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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史寒汇报了我的准备和计划,他只把大手一挥:“只管去做吧,最后给我个结果就行了。”

我不想在这里赘述我是如何实施那些卑劣的计谋和手段的,我不想把这里的回忆和记述在接下来变成一部勾心斗角的肥皂剧,那或许的确可以满足相当一部分读者的胃口,只是胃口被这些东西塞满的话,这里所诉说的其他一切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而对于我来说,只有这其他一切,是藏在浮光掠影下永远深沉不动的,也只有它们是我想分享给读者的。我只能说我所做的一切当然都披着合法的外衣,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它们是无可厚非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法律是道德的固化,道德本身是难言的,而法律则有着具体的条文解释。如果我触犯了的法律,那便一定也违背了道德。现在如果我做到一切行为都在法律的许可范围之内,看起来在道德上也不应该受到指摘。是的,看起来。

形势对于朱康庆来说急转直下,股价持续下跌,董事会对他群起而攻之,很快他到了内外交困、无力支持的境地。史寒得意的告诉我,朱康庆再没那股傲气,他在一天之中连续给他打了七个电话,要求见面协商一下。

“我只接了第一个电话,告诉他不可能。其他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

听了这话不知怎的我有些惴惴不安。我一直把自己藏在暗处,以史寒的名义在背后操作着一切,并非是史寒要求我这么做,良心的不安让我不敢把自己暴露在朱康庆面前。我有些心虚的问史寒他和朱康庆谈了些什么。史寒说总共也没几句话,他的回忆让我慢慢把心放下来。

史寒一反前段时间在各种会议上事无巨细的指挥和安排,几乎不过问我的任何策略和做法,就像他在当初所承诺的那样,他只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对于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要做到这点是相当不易的。我虽然和他的女儿有着亲密的关系,但他对我却知之甚少,现在放任我去做一件看来是极其困难的事,我相信他内心不会像外表这般平静。我不止一次看到过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狐疑以及那坐立难安的举止,他渴望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细节。

我想我得感谢子昭,这个女儿对父亲施加了足够大的影响力,迫使父亲在一个外人面前收起锋芒。子昭从未和主动我谈论过工作上的事,一般情况下总是我无意间提起,她便会冥神思索,然后以一种非常温婉的方式给我提出建议。自从认识她以来,我一直把她当作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几乎忘记了她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所以当她的意见非常合理又便于施行时,我总是难掩惊诧。这样的表情让她轻轻的得意,并获得以此来调侃我的快乐。听她发表这些睿智的言论时,我总是会想到夏晦晓,想到她假如述说同一件事情,必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面前是一帮跪着的朝臣,必须用冷酷而严肃的语调才能让人明白他们是多蠢,假如她的语气缓和下来,那一定是为了悄悄换上讥刺的锋镝,又准又狠的刺中对方那件名叫“自尊”的铠甲的薄弱之处。这是两个多么不同的女人!我不禁慨叹,这两个女人面对不感兴趣的男人时都能置对方于死地,但一个是多么的执着于爱情,另一个又是多么的执着于野心!子昭从来不对这些公事发生真正的兴趣,她的性格,正如我一直以来所熟知的,永远以自我为圆心,她只想把对自己最重要的几颗行星固定在围绕着她的轨道上。

自从史寒告诉我朱康庆一连给他七个电话之后,他眼里的犹疑明显的减少了,但他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和我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拘谨,更多时候他喜欢在我的背上重重的拍上几下,以表达他的嘉许。

一个早上,当我来到公司时,秘书告诉我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希望见我一面,他正在会客室等着。我朝会客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往里面瞥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襟危坐。我把秘书打发走,走进会客室:“朱先生,你好。”

朱康庆一直在沉思,此时缓缓的站起来,握住我的手:“你好,齐先生。”

我把他领到我的办公室,请他坐下。他“嗯”了一声,仍旧站着,把办公室环顾了一遍。

“齐先生,看来你在史寒的公司很受重用。”

我亲自给他沏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这大概是因为我和子昭的关系。”

“很遗憾你和夏小姐没有走到一起。”

我愣了一下,沉默无言。

他摆了摆手,整了整西服和衬衫交界处的领口,脖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提了提:“齐先生,你大概知道史寒最近对我的公司采取的一系列—”他顿了一下,显然在思索用什么样的词语比较恰当,“一系列的行动吧?”

