我了!
我本能地感觉到冬瓜不对劲,转过头凝重地盯着他,直看地冬瓜浑身不自在,从开始眼神儿的微微躲闪,到最后干脆变成一副死鱼眼的瞧着我。
“乔状元,我脸上又没字,你怎么老盯着我看。”
“冬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质问道。
冬瓜当即拨浪鼓地摇着头,坚决地否认,“不可能,咱们俩一直待在一块儿,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
虽然冬瓜的反应非常正常,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只是细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直觉。
“乔状元,赶紧走吧。刚才还怪我不叫醒你,怎么现在你还发上愣了。”冬瓜不耐烦地推着我,硬生生把我往前推去。
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嘀咕一声,难道真的是错觉?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冬瓜,他跟平常一模一样,两只贼眼到处瞄着,看来真是我刚刚睡醒的缘故了,也不再多想,边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裂缝的坡度并不大,再加上是嵌在圆柱形空间内壁上的,所以能毫无阻碍地看到接下来的走势,眼前几乎一路畅通,心情自然放松许多。
整个空间中,一共有四根昆仑神木,每两根之间的弧度是九十度,我心里还在揣摩着裂缝的尽头会不会在九十度开外,如此一来,我们便又能路过一根昆仑神木,只可惜事与愿违,还没有瞧见第二根昆仑神木的影子,便看到远处的裂缝,在石壁上戛然而止了。
“乔状元,前头似乎是一条死路啊。”冬瓜眼疾手快,立马用手电筒照着远处,眯着眼睛左右打量。
距离太远,只能看到裂缝消失了,至于消失的细节看不清楚,分不清楚裂缝是蔓延到石壁中去了,亦或者是真的消失了,一颗心微微悬起,冲着冬瓜道,“过去看看再说,希望咱们的分析不是错的。”
冬瓜冲我一点头,我们便一路慢跑而去,“咚、咚、咚……”的跑步声,在圆柱形空间内形成回声,听起来像是有十几个人造成的动静,愈发地让人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念头。
回声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我跟冬瓜早已习惯,硬着头皮,始终不减慢脚下的速度,在快接近裂缝终点的时候,便听得冬瓜喜道一句,“尽头还有路,看样子有戏!”
听到这话,我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般,大松一口气。如果事实恰恰相反,无异于把我之前的猜测全部推翻了,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就好,说明咱们的方向是对的。”
等我也能看清楚尽头的情况时,我才放慢速度。
裂缝看似在石壁上消失,实际上是弯了一个弧度,朝着石壁内部走去了,我尽量平复着情绪,快速地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冬瓜,阴兵的据地肯定在里面,山神爷要我们去的方向同样也是在里面,咱们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接下来,你我都得小心了,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石壁上,“伤疤”的终点,是在两根昆仑神木之间,更靠近第二根昆仑神木的位置,站在这里,刚好可以清晰地瞧见第二根昆仑神木的全貌,一根屹立在水中的巨型发光神柱。
跟近距离观察的感受全然不同,昆仑神木愈发显得神秘、美丽、诱人,放佛一根真正的定海神针一般,让人一时看地有些痴迷,很难想象,我们就是刚从这样的东西上下来的。
“昆仑神木……”冬瓜喃喃自语,声音中所透露的便是他脸上全部的表情,羡慕、贪婪、好奇,“如果‘长生仙’还能说话,我真想问问他昆仑神树在哪里,这辈子要是能看上一眼,真是死也值了。”
昆仑神木尚已如此,我根本无法想象到昆仑神树又该是什么样子,只是稍微沿着这个方向想一想,便觉得整颗心一阵不受控的悸动。
“或许……咱们最好不知道为好……”我紧跟着冬瓜的话茬,略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对,你说地对!我还是不去问他了。”冬瓜脸色忽然一变,笑出了声,指着我背上的包道,“昆仑神木,包里就有现成的,实在不行,咱们回去找块地,把它种起来,说不定来年就长出来一颗昆仑树苗来。”
我被冬瓜的话也给逗乐了,不自觉地跟他开起了玩笑,“成,你要是真能种活,我也跟着沾光了,开一个昆仑神树园,全世界独一无二批发售卖昆仑树苗,后世后代吃喝都不愁了。”
“那感情好!”冬瓜作势要解开我背上背包的拉链,大言不惭地道,“不过我得提前跟它交流交流敢情,这样它才会听我的。”
“你还是赶紧把你的想象力给打住吧!给你找根竹竿,你还真去跳高了。”我摆摆手,结束了这段玩闹,“我先说好,昆木神甲怎么安排,到时候让山神爷给拿个主意,你可别打它的心思。”
“你就放心吧,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冬瓜拍着胸脯,正义凌然地作保。
冬瓜居然转性子了,我微微诧异地扫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满意了。走,咱们该进去了。”
一条甬道,在我们的左手边向石壁里延伸而去,深不见底,一想到其中蕴藏的危机,我跟冬瓜脸色立马凝重起来,紧了紧衣角和腰带,检查了手枪和电灯,并肩朝着甬道中迈进。
刚踏入其中,便觉得有些凉风习习,吹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竖耳一听,甚至有一丝微弱的风声,在甬道中流传不绝。
“乔状元,这可是空穴来风,阴风阵阵,看来前面一定是凶恶之地。”冬瓜挠了挠头皮,环顾四周,不安地道。
“没事的,这只是里外存在着温差,从而让空气对流成了风。”尽管我知道其中的秘密,可心里的弦还在紧绷着,毕竟后脖子一直发凉,随即安慰着冬瓜道,“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风就弱了。”
继续深入了二十米,我忽然发现甬道的石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最初的灰褐色变成了红褐色,整个甬道,简直像是被鲜血染过一样,我很清楚,这并不是铁矿红粉的缘故。
“难道是血染的?”冬瓜停下来,用脚尖在地板上蹭了蹭,什么也没有蹭下来,挠着头皮迷茫地看着四周,“说不通,血染的应该有凝固的血泥儿,这上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乔状元,你怎么看?”
“看起来很像是血,不过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我指着甬道顶部,眯着眼睛道,“你看上面的石头也是红色的,血是不可能把上面也给染红的。”
冬瓜明悟地点点头,神色有所缓和,“不是血就成,真要是血的话,这也太渗人了,这得放多少血才能把整条甬道染红。”
“我提醒你别高兴地太早,咱们可是要从这东西上走过去的,它要真是有什么麻烦,咱们想躲都躲不掉。”我瞧了一眼冬瓜,随即蹲下身,位置正好在血红色界限的边缘,认真地打量着颜色的怪异之处。
冬瓜被我泼了一盆冷水,出奇地没有反驳,点点头,一副你说得对的模样。
“血红色……”我干脆伸手在石块上抚摸,锁着眉头分析着,“似乎在石块内部而不是表面,也就是说,石头有可能本身就是这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