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不能这么发誓。”风里希说，“第一，这里不是正常世界，没有天，对天发誓没有应誓方，等于白发誓；第二，就算这里是正常世界，有天有应誓方，你这么发誓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万有对应规则，根本束缚不了你，没准儿违背誓言，结果挨劈的是我这个被骗者；第三，你不能含含糊糊地说什么办完事儿马上就回来，谁知道你要办多少事儿办多久事儿，要是含含糊糊的，那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想骗我可不要太容易了；第四……”

“行了，行了，神仙姐姐，咱这又不是搞开学典礼校长讲话，总结三条就得了，用不着第四条，太浪费感情了。”我赶忙打断了总结得万分起劲儿的风里希，“你要是说我这么发誓不妥，那就告诉我怎么就完了，我这可是诚心诚意地发誓，不是想骗你。”

风里希说：“既然是诚心诚意发誓，那你就跟着我说好了，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不准有半句偏差含糊，但凡有错一次，我就绝不帮你制造订制人类！”

我摊手说：“没问题，你说吧。”

风里希神情变成异常严肃，“我叶蓝在此发誓，办完要用到订制人类的事情之后，就立刻返回分裂流放之地，帮助风里希找到创世者双腿原模，并助她蜕尾换腿，如果有违此誓，便让奇点董事会目标达成，愿望成真！好了，你说吧。”

我听得不明所以，“神仙姐姐，你这是什么誓啊，发誓不得说得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神马的吗？为什么我要发誓说违誓了就让董事会目标达成愿望成真？我这层次跟董事会搭不上边，人家能不能达成目标，那是我一个誓能影响的吗？要不然咱们换个誓，我看天打五雷轰比较好，实在不行，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十雷轰，百雷轰也行啊。”

“不用了，就是这个誓言。”风里希态度坚决，“你要是真心实意，就按我说的来说，说不说是你的事情，最后能不能应誓，那就是我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说吧！”

“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实吧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倒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听好了，我叶蓝在此发誓……”我刚念了个开头，就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气儿有点不够用，下意识不自觉地开始深呼吸，隐隐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真要把这誓念完，真就会应验！所以，如果我要是违背这么个小誓言的话，奇点公司董事会一直以来无人知晓的目标就会达成？

这根本不科学好不好！

虽然咱现在说话比较有力量，不过要说能影响董事会，那我是万万不信的，这人呐，最贵是得有自知之明！

这么思来想去，我强压下了心头的种种不安，喘着气儿把这一句话完完全全地念了下来。

刚一念完，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像无形中压上了一付重担！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一片混乱模糊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语呢喃，嗯，这人***是精神病，正常人谁会用这么低的声音说着连个数都分不清楚但听一听语速语调就会感觉出很疯狂的话？

你大爷的，发个誓居然还能引发这种精神病级别的异像，难道违誓还真能应付不成？

我这正琢磨着呢，就见眼前刷刷地冒出一句话来，发信道的是月千。

“我爸让我问你，你是不是乱发跟董事会有关的誓言了？”

几乎同时，风里希笑意盈盈地问：“知道是谁教我这么让你发誓的吗？”

我嘴上答复风里希，“谁啊？总不会是之前离开的我吧。”

信道上同时回复月千，“没有的事儿，我好端端的没事儿提董事会干什么，躲他们还来不及呢。哎，你爸是不是整天都闲着没事儿，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第一时间就都怀疑是我干的？做为一个根红苗正的普通人类，高中还没毕业呢，我再折腾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你爸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风里希大笑，“没错，就是你上次离开之前，特意教给我的。你跟我说了，世间千般誓言万种誓约，只此一种对你才有效力。而这种对你有效力原因就在于，你就算是失去全部记忆，就算是死得不能再死，也绝对不会让董事会达成他们的目标！”

你大爷的，我这前辈子果然是专坑后辈子的。难不成自己坑自己特有爽快度？

月千这边回复：“我爸日理万机，天天忙着呢，哪有闲工夫总盯着你，平时他连我都不管，我从出生到现在，总共就见过他十面，还有七次是最近接触的，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福呢，这七次每次他都是跑来跟我说你的事情。说老实话啊，我感觉我爸好像有点怕你，但凡能不跟你直接接触，就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你。”

这话说的，好像我爱主动联系那个长得吓人巴拉的大眼珠子似的，难道第一次见面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不成？

我对风里希说：“行啊，我誓也发了，那你是不是先把人给我造出来，我这等着急用呢，等我回去，把事儿结了，立马就回来找你。”

同时回复月千，“别介，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你爸是谁啊，那可是横行万界，谁提起来都害怕的董事会大董，我是谁啊，小小人间的小小地球上的小小县城的小小中学的高中二年级学生，既不是学霸，也不是校草，估计等高中一毕业班上就得有一半人走路上都不带认识我的。你爸怕我？你觉得可能吗？”

月千回复：“我觉得不可能，可是问题是我爸的表现真的很像啊。哎，又接到我爸的消息了，他说他模糊地看到了一线突兀出现的未来线，跟董事会的终极目标有着密切的关系，但这线出来得突兀，没前因没后果，突然就冒了出来，即使是他看也不出这未来线来自何方，他说除了你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搞出这种事情来。他让我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真要玩脱，就算是你也逃不过终极结局！呃，他说前面的话不要跟你说，只把最后一句警告转达你就行了。真是的，不早说……”

信道是即时信息传送，跟通电话差不多，只不过是以文字形式显示出来的，所以月千的所有想法全都一排排地传了过来。

我看得糊涂，“啥未来线？你爸难道还能预测未来？”

月千回复：“什么叫预测？我爸是能看到万事万物诸天诸界的无限可能未来，每一个可能的未来就是一条未来线，每一条未来线都有来有去，不可能无中生有，除非有创世者般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干扰现实无中生有地创造出无头无尾的未来线。”

我大吃一惊，“你爸这么厉害？能看到所有未来线？那为啥我每次去见他，他都显得那么惊讶，我还以为是来得太突然吓到他了，一直挺愧疚的，没想到啊，他那都是装的，这也太虚伪了。啧啧，想不到他那么大一董事，居然还搞这种小把戏，简直有损他那高高在上的逼格啊。哎，这么说起来，你也不用愁把不能告诉我的话通露给我了，他能看到全部未来嘛，肯定知道你会把话透给我的这部分未来，既然提前看到了，还说给你听，那就代表着不在意你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毕竟女生外相嘛，长成的姑娘不由人，他就算能开天劈地毁天灭地，也改变不了自家那姑娘的自主想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