我想他原来大概想用“阴谋”之类的词语,临到嘴边换了个中性的词语。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扮演的角色。

“我有所耳闻。”

“不瞒你说,”他的目光饱含着诚恳,“史先生已经把我逼到了绝境,我现在已然走投无路,我除了向他乞求,乞求怜悯之外,已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面容一直很平淡,和我一贯以来的印象没有什么差别,他的头发依然梳得很整齐,连鬓角细小的发丝也分得清丝缕,只是在这往日的平静之下分明有一股暗暗的愤怒和痛苦在阵阵发作。

“史先生并不愿意见我,我不知道这是由于铁石心肠还是因为他害怕对我心生同情。我的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后面一种猜测上,所以我无论如何必须见上他一面,同他谈一谈。我的秘书陆爱莲跟我说,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也同意她的说法。我不是想拜托你阻止史先生的做法,我想拜托你务必让我现在和他见上一面,让我和他谈一谈。以你的同情心和道义感,你一定不会拒绝我。”

我的心一时五味杂陈,各种滋味搅作一团。我注视着这张苍老的面庞,还有他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微微佝偻的背,心想这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呀,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一定尽力而为,史先生现在就在办公室,我会尽全力去说服他。”

我让他坐下来稍等片刻,他执意站着。

我一阵风似的出了办公室,直奔楼上史寒的办公室。我一个劲的戳着电梯的按钮,一阵阵的烦躁匆匆袭来。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电梯间里的玻璃壁将我的身影映照出来。我盯着镜中的人,忽然问道:一切要在这里结束吗?

不!你忘了你所遭受的羞耻吗?你忘了你无比崇拜、无比爱恋的那个人是怎么轻视你的吗?你忘了人间最美好的东西是如何被那些凡夫俗子占有的吗?这一切的发生仅仅因为你的卑微!如果你有煊赫的权势,你会承受这样的痛苦吗?啊,痛苦,你是强者迫使弱者接受的重击;道德,你是强者迫使弱者吞食的鸦片!你不是早就受够了这两者的欺骗了吗?你可怜一个强者,最终得到的不还是更多的鸦片吗?只有她,只有遥不可及的她,能把你从这忍受痛苦和吞食鸦片的循环中解救出来呵!除了得到她,我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念想。即便让我背叛整个世界又有什么值得犹豫的!但愿熊熊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的更加剧烈,让我的痛苦无以复加,粉碎我的理智,逼迫我走完这条荆棘之路!

电梯门打开了,我残忍的对自己说:“你需要的是鞭子,不是眼泪。”

电梯旁边不远是消防通道的木门。我推开门,进入消防通道,点燃了一支烟。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也许你跟史寒谈话之后史寒仍旧不会见他,即使见了,史寒也不过再次对他重复一遍“不可能”,你为什么不去替他争取一下呢?这会让你的良心好受许多。

“因为呵—”我抬起头看向头顶更高的梯级,对那个声音说,“我承担不起一点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朱康庆仍然站在我离开时的地方。他从我冷峻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再重重的吐了出来,肩头随即耷拉了下去,他用两手捧住脸,干抹了几把,然后捧住额头,兀自沉思。

他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把衣襟袖口整理了一番,捋得平顺,重又直起腰板,挺起胸脯,手在鬓角仔细的平捋了几下,带着倔强的神气昂起脑袋出门而去。我没有抬眼看他的背影,重重的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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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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