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过两分钟,不远处的山脚拐过来两辆四轮山地车,紧接着箱式货车果然出现了,后面还有两辆山地车护驾。
“准备!”
胡来立刻说道。
我点点头。
此刻我们正潜伏在路边的一块丈高的石头上,高度差不多正好与车顶平齐。
前面的山地车一看地上有石头,立刻给后面的货车打了个慢行的手势。
货车立刻减速,缓缓从胡来设定的一侧通过,但疾驰带起的车后尘土却没有丝毫减速,席卷而来,顿时惊货车和后面的两辆山地车淹没;一瞬间哪怕面对面都不见人影。
机会来了!
我和胡来立刻闪身上车,不发出任何响动,趴在了车顶上。货车通过后又开始加速,没有佣兵守卫发现货车顶上多了两个人。
稳了一下,我和胡来立刻朝中间慢慢爬去。
货车到底不是救护车,里面是没有空气流通的,所以车顶上的通风口被打开了,还透出了灯光。
我们不敢直接伸头进去看,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胡来很聪明,拿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缓缓贴着通风口露出去机身上部分一点点,我们则昂起头躲开能从通风口看来的视线,看向手机屏幕。
虽然没有目视的清晰,但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白钰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呼吸机,一盏不算太亮的电灯挂在车顶上,供能的是一个不知从哪拆下来的蓄电瓶。
担架被焊接在车上,虽然简陋,却中规中矩,稍微又些许不同是,白钰没有吊瓶,而是嘴里含了一个什么东西。
搞不好就是最后斩杀大虫获取的那颗虫宝,这东西能吊命。
车上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佣兵守卫,荷枪实弹,女的自然就是那个狐媚女人了,此刻正在白钰身旁照看着,旁边放在那个一尺半见方的医药箱。
我仔细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端倪,胡来也皱眉。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现在就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白钰给护起来。
第二,等着,看看幕后主使到底是何方神圣,再想办法把虫宝给夺回来,这个黑锅背的实在冤枉。
我和胡来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了等待。
白钰爱死死,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因为胡来已经打开了摄像功能,到时候至少能洗白我们身上的黑锅。
虫宝才是最重要的,必须辨别出谁的某后主使,至少是主谋的同伙。
当然,也存在意外。
就是幕后主使根本不打算灭口,只是单纯的想要夺走虫宝,反正水已经搅的够浑了。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虫宝和幕后主使,早就已经跑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和胡来焦灼的盯着,都希望里面能有点动作,因为货车已经彻底远离了石山。
足足一刻钟后,异动终于出现了,只见狐媚女子的下面的脚,在一点点伸向蓄电瓶。蓄电瓶有两个电夹,支撑着车里的电灯,只要电夹被踢,车里必将一片漆黑。
而持械佣兵还浑然不觉,“尽职尽责”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是她!
这个女人一开始就让我觉的有些不对劲,但哪不对劲又说不上,说以在活动板房里面的时候,我逼问了她两句,但可惜没发现什么异常。
白钰这草包。
这女人哪里是他在什么会所找来了,分明是就阴谋,人家就等着他上门好安插在他身边呢。
当时房间里面一共就三个人,白钰这个草包随时都有可能打盹,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有的是机会对看守密码箱的青年和白钰本人下蛊。
甚至往大了想,狐媚女甚至有单独作案的可能性,因为她的条件实在是太充足了。
我们冲进去,她的惊惶是装出来的,心中肯定乐开了花,顺手就给我们栽赃了。
很快,狐媚女的高跟鞋尖便踢到了电夹,只要稍稍一用力,电灯立马要熄掉,而她的手,正好有意无意的放在了白钰的后颈处,要捏断他的脖子。
这一切,与胡来的猜测惊人的吻合!
见此,胡来动了,闪电般一把将通气口的薄铁盖扯掉,蹿了进去,落地之后两手一弹便把佣兵给蹬的七荤八素。
我自然也不可能干看着,也闪电般蹿了进去,探手摁向狐媚女。
狐媚女脸色剧变,拍手在担架上借力横移了一尺,闪电般躲了开去。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风尘女子的娇弱,简直就是一个女杀手,身手矫健,目光锐利。
这时胡来已经将佣兵守卫给收拾服帖了,看向她冷道:“好漂亮摔锅,倒是我们看走眼了!”
“说,你到底什么人?”我眯了眯眼。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女人,身上竟然已经有了修炼者的波动,虽然还不算真正的修炼者,但绝对是个高手。只要有一两颗虫宝助推,成为修炼者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
“你猜呀!”
女人忽然邪魅一笑,伸手一甩,也不知道砸了个什么东西,顿时爆开一大团白色烟雾,视线一下就没了。
之后我就感觉旁边香风是一闪而过,车厢后门“哐当”一声响。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速度快到了极点,比修炼者还要快。
“卧槽!”胡来惊叫一声,道:“东瀛忍术,她是个日本娘们。”
“那就是和佐木一伙的!”我脱口而出,这绝对不是巧合,佐木是幕后主使,这个女人则是埋藏在白钰身边的合伙人。
说完我急忙去摸那个药箱子,一摸发现是空的,急忙道:“药箱不见了。”
“虫宝在药箱子里,追!”胡来招呼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我顿时又惊又喜,立刻跳下车,跟着胡来追了出去,虫宝之前竟然没带出去,而是装在药箱子里。
这恐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狐媚女人的速度很快,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奔出去了上百米,不是修炼者,速度却胜似修炼者。此时车后的两个佣兵守卫反应了过来,要截我们,被我和胡来一人掀了一下,便连人带车摔进了沟里。
我们奋力狂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狐媚女虽然擅长速度,但到底不是修炼者,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近。
此刻她已经丢掉了高跟鞋,光着脚,白花花的两条腿交替的飞快。
“总算逮到了!”
胡来咬牙,他向来思维敏锐,不易中别人的圈套,但这回却连连吃瘪,被算计的死死的,心中自然有了火气。
我则心中惊叹,人性啊人性,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充满了尔虞我诈,自私贪婪会被放大无数倍。
小小的一颗虫宝,折射了多少人心丑恶。
“她怎么跑那么快!”我咬着牙,两条交替的快要抽筋了,但距离的拉近还是很缓慢。
“这是东瀛忍术,修习这么术法后憋住气,可以通过透支体力在短时间内极快的增强速度。”胡来道,又说:“但这么术法有弊端,等她憋不住气了,就走不动了。”
我皱眉,心说难怪,这速度相对于还不是修炼者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吓人,两个奥运冠军叠加起来也没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