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团巴团巴塞兜里,又问清楚猴子管袁胖子叫什么,平时都怎么接触汇报做,这便往猴子鬼身上一扑。
嘿,进去了。
就是感觉有点挤,好像穿了件小号的衣服一样,紧紧箍身上,好不难受。
我活动了一下,稍稍适应,这才从墙上下来,按着电梯回到九层,一路连蹦带跳的回到北方法业的店面,也没答理那前台的店员,直奔后面的办公室。
袁胖子果然在办公室里等着呢,看到我就皱了眉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被发现了吗?”
我便学着猴子的样子汇报:“倒是没有,他离得不远,就住在酒店的标准间,订房间的是个叫刘道子的老头。刘道子对他挺恭敬的,看起来挺怕他的。房间有天庭酒店的防护,我进不去,就只退回来了。”
天庭酒店为了保障客户**,每个房间都贴心地设置有防窥探法阵,妖灵鬼怪就算能进去,也会触发警报。
这还是猴子刚才告诉我的。
“刘道子……”袁胖子摸着下巴思忖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难道是那个刘道子?”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中正是刘道子。
看起来是偷拍的,而且应该是近期偷拍的。
刘道子正和一个山羊胡子老头说着什么大抵是说到高兴处,正仰天大笑。
“就是他!”
这个不能否认。
不过早知道袁胖子在关注老刘头,我就不编这个瞎话啦。
本来是想着把瞎话编得可信一点,可现在好像有点要把自己坑进去的赶脚。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袁胖子不禁大笑:“竟然是他,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我们走!”
袁胖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他捡着钱了呢。
我跟着他从办公室出来,往后面走,又转进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也不是很大,五十多平的样子,有沙发有茶几有电视,家具齐全,装饰得也挺漂亮。
沙发着坐着四个男人,普遍二十出头的样子,都比我老,一个个穿得溜光水滑,那油头粉面的精气神儿,一看就都是有钱人家的。
四个人本来在说着什么,看到袁胖子进屋,当中坐着的一个红头发的非主流就冲他招手道:“老袁来啦,坐,坐,正好想让你过来帮忙给参谋参谋呢。”
袁胖子冲红头发微微一鞠躬,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克少”,然后又冲着其余三个“英少,杰少,立少”地叫了一圈,然后才在沙发的一头坐下,特恭敬地说:“克少说笑了,您几位都是做大事的,我这种守铺子的掌柜哪有资格参谋您几位的事情。”
被称为克少的红头发非主流拍着沙发道:“我还不知道你没本事掺合我们的大事,不过老话说得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就说一说你的看法,随便说,我们不笑话你,哈哈哈哈……”
靠,这货可真够嚣张的了,人家袁胖子明显只是口头客气呢,就算是当真也没必要这么当面说出来吧。
其他几个各种少也在那里纷纷说话。
“没错,谁指望你真能参谋了,不过查缺补漏的活儿总能干吧。”
“说你胖还就喘上了,还真以为让你参谋啊,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本事……”
“哈哈哈,我们的大事儿你也想参谋?先想办法提个职,守个破店守了十年,就这点本事还想掺合我们的事儿?”
这话不仅不客气,都已经是刻薄了。
这要是当面说我,哪还会跟他们客气,必须削他们一顿才行,士可杀不可辱嘛。
我悄悄瞄了袁胖子一眼。
做为猴子鬼的我,就站在袁胖子的侧后方,这个角度很不错,能够看到正面看不到的一些细节。
比如说,虽然能看出袁胖子还在摆着笑,但他的颔侧肌肉动了一下,很显然是微不可察的快速地咬了一下牙。
而且从侧面看来,他虽然面部表情在笑,但眼睛里可真是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得狠呢。
可惜,在座的这几位少光顾着自己嗨了,根本没留心袁胖子。
袁胖子就陪着笑说:“克少说得是,我这话口气太大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别介,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克少招呼住已经站起身的袁胖子。
袁胖子就带着那种目光冰冷的笑意说:“您几位让我打听的事情有下落了。那个张罗着卖阴金的刘道子就住在这里,一五零一房间,自称是新县法师协会会长,不过一个小县城哪来的那么多法师能成立法师协会的,不过是他自己叫着唬人的罢了,其实没什么跟脚,师承虽然有些名堂,不过门派已经败落很久,整个门派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弟子了。平时在县上给人看风水面相兼或捉鬼驱邪,要说本事也有些本事,不过大本事却是没有的。”
克少摸着下巴说:“就凭他,也能真有阴金,不会是唬人行骗的吧。”
“这倒不能。”袁胖子说:“他前几天在海城,搞了个小范围的聚会,亮了手头的阴金,确实是真品。不过以他的本事,当然弄不到阴金,这次突然能拿出来,大概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猜他是想趁着大奖赛将至,阴金需求大增的机会,出手捞一笔。毕竟他这种本事,也没那个资格参加大奖赛,也没什么机会使用阴金的兑换特权,不如换成钱来得实在,至少舒舒服服过完下半生没问题了。”
“有道理!”克少摇头晃脑地说,“那就是可以搞他,不会有问题了?”
“能有什么问题啊!”英少,一个鼻子上串了个鼻环的家伙,很是不屑一顾地道,“别说他没什么背景,就算是有,难道还能大得过克少你?搞他,那是给他面子。就他那点底子,还敢拿着阴金招摇过市,还大模大样地张罗要卖,这不等于是小儿持金过市吗?我们搞他,也是救他一条小命,真要碰上个狠的,阴金要,命也要,他可就惨喽!”
“可是,这样搞,有违门规祖训,要是让我爸知道了,可不好啊。”克少有些犹豫。
另一个杰少就说了:“咱们弄这阴金,是为了办大事儿,只要办成这事儿,就算是令掌门知道了,也只会赞你一句做大事不拘小节。那可是黑玉汁的酿造密法,只要拿到手,再打通黑玉果的渠道,那就是坐地生财的摇钱树啊!”
呦,什么黑玉汁摇钱树?
黑玉果的事情跟我可有关系呢,我得仔细听听才行。
我赶紧往前凑了凑了,反正我现在飘在沙发后面,没人注意到我。
可他们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就不说这个话题了,反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怎么搞老刘头的事儿来。
我旁听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几位想要拿下老刘头手里的阴金,可又出不了这么多钱,于是就准备生抢,这会儿是在商量抢劫计划呢。
听他们说倒也是有板有眼儿的,怎么以商量价钱的名议把老刘头引出来,怎么引到隐秘的位置,怎么直接打翻抢了阴金就走。
商量了一阵,这四位少统一了意见,拿定了主意,就让袁胖子去约老刘头见面,先把老刘头引出来再说。
一直默默旁听一声不吭地袁胖子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应了一声是,半弯着腰一步步缓慢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