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陆凝香也就是还懵懂的时候,才敢进入金盆乡,忆起回忆之后,每次进出金盆乡都是匆匆,从不多停留。显然,后来她是知晓了雷暴法阵的威力,不似之前的“无知者无畏”,否则的话,她不可能常常来找我,更不可能在雷暴法阵的中心过夜。
路上,我立刻打电话给王建安,他派人去了另外的两个点,搞不好有孟水生的消息也说不定。
电话很快通了,王建安道:“你没受伤吧?”
他肯定是通过卫星一直跟踪自己的皮卡,知晓了事情发生的大概,这会儿才这么问。
我说没有,然后直接问孟水生有没有找到。
王建安道:“没有找到你堂弟,应该是被关押在了别的地方。”
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我还是不免有些失望,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就好,他们的少主在你手里,就有了交易的筹码。”王建安松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立刻回乡,把他们少主看押好,等着老主跑人上门换人质。”
我应了一声,说正在乡里赶。
王建安叮嘱了一句便挂掉了电话,说他会继续关注老主势力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再通知我。
晚上二更的时候,我们顺利回到了乡里,将小白脸五花大绑,又把嘴封上,锁在二楼,等着老主的人上门。
想了想,我拿出新手机新卡,拨通了三叔的秘密电话。
老主整不好会现身,这时候必须让三叔戒备起来,所以这件事不能再瞒着三叔了。
否则出现什么纰漏,那就后悔莫及了。
而且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三叔就算着急,也不会有什么行动,因为接下去的事情只需要等待交换人质。
电话很快通了,三叔乍一听孟水生被绑架,顿时就急了,我连忙把后面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道:“小磊,出了这样的事,你应该告诉三叔的。”
“三叔,你现在被各方势力盯着,一出手必定露出马脚,我瞒着你,是为了避免摁下葫芦翘起瓢,到时候只会更加棘手。”我道。
三叔叹了一口气,道:“难为你了,没有受伤吧?”
“三叔放心,过程有惊无险,我很好。”我如实回答,又道:“只是苦了水生了,担惊受怕,肯定受了不少苦,这都怨我。”
“小磊,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和水生也是孟家的一份子,守陵人家族的使命从来就不仅仅是正裔的事情,这是劫,我们谁也逃不过,就算不应你而起,也会因别的事发生;你能为了救水生,把对你这么重要的九星轮交出去,三叔已经很感激了,我们都是孟家的一份子,千万不要分什么彼此。”三叔语重心长道。
我一听,心里对孟水生的愧疚才减轻了一点点。
确实,这是劫,谁也逃不过,三叔这么说,陈老根和贺景阳也这么说。
“你放心,这段日子我就在乡里做工,会密切关注金盆乡的局势,如果那个老主敢来,保管叫它吃不了兜着走。”三叔又道。
我说好,然后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之后便是等待的时间。
比我预想的还要快,紧紧三个小时后,我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摁下接听键,盗墓男的声音传来:“孟磊,准备交换人质,就在街口,我们满怀诚意,希望你也一样,否则双方恐怕都得不到什么好处,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挂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和黄毛胡来商量了一下,上楼把小白脸押下楼,鸟铳上膛,随时准备拼命。
等我们到达街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三辆车,两辆金杯,一辆吉普。
盗墓男坐在吉普车驾驶座,孟水生坐在副驾驶,他看起来还不错,没有被捆绑,也没有慑慑发抖,不反抗不吵闹,就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见我,眼睛悠的一亮。
这小子到底是孟家的种,小小年纪,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让自己吃亏,以他的实力,反抗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小白脸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教材。
此刻被我们捆成了粽子,还被黄毛用短铳顶着后背。
见孟水生安然无恙,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孟磊,你把我要的人捆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过了点?”盗墓男跳下车,旁边一个手下手持利刃,将孟水生拉到了他旁边。
“如果你的人能像我弟弟一样不吵不闹,我也没必要这样。”我直接怼了回去。
小白脸抓住他之后,就跟杀猪似的,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威胁,只能将他堵嘴再五花大绑。这会儿他还在“呜呜”的叫着,堵住的嘴咕哝不清,但明显是在呼救。
盗墓男微微皱眉,也不知道是对我的话不满,还是对小白脸的承受能力无语。
顿了顿,他道:“好了,不废话,赶紧交换人质吧,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耍什么小动作,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我犯不着!”我回道。
小白脸一看就是那种奇葩纨绔,借着自己的身份狐假虎威,一遇事就尿裤子的那种,弄死他简直脏了自己的手,犯不着。
况且,眼下以自己的实力,往死了得罪老主,实属不智,以后再说,迟早收拾了它。
说完,我手持九星轮,轮珠在微弱的元阳之力注入下缓缓旋转,对黄毛打了一个手势。
黄毛会意,放开了小白脸。
盗墓男看见我手中的九星轮,眼皮跳了好几跳,他没亲眼看见神器之威,也肯定听过了。
之后,他也放开了孟水生。
人质各自走向交换的双方,平安无事。
我将孟水生护在身后,立刻后退,盗墓男则让人解开小白脸的绳子和堵嘴布。
小白脸立刻躲到车后面,等解开后,他钻进了车内,对我咬牙切齿的嘶吼:“孟磊,你给我等着,敢得罪我白钰,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怨毒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毒蛇,竭斯底里。
我无语,这家伙之前磕头求饶,就跟孙子一样,还尿了裤子,这会儿一得到庇护,立刻跳脚,如此狗仗人势,着实令人厌恶。
“这什么人啊?”胡来摇摇头。
“白钰?”黄毛微微皱眉,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可一时间又忘记了。”
我没心情关心那种废物点心,急忙问孟水生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孟水生摇头说他很好,绑架的时候他尝试过逃跑,但对方实力很强,他就没反抗了,对方见他好侍弄,除了看押的很严之外,没让他吃什么亏。
我点点头,彻底放松了下来。
之后,我骑车送孟水生回家,半路上让他瞒着婶娘,省得婶娘操心,孟水生答应了。
顿了顿,他道:“磊子哥,我听别人说,我们孟家世代都是法事行的家族,爷爷和你都会做法事,对不对?”
我听的手一抖,差点没把车开到沟里去,急忙道:“你……你听谁说的?”
法事行很凶险,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把无关的人拉进来的。孟水生接触到这样的苗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不教我任何法事行的本事,就是为了让我远离法事行,甚至还主动卸任了南法会的龙头。
从现在来看,孟水生现在是孟家唯一不是法事行的人了。爷爷给他看过相,说他继承了孟家的文骨,将来是能做到大官的人,这评价可比我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