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冬瓜废话,仔细打量着这些悬棺,似乎有十几层,排列整齐,像是拿着尺子一样量出来的,横是一条线,竖也是一条线,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这无疑又平添几分考古价值,这座悬棺墓会是谁的呢?
我四处打量的时候,冬瓜也没闲着,听到里面有可能有好东西,早已按耐不住他的两手,干脆利落地打开了一口石棺,因为石棺风化的缘故,开起来容易地多。
“他娘的,竟然是空的。”冬瓜有些气恼地吼道。
“怎么会是空的?”我也有点纳闷了,费这么大心血建造的悬棺,根本没有道理做成空棺,悬棺在某种意义上跟土葬相似,陪葬品会全部放在悬棺中,包括陪葬的人。
冬瓜有些不服气地拿起撬棍,又走到第二口石棺旁边,找到支撑点,猛地一用力,棺盖一下子从中破裂,轰地一声,荡起一阵灰尘。
“里面也是空的。”冬瓜用撬棍在棺材里的石块里拔了拔,无奈地道。
两口石棺都是空的,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我眯着眼睛仔细地在悬棺群上打量,思考着种种可能性。冬瓜也不再尝试了,把撬棍朝旁边一丢,坐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一脸鄙夷地望着我,“别说宝贝了,连个尸体都没见到。”
目前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不可能所有的石棺全是空的,想到这里儿,我不禁想到以前的一个案例,考古人员新发现了一个悬棺群,结果一连打开了几十口,悬棺全是空的,直到打开最后一口,才发现墓主人躺在里面,说不定眼前的这个也是一样的模式。
“冬瓜,你有没有听说过千疑棺的事儿?”
“知道啊,不就是有人为了防止自己死后被挖出来,弄一千口棺材来糊弄盗墓的吗?”冬瓜本能地答道,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这个词,“乔状元,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也是个千疑棺吧?可即便是千疑棺,里头应该也有尸体啊。”
“千疑棺分两种,第一种是有尸体的,第二种是没有尸体的。”我解释道,“这里应该是第二种,只不过第二种极为少见,所以你不知道。依我看,这些悬棺里应该有一口葬着真正的墓主,其他的都是空的。”
冬瓜立刻翻了个白眼,直骂晦气,朝天一望,“本来打开这些悬棺就麻烦,还搞出来那么多花名堂,得,这下可以不惦记了。咱们还是接着去找下去的盗洞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悬棺我依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空棺,又为什么悬棺从来没有被打开的痕迹,目前为止冬瓜是第一个打开悬棺的。
“腾午说盗洞就在附近,应该不会骗我们的,真是奇怪,怎么会找不到呢?”在悬棺群附近找了大半圈,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根据四周的环境来看,这里的植被明显不如其他地方的茂密,说明古墓铁定在下面无疑,墓穴封土后植被才重新长起来的。可惜无论怎么找,就是没办法找到盗洞,而且连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没有。
冬瓜也有点着急,低声骂道,“腾午要真是忽悠咱们,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话还没说完,冬瓜哎呦一声倒了下去,右脚陷进了地下,“他娘的,谁这么缺德在这里挖了个陷阱,乔状元,快来搭把手。”
我苦笑着摇摇头,只能上去把冬瓜拉上去,幸好他的脚没有扭伤,否则这一趟只能就此作罢。冬瓜心里有点气,一脸不顺地低头打量着陷阱,蓦地惊呼一声,“这好像不是陷阱,他娘的是个盗洞啊。”
说完拿出铲子,飞快地挖着洞口,听到这话我也好奇地蹲下来,冬瓜三下五除二的便把上面的土层扒开,露出下面垫在洞口处的一块薄木板,木板上还有冬瓜踩穿的一个洞,木板拿开后,一个盗洞露了出来。
“真是个盗洞啊。”我喜出望外地道,“难怪咱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竟然是被人给封起来了。”
冬瓜的脸上不喜反惊,一脸古怪地望着我,“乔状元,你说万常石他们从盗洞下到古墓里,是谁从上面帮他们封住了盗洞的?”
这一问彻底把我噎住了,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脱口而出道,“难道他们留有同伙在上面把风?”
如果真是这样,无疑我们此时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那是绝对的危险,尤其是对方有枪。冬瓜紧蹙着眉头,不漏声色地抬头四处打量。周围的草层不深,又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地方,一眼便能看个精光。
“真是奇怪。”冬瓜眯着眼睛,目光锐利,“照理说,他们这群支锅的肯定会全在下面,不会有人留在上面,即便是打破常规真有人留在上面,那人在这住了几天,也应该会吃喝拉撒才对。咱们刚刚走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而且地面上也没有活人留下的痕迹。”
细细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万常石真有同伙在上面,我跟冬瓜这么明目张胆地走过来,恐怕现在已经浑身枪眼了。可如果不是万常石的人封住的盗洞,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腾午亲口告诉我们,他跟村子里的人几年之内都没有踏足过这一片区域,而这段时间,除了万常石的人,只有我们到达这里。
“难道腾午在说谎?”我皱着眉头,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不过腾午的表现,不像是我们的敌人,既然他想让我们活着回来,应该不会隐瞒才对。
“甭管那么多了。”冬瓜当机立断地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下去是不成的,真要是万常石的人在附近呆着,那倒好,欢迎他下来,咱们一块解决。最好他能给我送把枪过来,这把枪我还看不上!”
冬瓜轻言轻语地说着,我心里却是非常沉重,眼下也顾不得太多,箭上弦上,不得不发,我们每人拿着一支手电,顺着盗洞向下滑,这个盗洞是倾斜的,看上去有一定年头了,看来早就有盗墓贼看中这一块了,只是不知道下场如何。
“咱们小心着点。”快到底部的时候,我冲着冬瓜说了一句,冬瓜点点头,从盗洞里钻了出去。盗洞所通往的是甬道,拿着手电一照,里面漆黑一片。
我并没有着急朝里面走,反而是在地面上看了看,一些凝固地漆黑的血渍,说明腾午没有说谎,他确实把野猪赶进洞里,而且看到了一只红爪子。
“走,进去看看。”地面上再没有别的信息,冬瓜示意我道。
“等等,这里有东西。”我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一块角落的石头上粘附着一根红色的毛发,非常地细,若不是反射着红的光,很容易被我忽略,拿起来递给冬瓜,“这应该就是那只红爪子留下的毛,冬瓜,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毛发差不多有食指那么长,冬瓜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摇着头道,“时间过去的太久,毛发上的气味全消失了,看不出来,看这长度,难道那东西还有头发?”
把毛发收起来,跟野猪的牙齿和头骨放在一起,我们才顺着甬道向前走。甬道并不长,尽头是一扇半开的门。因为有万常石这些人走过,不必再担心机关的问题,所以毫无顾虑地进了门。
而看到门后的一切,我彻底惊住了。这跟普通的墓葬结构完全不同,内部的空间极大,有点像是一线天的峡谷,勉强可以看到峡谷的顶部,而在峡谷的两边,竟然又是一口一口的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