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怪所站的位置,正好面对着生死门中间的三角块,而绿光也正好是从这面三角块上射出的,红毛怪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被四五道绿光射中,当即有阵阵白烟从射中的位置升起,更是有数道“滋滋滋”的响声和一阵恶臭传来,太臭了,甚至可以把人熏死过去,我不得不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防备地盯着红毛怪。
现在我最担心的便是红毛怪冒着绿光仍旧扑向我或者冬瓜的任何一个。毛僵相比较白僵而言,的确诞生了灵智,不过这点灵智在此时显然不够用,它非但没有扑向我跟冬瓜,居然挥舞着爪子朝着生死门拍去,一阵“砰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
红毛怪竟然跟生死门干上了,这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局面。
我微微喘了口气,检查了下自己的胳膊,皮肉没有伤,而袖子上却是沾染上了绿色的液体并且出现了腐烂,我额头噌的一声冒出一层冷汗,连忙拿出匕首把腐烂的衣服割去才算安心。
正对面,冬瓜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着眼色,举着手枪朝着红毛怪挥了挥,看样子是想在背后偷袭。
红毛怪和灰猫的注意力全部在生死门上,现在偷袭自然是最好的时机。我正想点头同意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生死门上的绿光竟然没有停下的痕迹,反而源源不断地朝外冒出来,定晴一看,原来是红毛怪自己打在了暗石上。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连忙冲着冬瓜摇摇头,反而是朝着生死门上的另外两块暗石处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是想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去触发另外两块暗石,从而打开生死门的机关。
冬瓜一下子便明白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难以抑制地问出了声,“乔状元,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生怕红毛怪因为这一声调转矛头,指向冬瓜,庆幸的是,它仍旧“咔擦咔擦”地敲着门,没有功夫搭理我们。
我明白冬瓜的担忧,但是这个时候,只能放手一搏,红毛怪身上中了十几道绿光,铁定是活不下去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墓室中只剩下我跟冬瓜两个人,是断然无法再打开生死门的。
想到这里,我率先站起来,冲着冬瓜坚定地一点头,便找到我这一侧的暗石,把手放到了上面,行动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
余光中,冬瓜摇头晃脑地从地上站起来,手指一样地放到暗石处,我们俩一个眼神示意,便同时用力地按了下去。
生死门,三个三角块,三个暗石,中间的三角块体积最大,上头的暗石也是最难按下去的,不过这点力道对于红毛怪来说并不算什么。
一声巨响后,生死门上喷射出的绿液戛然而止,门上的孔洞缓缓闭合,不过红毛怪敲打生死门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我跟冬瓜忐忑不安地站在红毛怪的两侧,幸好的是它仍然没有注意到我们。
此时的红毛怪可谓是暴怒到了极点,它砸门的力道极大,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这也难怪,毕竟它的胸前已经被绿光射成了筛子,原本就凹凸不平的尸身,跟不远处的地面一般,布满了窟窿,看得人眼睛直跳。
这种腐蚀后的臭味不知道是否还有尸毒,保险起见,我决定先向后撤几步静观其变,当即冲冬瓜使了个眼神儿,悄悄地向后溜去,没想到我们的举动被红毛怪头顶的灰猫看到了,灰猫调转了身体,爪子在红毛怪头顶不停地抓,这个畜生倒是躲过了全部的绿光,浑身没有一个伤口。
灰猫嘶嘶地叫着,似乎在给红毛怪传递信息,不过此时的红毛怪明显是处于疯狂的地步,丝毫不理睬灰猫,只是硬生生地抓着生死门,门上繁琐的花纹和色目文字上就此多了数十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们退到三米开外才停住,灰猫忌惮我们的厉害,不敢独自下来,只是在红毛怪头顶冲我们示威,惹得冬瓜忍不住低声骂道,“真想一颗子丨弹丨把这只灰猫给毙了。”
“省省吧,现在还是少生是非。”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神始终盯着生死门。对于这扇门,我同冬瓜一样,有太多的好奇,想看看这扇门的背后到底有什么?
不过距离生死门的机关触发已经过了十几秒,而门依然没有打开的痕迹,不禁让我泛起了嘀咕,难道我们开门的方式错了?如果是错了,为什么石门的轰响会一直连绵不绝呢?
现在的我们无事可做,剩下的只有一个等字,相比较之前,我的心情完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死里逃生亦或是劫后余生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如今的感受有点像是瘾君子嗑药后的状态,飘飘然的那么不真切。
“乔状元,乔状元?”冬瓜一直喊了我两三声,我才反应过来,蹊跷地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红毛怪的状态不太对劲。”冬瓜低声道,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像是要挂了?”
经冬瓜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回事,红毛怪发出的“喀嚓”声几乎细如蚊呐,身体摇摇欲坠,有随时倒下的症状。
“没想到绿光这么厉害,红毛怪都抗不了多久。”我略带着感叹地道,“这玩意要真沾惹到身上,不消一秒,肯定会腐蚀到骨头的。好在这红毛怪在死之前做了应有的贡献,不然咱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话音一落,红毛怪的身子便嘭的一声,脸朝下的倒在地上,身体抖动了一下后彻底不动弹了,它头顶的灰猫非常激灵,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早从红毛怪身上跳下,不过它跳的位置是石门所在的方向,看得我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