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大鱼是在一道石门前分开的,江大鱼说那道石门将整个古迹一分为二,我们前边走过的所有路径只是前半段,石门后边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地……”
“不过那后边的路径里,也没有卡宫锁了,也是说那通道不再变幻了。”
“目前来看,早已进入石门后方的有江大鱼,藤田刚。梁明利离队之后,我们谁都没碰见,不过以他的实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目前所处的位置不太明确,弄不清他到底在不在石门里。”
丽娜点了点头道:“如果说石门后方的通道不会再变幻,我们完全可以沿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追踪下去,算暂时失去了线索,走入了岔路,还能及时退回来!跟着他们走过的路径,既能及时汇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现在师傅伤的很重,我腿有伤,派克又昏迷不醒,我们的实力可是大打折扣的。”
我喝了一口水,赞许着道:“你说的不错,可却有个前提,那是古迹当除了我们一行人之外,不再有其他人了。否则,要是再出来几个日本忍者……”
“那干他娘的!”范冲一听忍者两字,立刻火了,挥舞着粗胳膊啪的一声把水壶扔了出去,大声狂吼道:“老子虽然遭了暗算,被小鬼子弄瞎了双眼,可不惧他个球的,再碰见也一样劈他个一刀两断!”
“师傅,古迹里哪还有忍者了,都被咱杀光了。”丽娜一边冲我轻轻的摇摇头,一边弯腰捡起了水壶,倒出去一些水冲了冲沾了尘土的壶嘴,这才重新递给范冲。
“见到杀,全都给我脑袋搬家!”范冲气恨恨的骂道:“等老子出去的,非得堵在公海凿他十艘二十艘的鬼子船解解恨。”
我们全都吃喝完毕之后,丽娜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医疗包,又给范冲渗出血水的地方包了两圈,随后又到里边查看了一下派克。
派克伤的最重,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丽娜说,她虽然舍弃了白蛇暂时保住了派克的命,可她毕竟不是医生,也不懂什么阴阳之术,只能借用纸人求助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让她把两人通话用剩的半截纸人塞进派克的嘴巴里,说是只要把人带回来她有办法救治,无论伤成什么样都没事,只要不缺零件行。
随后又嘱咐她,最好把派克嘴巴封住,千万不要让纸人掉出去。
我沾着朱砂抹亮了天宫位,扫视了一番,发现沈太太的方法很是诡异,竟把派克的三魂七魄全都抽离了出来,凝聚在了那半张小纸人。
也是说,这小纸人一旦离身,派克将必死无疑!
范冲不但心大,那身体更是怪物一般,皮实的吓人。吃饱喝足之后,两手抱肩靠在石壁睡了过去,那呼噜如同打雷一般,震声不断。
这么大的声音,丽娜也无法入睡,闭着两眼斜靠一旁蓄养精神。
我刚睡过没多久,积不起什么睡意来。
再说这可不是野外露营,而是深入水下数十米的古迹当,全都像范冲一样没心没肺呼呼大睡,那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
他们俩一路惊险,极为疲惫暂时修养一会儿,我替着他们望望风吧!
此时的情形真是不太乐观。
别看范冲斗志未消,口气不小,可他现在伤的真不轻。
身的伤痕暂且不算,他此时独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见。赤蟒金瞳也接连用过两次了,修为损伤极大,他的战斗力恐怕不足下水时的一半。
丽娜伤在小腿,没有动到骨头,看似不太严重,可她的高科技小手枪,金色骷髅头,白蛇,这三样杀手锏都已废掉了。
如果她没有其他的本事,也暂且不算那个威力未知的小铜球的话,她的战斗力在这危机四伏的古迹当,几乎是零。
再加一个和死尸没什么两样的派克,更是负担极重。
水下组共计六人,可我们现在四个人汇合到了一起,恐怕连自保都有些困难。
算没有任何危险,让我们原路返回,可能都不太容易。更别说还要继续探索更加危险的后半段了!
不过,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毕竟江大鱼和梁明利还在,若是他们俩完好如初,实力未失,赶去和他们汇合才是最稳妥的。
可问题是若是他们俩也身受重伤,或者干脆挂掉了一个,那可怎么办?
更加难以预料的是,这古迹当是不是只有那三个日本忍者?
后半段的危险,我们又能不能面对?或者说能不能安身逃脱。
一切皆是未知数!
范冲的呼噜打的震天响,我原以为照这架势那还不得睡个三天三夜,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
可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没用谁叫,也没有任何异常,范冲停下了呼噜声,自己醒了过来,而且还做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举动。
他一把抓起身旁的大刀,咔的一下抹掉了右手无名指,随即一撸袖管,露出了左臂的纹身。
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手臂刺着一个细细长长很是古怪的图案。
只不过那图案只露出了半截,没看到全貌。
我也仅当是个怪异的纹身而已。
可这一下我终于看清了,那竟然是画的一张夜叉鬼脸,细细长长伸在手臂的是舌头!
鬼脸极为狰狞,一眼微闭,另一眼怒目狂睁,伸着长舌,呲着尖牙,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范冲放下了刀,从地捡起鲜血淋淋的手指凑了过去。
唰的一下,鬼脸独眼放光,一下子活了过来,长舌一卷,便将手指吞了进去!
随即红光乍现,鬼脸高高的凸出皮肤,像是心脏一般不停的跳跃着,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身体里破壳而出。
迹的一幕出现了,范冲身那些未经包扎的小伤不断愈合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恢复如初。
砰!砰砰!
缠在重伤之处的纱布接连崩断,伤口自行合拢,并且很快长出了一片新肉。
转眼之间他的伤情已好了大半,甚至肌肉狂长,粗了一大圈,连个头都长了不少。
当啷一声,插在他眼睛的半截手里剑掉了出来,眼睛的血洞触目惊心,却也在慢慢缩拢着。
鬼脸跳跃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平复了下去,渐渐的又如当初。
他身的小伤已然不见,重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眼睛的血洞还剩钱孔大小,仍未复原。
这时,范冲脑袋一歪,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噜声既低沉又响亮,睡的无香甜。
我极为惊愕的看着这一切,暗自叹道:“原来这才是范冲的真正秘密吗?”
好一个九指锁寒江!
难道是这么来的?
不过,现在这绰号可得改改了吧?
是叫八指锁寒江,还是叫瞎眼瞪寒江呢?
丽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沉睡了过去,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呼噜声和匀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看来这师徒俩真是累坏了。
我紧捏着无形针,一边斜靠在洞口料护着他们的周全,一边盯着仍旧紧闭的石门发呆。
轰!
轰隆隆!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突然传出一阵隆隆震响,地面也紧跟着微微颤动了起来。
丽娜打了个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第一时间朝着范冲的方向望了过去:“师,师傅!”
她立马被范冲这一番极为惊人的变化所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