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回去的速度就快多了,老四笑着安慰了一声,“也有可能只是风声,不用大惊小怪的。”“就是,还是四哥说的对,我反正什么声儿都没听到。”耗子连忙奉承着道。
看到他们消除了怀疑,我就想爬到洞口接着观望,反而被山神爷摇摇头拦了下来,刚过了五秒钟,我就看到一道手电光又把洞里头照了个通透,老四的冷哼在洞口响起,“还真是什么都没有!”我这才明白过来,惊出一身虚汗,他娘的!老四竟然是在使诈。
有五个人站在你身边你都看不到,反而还有心情来对我使诈?到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述我的心情了,总之是对这些人充满了鄙夷,亏我还想警告他们来着。老四走远后,一些人又在讨论孤坟的事情,确定危险排除后,山神爷才又领头爬了出去。
“三爷、四哥,这孤坟打不开,实在太结实了。”来喜吃力地道,我抬起头一看,来喜和耗子站在孤坟的两端,手里握着开棺的工具,不由得一愣,这些人竟然尝试着要把孤坟给打开。三爷紧皱着眉头道,“这孤坟越是反常,就越能证明它值得怀疑,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恐怕不是坟,里头是空的。甚至有可能是通往下一层的地方,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孤坟挖开。”
三爷和老四也是来劲了,执意要跟这孤坟较量而忽略了旁边的雕像。来喜又倒腾了一会儿,擦擦额头上的汗道,“三爷,改用丨炸丨药吧!真要靠人工把这个挖开,就是挖个半个月说不定才能挖开。”
师爷拿着来喜好不容易凿开的一块坟土,嗅了嗅捏了捏道,“这坟土是用铁水浇筑的,怪不得会这么结实。四哥,三爷,确实可以停手了,这徒手是挖不开的。”来喜一听,就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了,几乎是抱着师爷道,“就在等你这一句话了。我去准备丨炸丨药。”
三爷拦住了来喜,向着师爷询问道,“能否判断出来下面的结构,在哪里使用丨炸丨药最合适?”师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丨炸丨药都不一定管用,剂量小了炸不开,剂量大了,整个地宫说不定都要完蛋。”
“那你的意思是?”来喜一听这结果,也不敢含糊了,师爷朝着四处一打量,怀疑地道,“只怕这应该是一个机关啊!只是石室这么大,想找到触发机关的暗石几乎不可能,有可能在地下,也有可能在墙上。”
师爷话音一落,三爷就猛地惊呼道,“是这些雕像,一进石室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雕像的位置非常分散,又带着点规律,恐怕它们就是触发这个机关的核心所在。”
三爷一说完,这些人的目光就朝着雕像去打量,这一次他们总算是关注到这些雕像了,我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这么五个人伪装的雕像,他们总不能一个异常都发现不了吧?要真是发现问题之后呢?会不会打起来?
“刚好也是五个雕像,就像是为我们五个量身定做的一样。”老四眯起了眼,扫了一圈,举手吩咐了起来。五个人分散开各负责一座雕像,中间的那个女人就交给了三爷。剩余的四个人已经走到了雕像旁边,在雕像上怕拍打打,看得我真是提心吊胆的,指不定哪一秒他们就打起来了,可实际的情况却让我大跌眼镜。五个这些人似乎真变成了雕像一样,任由三爷这些人拍打。
“三爷,什么都没找到!”耗子率先喊了声,被三爷一句话打发了回去,“就你那毛手毛脚的找,在雕像上挂个金链子你都看不到,接着再去找!”
我诧异地望了一眼山神爷,意思是在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两队人一见面,反而用这么特殊的方式和谐共处了起来?山神爷目光比之前复杂了很多,我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直到听到来喜的声音猛地响起,“这机关好像是雕像脚下的石头,已经陷进……”
来喜很快就找对了方向,可他这句话没说完就断了,因为他身后的雕像动了,果断地伸出手在来喜的后颈拍了一下,尽管来喜反应很快,可也来不及了,一个警告的字都没有说出口,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转眼一望,三爷和老四他们遇到了一样的情况。
五个被敲闷砖的人斜斜地躺在孤坟旁边,而五哥的几个人围在一块。
“五哥,这些人怎么办?”一个陌生的男声问道。五哥摇摇头道,“这些人似乎变聪明了,不过再聪明又能如何,我们要找的东西他们根本找不到。还是那句话,少惹是非。各回各位,开门!”
五哥的声音越说越冷,看到他没有下杀手,我紧绷着的心才缓了下来。几个人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有节奏的踩着暗石,那雄浑的机关触发的声音,终于没有阻挡地响了起来。
整间石室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律动中,直到这种律动的摆幅达到最大,最中间一直未动的女人,才猛然按下那块无名墓碑。墓碑直接没入地下,取而代之是一种更让人心神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一座矮小的孤坟,竟然缓缓地向外冒了出来,就像是在缓缓长大一样。
我这才知道,那块孤坟只是冰山的一角,孤坟缓缓地隆起,成为一道宛如地铁入口的黑色的大门。
绝对能容纳冬瓜和那一群阴兵通过,看到这大门的第一眼,我几乎就断定,冬瓜就是从这个大门离开的。一瞬间我的心情膨胀到了极点,几乎就想从这个大门跨进去,想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也想看看冬瓜在哪里。
三爷他们五个不省人事地倒在大门前面,那个女人带着些激动地站在门前,朝着里头打探。我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劲,似乎完全控制不了进入那扇门的欲望,一直反抗着身边的山神爷,想把整扇门看得更清楚一点,直到一张木然的脸忽然从侧面出来,瞪着我跟山神爷。
我身子一凉,心里头的那股燥热全部熄灭了。暗道一声完蛋了,最后的关头竟然被对方发现了,我知道责任怪我,要不是这忽然的反常,对方肯定是发现不了我们的。我这情况跟三爷他们又不一样,算是窥到了对方的秘密,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伸手向后一缩,转手就掏出了枪。
不过这张脸只是木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连通知伙伴都没有,我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吞咽了口口水,看到没有打起来的苗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开枪了。转眼瞄了眼山神爷,他一样冰冷地盯着洞口的这张脸,两个人脸上的表情虽然都是冰冷,可神色完全不同。
山神爷的手中握着青铜匕首,应该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在洞里头,不会吃人数上的亏,未免就怕了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说不定会拿三爷他们进行要挟,毕竟这些人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正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这张脸竟然悄无声息地退去了,接着这个人就朝着中间的女人走去。
我还以为他是要通风报信,就更不敢放松了,死命地捏着枪。奇怪的是,五哥、刚子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看都没有朝我们看一眼,唯独那个女人朝着我们盯了过来,嘴角一翘,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看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还以为这些人要用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