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又开始担心那些没有到手的宝贝了,我带着劝慰地道,“冬瓜,你完全不用担心,鬼王这样的人既然能建造这么大的地宫,那肯定是财富无数的。”谁知道冬瓜苦着脸道,“我恰恰就是担心这一点啊,建造这么庞大的一座地宫,把钱都花完了,到死没剩几件宝贝,还全被那些人给摸走了。”
冬瓜的这种逻辑让我忍不住一笑,只好强忍着笑劝道,“冬瓜,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凡是来这里的人,都为了两个词。鬼墓和长生,在真正的长生面前,他们还会在乎这些没用的宝贝?”我这么一说,才把冬瓜紧紧皱着的眉头松开。既然这张布上的圆圈是暗指这地宫的结构,那这出口的信息就又没有了,只能全靠我们自己去找。我心里也犯嘀咕了,这个人既然把结构都告诉我们了,还给我们送药,摆明了想要帮我们,为什么不不愿意出来见我们,也不愿直接告诉我们这石阶通道的出口呢?
出了甬道之后,我们再次沿着石阶向上走,现在知道了这为什么绕圈圈的原因后,心里也淡然了,特别是通道里头的东西都消失了,粽子和血尸都被干掉了,那雾里头藏着的东西,从始至终没有敢近我们的身,就连那玩意长什么样子我也没看出来。所以大可放心地走了。现在我跟冬瓜身上都带着伤,自然也不能太拼命,只是慢慢地向上走去。
一直走到粽子倒下去的那一层,我们才发现了异样。石阶上倒着的粽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原本插在粽子腿上的匕首掉在石阶上。除此之外,石阶上再没有别的东西,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惊,防备着朝四周一看,低声问道,“难道粽子没有死?还把匕首拔下来了?”
关于粽子,冬瓜就比我了解地多而来,紧蹙眉头走上前,把匕首从石阶上捡了起来,在上面嗅了嗅才道,“匕首肯定不是粽子拔出来的,这玩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依我看,把这匕首拔出来的一定是个人。”一说到人,我跟冬瓜脑子里都出现了一个人,就是给我们送药的那个人。
我原本还以为那个人是一直跟踪我们的米黄色身影,可现在这么一看,应该是我猜错了,这个人一定是第二个队伍里的一员。而且根绝我的分析,他应该是看到曾经的队友变成了粽子,还死地这么凄凉,才于心不忍把它带走了。这样一想,我就越发不解了。这第二个队伍三爷和老四都闭口不提,看样子应该不是很友善,为什么他们反而救了我们?
我正在沉思的时候,冬瓜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匕首递给我道,“乔状元,依我看,他们一定知道这通道的出口,既然他们对咱们没有恶意,不如咱们赶紧追上去,躲在他们后面出了这石阶通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要是离开那就难办了,还只能靠我们自己。”
冬瓜这话说的有几分靠谱,反正他们已经救了我们一次,既然欠了他们一份人情,就不在乎多欠一点。我跟冬瓜赶紧追了上去,我估摸了一下时间,从那个人把药扔给我们,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间有点长,他们真的极有可能已经通过通道出口离开了。
现在我是完全的信奉,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要放弃,在我跟冬瓜近乎跑了十几分钟,一直气虚喘喘还在坚持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前面有了动静。这动静像是人吃力时候的呻吟,越发地让我好奇,这伙人到底在干什么。缓下步子,我们向上又爬了两层石阶,前面没有一丝的光亮,我拿着手电筒顺着石阶一照,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声音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疑惑不解地把手电筒朝着上面晃悠了一下,看到右侧石壁上大约两个人高度的地方,有一双露在外面的腿,再仔细一看,这腿的主人似乎正在缓缓地向里面爬去,在石壁上还有一个圆形的洞口,我心里正奇怪着,之前走过的时候,这石壁上别说洞口,就连一道儿缝都没有,怎么忽然就多了一个洞口。两只脚已经没入了洞口内,正在我盯着洞口看的时候,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忽然从洞口里伸了出来,怪异地朝着我们一望,又立刻缩了回去,而那个洞口瞬间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那个人的表情看得我跟冬瓜一怔,因为太不正常了。仔细一想,又觉得里头有很多问题,如果正常人发现自己被跟踪,肯定会发火或者是警告之类的,就算是淡然也不会是像这个人一样,就跟一具面无表情的雕像似的。而且最让我诧异的是,这个人似乎完全不认得我们的样子。难道是之前雾气太浓,我们不仅没看清楚他,他也没看清楚我们?
“冬瓜,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蹊跷,咱们还要不要跟上?”我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一想到那个人的表情,我的心里就一咯噔。冬瓜的手电打在他们爬进去的洞口上望了望,有些诧异地道,“乔状元,咱们就算是想跟上去都难。他娘的!把出口放在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明白了冬瓜的感慨。这鬼王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这石阶通道的空间这么大,任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出口,就是一个跟下水井盖大小的洞,位置还在石壁的两人高处。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些人进去,我跟冬瓜就是在这里面再转悠个几十圈,也找不到洞口在那里。看到这高高在上的洞,我也没办法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出口,又是怎么上去的。”
我跟冬瓜走到洞口下面,朝上望了望,这离地面的高度确实太高了,在石壁之上没有任何的标记,要不是我们一直用手电筒照着洞口所在的位置,恐怕只要稍不留神再去看,这洞口就找不到了。
“要上去的话有点麻烦,咱们只有叠罗汉才能上去了。”冬瓜朝上望了望分析道。一直扬着脖子有点酸痛,略微活动了下脖子,我有些担忧地道,“叠罗汉倒是一个办法,只是上面的人上去了,这下面的人该怎么上去?”
如果真有三四个人就不用担心了,先爬上去两三个人,用绳子就能把下面的人吊上去,可我们只有两个人,这种方法就行不通了。冬瓜也是犯难了,急得抓耳挠腮的。两个人之前发愁找不到出口,这下找到出口了,又发愁没有办法出去,冬瓜盯着这出口瞄了又瞄,他现在亲眼见到有人先他一步进去了,就相当于先他一步得到宝贝了,那叫做一个着急啊,坐也坐不住,站起来走了两圈说,“乔状元,我觉得咱们不能干坐着,得先看看这洞里是什么情况,再去商量解决的办法。既然那第二个队的人能够上去,那咱们也能上去。”
整个石阶通道里没有任何可以被我们借用的工具,除去冬瓜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期望这个洞里头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可以捆绑住绳子,把地下的那个人也拉上去。冬瓜体重比较大,我站在下面根本扛不住他,商量了一下,只好让我先爬上去看看,为乐减轻负重,我把身上所有重的玩意全部丢在地上。冬瓜站在石阶上蹲下来,示意让我踩上去。冬瓜的肩膀比较宽,我踩上去后整体算是比较稳固,身体只有轻微地晃动,只是双手没有着力的地方,无奈只好用两只手扒在墙上。冬瓜低沉的吼了声,“乔状元,你可抓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