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点道理啊，天下辣么大，晒个太阳就能吊打无数平行宇宙的超人都存在，我这点小能耐算得了什么？要不说这人啊，就不能太自以为是，不能有点本事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独一无二生怕被捉去解剖化验。

古宜真插了一句，“老头，你别忽悠啦，我师傅不懂，我这个当徒弟难道还不懂？你活这么大岁数，看起来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就问你一句，你见过随随便便把鬼变成人的例子吗？我老爸那么大的见识，都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要是见过他肯定会当成趣事儿讲给我听的。这不是大秘密，什么是大秘密？”

靠，原来关键在这儿啊，差点让老头给带沟里去。

老头不服气地问：“你爸是谁？难道天底下的事情，他都知道不成？”

古宜真说：“我爸是古名拙！”

老头脸色就是一变，“原来是古仙长家的掌珠，失敬，失敬，咳，那想来小兄弟也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应该是本来就炼气有成吧，跑到我这里来游戏人间，哈哈，哈哈，哈哈……”

我苦恼地说：“难道真的只能杀他灭口了？难道他就不能有点别的用处让我不用杀他？废物还能利用呢，他这么大一个人，还开了这么个书屋，怎么也能有点用处吧。”

古宜真不以为然地说：“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卖书，这么没出息，能有什么用处？”

“我有用处，我有用处啊！”老头急中生智，大叫道，“我以前可是不周学院附属幼儿园的启蒙老师，专门给人启蒙筑基，小兄弟你买这么多书一定是要给人启蒙开窍吧，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基础要是打不好的话，以后很容易带歪。我可以跟你签卖身契去帮你教导，就算是签链锁生命的死契也可以啊。”

“你在不周学院当过老师？看不出啊。”古宜真啧啧道，“不是吹牛的吧，不周学院的老师，就算是附属幼儿园的老师，也不至于沦落到开小书店维生的地步吧。”

老头叫道：“我有资格证书的，就在后屋床下面的箱子里压着，你可以拿来看。”

我忍不住问：“不周学院是啥，很厉害吗？”

“你没听过？”老头和古宜真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一脸的古怪。

我不由有点心虚，“怎么？很了不起吗？没听有什么不行的？”

“当然没什么啦。”古宜真立刻收敛情绪，“师傅你特立独行，那是跟我爸一个层次的角色，不周学院入不得你的法眼，也很正常嘛。”

老头也赶忙说：“就是，不过是十大门派联合成立的一个国内学法基础学校，有什么了不得的，在您面前那就是渣渣啊……”

“我去找他的资格证书。”古宜真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后面去了。

我想了想，从柜台上翻出纸笔，刷刷写了张契约，给老头松绑后，递给他，“我不想杀你灭口，可要是就这么让你走又有点不放心，这样咱们签个约吧。一个是我聘你当我们学校的老师，工资嘛按正常水平，按月结算。另一个呢，就是你得发誓保守今天看到的秘密，但凡有泄露，那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了吧。”

我一高中生，能写多仔细的契约啊，也就是把这两条列上了，先在下面签了我的名字。

老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这才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么简单就行？小兄弟，我可不骗你，这白条子的契约对于我们法师来说，那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儿，过后我真要反悔的话，你可拿我没着，难道你还能拿着这玩意去法院起诉我不成？人间法院不会受理，法师界嘛，没有法院这个配置……”

我笑咪咪地说：“就是求个心安，这种契约，防小人不防君子嘛。你要是不愿望签也行……”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个随便写个白条子就能签死你的男人吗？

“我签，为什么不签，反正我在这里卖书也卖够了，换个环境也好。”

卖书老头立刻毫不犹豫地在签约上签了自己于德水的大名，然后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我拿起契约看了看，然后轻轻一抖，契约忽啦一家伙烧得精光。

卖书老头就是一呆，然后不敢相信地说：“这，这就生效了？白条也能生效？”

我说：“别人行不行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不管签谁签什么，都向来是现打白条子用的，每次都好使。”

卖书老头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身都是一种被坑之后活不下去的味道。

看来大家都不太能接受自己被签了白条子这种事情，要不然以后买点三连单签？

说话的工夫，古宜真也回来了，找到卖书老头的资格证书。他果然是不周学院附属幼儿园的启蒙老师，而且级别还挺高，古宜真说老头下一步就可以升任园长啦。

看不出这老头当年还真有两把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跑到天庭酒店来卖书了。

既然确定老头有用，也不需要杀人灭口，我便立即行动起来。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头刚才准备好的书全都打包扔进我的小口袋里。

这小口袋真不是一般的能装，扔了这么那多东西了，还装着两个大活人，再扔进去那么多书，竟然还是一点也不嫌挤。

这明显超过当初潘胖子说的内部尺寸大小了。

装完书，转过来我就问老头：“我准备带你走血腥玛丽开通的镜子通道，你能走吗？”

老头见识还是比较多的，一听就连连摇头，“那是鬼走的阴路，活人不能，咳，是我本事低微走不得那种路，进去的话，活不过三十秒钟。”

既然老头这样说，那我就只好委屈他一下，把他也装进小口袋里，然后才带上古宜真，打开镜子通道，定位到我家里。

我们家只有一面大镜子，立在卧室的东墙上，我趴镜子上先往外瞅了一眼，没看到我妈和我妹，大概是出去玩了，便赶紧从镜子里出来，一溜小跑借着仓房门口的通道返回大红岭妖怪学校。

几天没回来，这里已经大变了样。

贴着山壁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房舍，每个房舍里都有朗朗的读书者传来。

隔着窗户一看，好嘛，这边一屋子鸡，那边一屋子鸭，前面一屋子兔子，后面一屋子狗，全都按种族分类成班。

我把老于头从口袋里放出来。

老于头神色有些难看，对着我张了张嘴。

我赶紧往边上让了让，“晕车啦？想吐找个边上的地方吐，别往我身上吐啊。这口袋里呆得很难受吗？”

老于头摇了摇头，又张了张嘴，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转头往四周看。

我有点明白了，他这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用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欲言又止，就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契约都签了，大家算得上是自己人，有啥话不好说的？你要是把话藏在心里不说，那就是拿我当外人啦。”

老于头这才说：“袋子里那两个人，都是你抓来的？”

“是啊，你认识皮定均？”我有点猜到老于头为什么脸色难看，想说又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