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啊。”我诚心地赞了一句，“几百只，都是没洗净怨气的恶鬼，我自己处理了一下，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打包带走！”

月千看着那只自带闪光效果的恶鬼，犹豫着说：“可你是鬼国投资人啊，我买你的鬼，给你钱？债务违约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公司马上就会收网，到时候五大鬼国就都会抵给公司，我要是给你钱渡过这次债务违约，导致公司计划不能完满，这个，这个……”

我忍无可忍了，“大姐，你爸可是董事，你不买鬼国的鬼魂，已经是遵纪守法的典型标竿了，难道买几百只野鬼用于自己的事业，还要看公司的脸色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鬼国投资人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好不好！就是接到自家在人间的代理通知过来买点急需的鬼魂，有毛病吗？你积极向上，不等不靠不吃老爹自主创业，就买点鬼魂，有毛病吗？公司要是这点事儿都不能照顾你这种二代，还有什么向心力可言，将来你们继承了公司，还怎么能为了这么个连屁大点小事儿都不通容的公司苦心效力？到时候必然分分钟全都卖掉啊！这样，我给你凑个整数，五百只恶鬼，全都是没洗过的，带电敢走日头的，今天挥泪大甩卖五十万通兑值，你这就带走！”

月千瞪我，“你拿市场上优质未洗女鬼的价儿卖我一堆歪瓜劣枣，还说挥泪大甩卖，就算是奸商也不能这么奸吧。这种怨气没洗掉的恶鬼，我带回去也不能直接安排投胎，还得先清理怨气，这又是好大一笔花费，一里一外，得多少钱？这样吧，看你卖得挺诚心的，十万通兑值我包圆了！”

我说：“大姐，你是公司董事的独女，放眼所有世界那也是数得着的二代，还长得这么漂亮，这么砍价太有失你的人设了。五十万啊，不二价，不过这怨气嘛，我可以帮你先洗掉，给你省点事儿，这总行了吧。”

咱可是随随便便说句话就能把恶鬼怨气洗掉的男人啊。

月千振振有辞地说：“我二代怎么了？二代的钱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那是我千辛万苦放弃一切自尊和颜面写了详细的计划书又找人帮忙买了投其所好的礼物，努力了足足一个星期，才向我爸借来的一千万通兑值！现在事业刚刚开始，到处都在花钱，我恨不得一分钱都掰开了揉碎了花，哪敢随便浪费？这次创业，可是我放弃一切孤注一掷的最后拼搏，要是失败的话，那就只能回家去继承那区区几个亿通兑值的家产和我爸那董事位置啦！二十万，你把怨气都洗干净了，我马上就给你转账！”

我尽最后努力，“四十万吧，绝对不能再少了。咱们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我跟你说，五大鬼国的鬼魂虽然多，但人间的孤魂野鬼同样不少，你不就是需要持续稳定的鬼魂供应嘛，我可以抓孤魂野鬼卖给你嘛，这样大家都开心，还不影响公司政策。四十万，包洗怨气，一口价，再讲我可不卖了。这年头，抢着买的多得是呢。”

“孤魂野鬼都是带有强烈怨气的恶鬼，以后你抓来的都能包清洗怨气？”月千说，“你是有洗怨机吗？没有的话，光清洗怨气就得好长时间，能保证稳定供应吗？你要是能，那这生意我就做了！”

嘿，不显两手，还真把我给看贬了！

我一抬手按在了那只恶鬼的脑门上，“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下清洗怨气，多大点事儿啊！”

“现在，我宣布，这个……我手底下这只鬼洗清怨气，脱离恶鬼身份，正式成为普通一鬼！”

本来那只恶鬼半边脸血肉模糊，浑身破破烂烂，看着不仅吓人而且特别恶心。

可是我这话音未落，它就浑身黑烟滚滚冒，等黑烟冒干净，它变成了一个相貌很普通的中年大叔啦。

中年大叔激动啊，看着自己的身体，又迫不待地想去照镜子。

理所当然的，它什么都没有看到。

正常的镜子里映不出鬼魂。

“这就行了？”月千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清洗怨气必须得用洗怨机呢，敢情随随便便说说就能清洗干净？”

“你不用问了，这是独家秘法，概不外传。”我说，“怎么样，就这么一手，值四十万的价儿不？”

“值！太值了！”月千赞叹道，“我要洗怨气还得花钱租公司的洗怨机，明知道我是爸是董事，宰起来我来还是一点也不手软。哎，你这招卖不卖？要是卖的话，我愿意出四百五十万通兑值来买！”

我不假思索地说：“我这是卖鬼呢，不是卖手艺，这是独家秘传，虽说四百五十万了，就算是五千万，我也……还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四百五十万我也想卖的，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随便说一说就好使了啊。

月千说：“五千万？我爸当了一辈子董事，也没攒下五千万的家底。你要真想卖五千万，不如卖给奇点公司好了，据我所知，能一下子拿出五千万通兑值的，也只有发行通兑值的奇点公司了。得，不说别的了，四十万的价钱没问题，不过得包邮。我自己带鬼魂离开，只能走公司的官方许可通道，接受公司检查。一次买几百只鬼无所谓，可要是次数太多，次次都好几百只，公司肯定会怀疑这里面有内情，到时候一调查，你可就得倒大霉了。”

我怀疑地说：“为什么是我倒大霉，而不是你？生意是大家一起做的，从你这边查出来的，你倒好啥事儿没有，只我说倒大霉，这也不太合理吧。”

月千笑道：“我爸是公司董事啊，不过是走私个千八百鬼魂，对于公司高层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到时候我爸很轻松就能摆平这铁事儿，你又没有我这么强力的老爸，当然不可能摆平，你不倒霉谁倒霉？明白了没有？”

你妹！就不爱跟你们这些二代说话，三句不到，肯定得扯回自家爸妈，扯上了还要矫情一下说什么要自己奋斗不靠家庭。

算了，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

我是在卖鬼，奇点公司怎么**堕落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就说：“包邮是肯定不能包邮的，想要就自取，过时不候啊！想买的人多着呢，连发货渠道都搞不定，你还玩什么走私鬼魂？你真是给普天下借着特权抢钱的二代们丢脸啊！”

开什么玩笑，走私一两只鬼魂赚点好处也就算了，要是大规模批量走私鬼魂出境，分分钟就得被公司教做人！

月千辩解道：“我这不是走私，你见过通过走官方渠道走私的吗？那不是自投死路吗？我这是合理利用规则漏洞来规避损失。算了，你要是不想包邮，我自己想办法得了，你可真是小气，连个包邮优惠都不给，以后怎么挣大钱？既然不给包邮，那我要求所有卖过来的鬼魂身上都要有像他一样的电光。买一回东西，而且还以后还是回头客，你总不能什么优惠都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