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遂分析,说:“第一,你虽然成为修炼者,但你根本做不到一击轰杀大虫,这样去追赶,效率太低了,而我和你去,只要发现大虫上浮到了浅表土层,立刻便可以动手轰杀,效率要高很多,或许十天半个月就能带回来好几颗虫宝;第二,现在雷雨季节已经来临,金盆乡的雷暴法阵几乎可以无限制释放,我不信这个时节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金盆乡闹事。第三,万一出现什么很紧急的事情,我们大不了立刻坐飞机飞回来,我想王建安会愿意协助的,另外这段时间王建安和赛玉儿都在乡里,随时可以支援,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话说完,胡来和黄毛都沉吟起来,而后缓缓点头。
这个想法我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之前就细细思考过。眼下王建安和赛玉儿都呆在金盆乡,应该不会有人敢在金盆乡闹事,雷暴法阵又能量充足,晚上也不会有鬼魅邪祟敢跑进来送死。
基于以上两点,金盆乡正处于最安全的时候。时间窗口非常的难得,一旦雷雨季节过去,机会就没了。
“况且,我现在的逆火龙腾的威力恐怕要翻倍了。”随后,我又丢出了一则重磅丨炸丨弹。
“真的?”胡来眼睛一亮,道:“什么情况?”
我笑笑,然后把元阳之力壮大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黄毛顿时大喜过望,道:“这样的话,你大招的穿透能力会更强,轰杀大虫的机会也会更多。”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几天便能搞到一颗虫宝,这个办法可行,就算冒点险也值当。”胡来顿时疑虑尽去。
“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急忙问。
“轰隆……”
就在这时,几声闷雷从天边炸响,声浪滚滚而来,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碾过来了一样。
胡来看向窗外,电光照亮了他的眼睛,道:“既然天公作美,那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我立刻点头,商量了一下,然后各自准备出门的东西,再通知王建安,让他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对金盆乡看紧点,尤其是汪氏母女,防范纳古吒那个混蛋。
王建安答应了,还给我们准备好了去西疆的机票。
黄毛开车送我们去了市里,然后转乘飞机,直奔西疆。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飞机这种高档的通行工具,俯瞰大地,群山就如同匍匐在地上的蚯蚓一样,但也有参天的大山脉,此起彼伏。
胡来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对着外面的山脉不断的跟我讲解它们的特点,哪些有龙脉,哪些有虚有其表。
说了好一阵,当新鲜感过去,夜幕也正好缓缓降临。
我这才回想起之前找胡来的目的,于是把第二式烈火红莲的瓶颈和胡来说了。
胡来静静听完,沉吟了一下:“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和元阳之力建立稳固的联系,这样你就无法操控它们。我教你一个办法,就是冥想,冥想你自己就是一缕元阳之气,以平等姿态和它们进行交流,慢慢的,你就能找到那种……”
胡来和我说了很多,详细描绘了那种与元阳之力沟通的感觉和意境,我顿时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因为在释放逆火龙腾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元阳之力的狂暴和燥怒。
由一推二,在胡来的帮助下,慢慢的我就进入了状态。
沉下心神,缓缓的将元阳之力汇于掌心,慢慢的,一朵火苗缓缓燃起,虽然只是一团,离着火莲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自己能操控元阳之火了,这是一个质的进步。
缓缓的,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我心神高度集中,额头很快便沁出了一头汗。
就在红莲底座快要现出雏形的时候,一声大喊传来:“乘务员,有人在飞机上玩火!”
我顿时被乱了精神,火焰“噗”的一下熄灭,朝旁边看去,四周的乘客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有一个人拿起了DV。
胡来动了我一下,道:“下了飞机再练吧,万一把飞机点了,咱们都得完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公共场所,急忙对周围的乘客辩解:“大家别当真,就是一个小小的魔术。”
同时我看向那个出言打断我的人,是个很精悍的男子,三十多的样子,单眼皮小眼睛习惯性的眯着,内中精光闪烁,嘴巴上一道裂唇疤,应该是被利物伤的。
我微微皱眉,他的目光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见我看他,回正脸,躲在了椅子后面。
此后我便憋了一路。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飞机降落在西疆。
这是一片完全与岭南不同的土地,放眼望去,天边尽是皑皑雪山,是另外一番风景。
下飞机后,我们花钱租了一辆车,直奔祖龙神山。
这里距离那里还有六七百公里,至少要下午才能到达,为了以防半路加不到油,我们还买了好几个油桶灌满了油才放心出发。
但超出我们预计的是,我们俩的开车技术都不行,根本不敢开快,结果就是到了天黑,距离昆仑神山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
我们只得加夜班,等到了一百公里处便弃了车,徒步前进。
胡来说,昆仑是神山,是净土,要获取天赐,就必须敬畏神山的神灵,所以一百公里内必需徒步,以防惊扰了神灵。
我心里是猛犯嘀咕的,但见胡来虔诚的样子,又不敢乱说话。
天知道这祖龙圣地是不是真的有神灵,万一有祸从口出触怒了神灵,遇不到大虫,那就衰到家了。
走到晚上十二点,我们发现了一家小旅馆,不光提供住宿,还有酒水食物,就是贵了点。
我们于是歇下,打算吃点东西明天再动身。
就在我们吃完准备会客房的时候,外面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裂唇的中年人。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里面走,还骂了一句什么,听着像是北方的方言。
我看了胡来一眼,发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
“什么情况?”我对他比了一个口型。
这个人和我们同乘一架飞机,飞到不远万里的西疆,又在这相逢,要不是他没有遮遮掩掩,还以为是在跟踪我们。
胡来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我会意,默默喝了一口青稞茶。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出这么大的纰漏,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要是办砸了,有你们好看!”裂唇中年人咬牙后槽牙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一边说一边推门往里面走,看见我们,微微一愣了一下,又说了句什么,挂掉了电话。
之后他走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与我们隔着两张桌子。
“走,回去。”胡来小声道。
我点点头,挎上包与他一起出门,回了客房。
“什么情况?”关上门后,我连忙问。
“不好说。”胡来摇了摇头,明显拿捏不定,道:“我总感觉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认得我。”
我微微点头,也没多问,洗漱了一下身上的风尘,便坐在床上练习烈火红莲。
这招可是能攻能守,必须尽快学会。
“噗!”
心念一动,我手心闪出一朵火苗,越来越旺,口中念诀,火苗开始缓缓向内收缩、凹陷,渐渐显现出一朵莲花的雏形,只是太过粗糙,以其说是莲花,不如说是个窝头的造型。
我全身心投入,努力勾动体内的元阳之力,就像哄小孩一样,费劲所有的精神让它们按照术法所描述的方法,塑造成一朵莲花。
“不错,进步很大,有点意思了。”胡来看了一眼,赞道。
我心中暗喜,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自己就抓住了一丝感觉,加上路上又琢磨了一路,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