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拙把这一条条都讲完了，最后才特诚恳地对我说：“当前奇点公司是我们共同面对的最危险，也是最凶残的敌人，一旦让奇点公司占领清虚仙界，那么接下来要被全面占领的，肯定是人间。奇点公司一直以来就想独占人间，但迫于诸界舆论压力，以及清虚仙界的背后牵制，始终没敢正式吞并人间，可一旦清虚仙界失败，形势将急转直下，再没了牵扯抗衡力量的奇点公司必将正式吞并人间，甚至对全人类发起收割，直接一波尽收人间魂魄。正所谓唇亡齿寒，这时候救清虚仙界就是救人间，为了全人类，也请叶先生务必与我清虚仙界建立合作联盟，共抗奇点公司。”

救清虚仙界就是救人间，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而且从古名拙的表现来看，清虚仙界应该已经察觉到奇点公司准备搞大事儿了，可他们到现在还内部不净，所以才会急着争取我的支持，准确点说应该是想争取我提供鬼魂支持。

面临奇点公司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他们急需拥有神月金丹也就是所谓次级凝结元力或者是他们所说的原数力量的魂魄来驱动死去仙人留下的仙壳，以提升作战能力。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清虚仙界是必需要支持的，只有清虚仙界挺住了，才能牵扯住奇点公司和董事会的大部分注意力，我才好猥琐发育。

不过，古名拙提出的这些条款，我是一样也不能接受！

开玩笑，咱虽然只是个没啥阅历的高中未毕业生，但近代史也是读过的，他列出的这些条款，分明就是北约华约之类的组织条约内容，咱真要全都同意，甚至签下了，那可就被彻底绑在清虚仙界的战车上，明目张胆地与奇点公司和董事会作对了。

这与我背后出阴招猥琐发育的计划不符好不好！

就算是合作，也只能按着我的节奏走！

我就冲古名拙摆手说：“老古啊，你们的想法我能理解，毕竟奇点公司不好对付，尤其是他们后面还有董事会，所以想着能拉一个盟友是一个盟友。不过呢，你们真想要与奇点公司持续作战，那我就不适合跟你们签合约搞结盟。我呢，咳，是我所在的组织呢，也是奇点公司重点关注的对象，一直监控我们的动态，我真要跟你们签了盟友，奇点公司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到时候只怕要先掉转枪口，对付我们这个相对于你们清虚仙界弱到不知哪里去的人间法师组织！所以啊，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结盟也不可行的。不过呢，就算不结盟，我也可以卖给你们所需的魂魄，而且可以给优惠价，不需要市场价。这样吧，你们可以列个表，除了那类型魂魄外，还想在人间采购哪些东西，我这正好开了个贸易公司，咱们搞个一揽子采购计划，直接这事儿解决了。我呢，就不直接出面了，背后支持你们，比明面上支持你们，更有效果，也更安全！”

古名拙不死心地说：“叶蓝，我们清虚仙界的实力你也是见识过的，和我们结盟，对你和你所代表的组织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在清虚仙界和人间形成抵角之势，背靠背互相支持，才能与奇点公司形成三角态战略平衡，确保我们双方世界的安全啊。”

我说：“奇点公司不是关键，关键是奇点公司董事会，那才是危险的角色，董事会真要参战的话，还抵什么角，三什么角？分分钟把你的两个角都平掉了。而我……所在的组织是董事会的重点监控对象，组织所有成员都受到严密监控，走正规程序离开人间，就会被董事会给盯上，走到哪儿盯到哪儿。所以啊，不是我不想结盟，而是实在结了会很糟！”

古名拙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还有些直勾勾的，我觉得他一定是在跟清虚仙界那几百万仙人商量呢。

就算清虚仙界的交流方式再先进再快捷，可几百万人你一嘴我一嘴加起来，就是几百万句话，一句句听过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是再讨论几句拿个决定神马的，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出来的。

我这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哪能坐这儿干他等着他拿主意？当即站起来说：“现在运营庆典就要开始了，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就在这里坐着想吧。

古名拙边话都顾不上说，只是简单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

我看练闲情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想是自家老公突然返回人间，那眉稍眼角都透着喜呢，大抵是一步也不想离开，干脆也不叫她，带上棉花离开办公室，给两个人独处思考的时间。

从办公室出来，一直保持沉默当透明猫的棉花才低声说：”古名拙有问题！“

我不由大吃一惊，赶紧问：“他有什么问题？”

棉花低声说：“他的状态很不稳定，跟真正的清虚仙人状态存在明显差别。”

我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状态不稳定？是精神状态吗？会不会是离开清虚仙界进入人间导致的？”

棉花摇头说：“不可能，我们跟清虚仙界打了几十万年的交道，对常态清虚仙人的状态非常清楚。唔，你说他精神状态不稳定也对，清虚仙人为了全员联通的效果，放弃一部分真实生命的标准特征，实现精神与实体相融合的半虚态，不稳定往往就是由精神状态导致的。”

我就问：“那他这个不稳定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会突然猝死不成？”

唔，当神仙当成猝死，这也未免太衰了吧。

棉花说：“猝死倒不至于，清虚仙人的死亡也不是人类概念上的死亡。当他们死亡的时候，精神态部分会消散，实体态部分自动收缩成所谓的仙壳，其它清虚仙人可以将自己的精神态部分寄托在这些仙壳中，使用死亡清虚仙人的独家法门。精神态在消散前，会陷入无限凝固趋势，不停收缩，直到整个精神态压缩成一点后，再直接爆发，将自己炸得连渣都不剩。所以精神态越稳定才离死越近，而越不稳定往往意味着失去理智变成绝对疯狂的异类存在。”

我这回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古名拙要变精神病了？”

“不是精神病。”棉花说，“而是退变成某种由扭曲精神态主控的异类，一种非常危险的具有可怕范围影响的东西。就算是清虚仙界自己都无法彻底解决这种变退变存在，只能将出现退变扭曲的清虚仙人封印在清虚仙界的黑渊中。”

我回想上次去清虚仙界发生的事情，觉得和棉花说得有点不一样，“不是死后留下的仙壳会发生噩化变得特危险吗？按你说的，却是活着的清虚仙人会变态，这不正好相反吗？”

棉花说：“仙壳只是一个记录了生前种种能力的容器，一个容器最多也就是坏掉了，怎么可能会有多大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退变后的异类会借助仙壳伪装自己混入正常仙人当中，也会使用仙壳大肆破坏。这事儿你就不用怀疑了，我比你有经验！”

棉花现在应该没有理由骗我，那就是上次在清虚仙界，那帮子仙人没有跟我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