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派克叹了口气道:“他们易容成了你,还有江大鱼,梁明利的样子,所以我们根本没设防。这才……”
装成我们的样子?
忍者易容术,这也难怪了!
三个忍者高手,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近距离突然袭击,的确很难防御。
他们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反杀对手,也算极为不易了。
可问题是我们下水之后,希尔和沈老太太都已经封住了江底,外人根本进不来,也是说,这些忍者是早在我们之前进来的。
潜入船那个丢了手臂的忍者,也只是见过希尔罢了,根本没看到过其他人。那这三个偷袭他们的忍者又是怎么易容成我和江大鱼,梁明利样貌的呢?
还有,偷偷潜船那三个忍者的目标不是我和刘老六吗?怎么又突然对他们下起手了?
派克看我满脸疑虑,很是不信任他的样子,主动向我解释道:“刚刚我以为你还是别人易容的,所以没敢妄动,直到看见你掏出了道符……怎么?江大鱼呢?难道他也……”
派克瞧见我独自一个人,又满身血迹,以为江大鱼也身遭不测了。
“他没事。”我晃了晃头道:“我们俩被机关石门隔开了,他正独自往更深处探索呢,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是我胡乱推测的,不过说实话,我也不希望这老头儿出现什么事,毕竟他先后救过我三次,否则我现在即便不死恐怕也伤的不轻。
我们一起下水六个人,梁明利最早离队不知去向,江大鱼被隔离在机关石门里生死不明,丽娜和范冲掉下悬崖,生还的机会也极为渺茫。现在,只剩下我和派克两个人了。
“你还行吗?”我扬了扬下巴问道。
虽然这家伙有同性恋的嫌疑,一度令我极为厌烦恶心。可这时,他却是我唯一的同伴了。
“我没事!”派克咬了咬牙,很是坚强的站了起来。
“这处水下遗址非常复杂,我们走散之后,再想回头找你们,却发现通道已经变化了。我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可根本没办法再返回去,好像每一条路都在不停的移动着,所有的通道都是新的。”派克很是疑惑的朝左侧的石壁指了指:“我们明明是从这里来的,可现在却变成了一片墙壁,眼前的这条路,我们根本没走过。”
“这叫做卡宫锁,洞穴的接口都被安了水动机关,随着石条卡簧不停的移动,若不是正处在卡口处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我简单的总结道:“也是说,这种变化是根本控制不了的,面对着不同且未知的道路,我们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走,要么等。”
“走吧,在这儿苦等也不是个办法。”派克犹豫了下道,说着打了个响指。
一只小蜜蜂从他的口袋里钻了出来,嗡嗡嗡的向前飞去。
这家伙浑身下都是各种怪怪的小动物,眼前的蜜蜂显然是探路用的。
咦?不对。
我突然间惊醒了过来,猛地一下抽出了斩鬼神双刀架在了派克的脖子。
“张,这是怎么了。”派克有些惊慌失措,很是费解的望着我。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面色一冷,厉声问道。
“我……我是派克啊。张,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些该死的日本忍者。”派克划着双手,想要努力的解释些什么。
“别动!”我长刀一递,紧贴着他脖子。
刀刃在他脖颈划出了一道小口,殷红的血液渗了出来。
派克顿时老老实实的站住,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很是疑惑的看着我道:“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杀范冲和丽娜。”我板着脸呵斥。
派克一愣,随即道:“张,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们是被忍者逼到悬崖那边的,又不是我。”
“对!他们是掉下了悬崖,可丽娜扔出了飞爪自救,绳索却是被你弄断的。”我冷笑道。
当我看见那半截飞爪的时候,有些怪。断口的痕迹既不像撕裂,也不是刀斧劈砍所致,不过我却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直到派克放出小蜜蜂,我才猛然醒悟,那不是他的蚂蚁咬痕吗?
早在云南旅行团的时候,他便放出蚂蚁咬断了铁锁,我亲眼所见,那些细碎的咬痕是这个样子的!
按照当时的情形,极有可能是丽娜和范冲假装跌落悬崖,凌空出手,击毙了偷袭的日本忍者。随即两人身在半空扔出了飞爪,本以为此脱险,却没想到同为队友的派克,却补了一刀。用蚂蚁咬断了绳索,两人这么掉了下去。
也是说,害死丽娜和范冲的罪魁祸首不是日本忍者,而是派克。
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做?
派克一听我说出了绳索两字,脸色不由得脸色一变:“张……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我冷声一笑,一手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在他眼前一晃道:“这也是误会吗?你解释一下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拿出来的是戒指盒,这戒指盒他当初要送给我,后来被我在干尸阵前再次捡到。只是装在里边的不再是镶嵌着钻石的婚戒,而是取自断臂忍者手的那一枚。
派克一见到戒指,顿时一愣,呆呆的看了我好半晌,突然很是诡异的一笑:“张,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早怀疑到了我。”
“少废话,说!这都是怎么回事。”我怒道。
派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显得有些轻松的说道:“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你真的愿意听吗?”
“说!”我大声喝道。
派克伤的很重,有些站立不稳,我压了了压刀锋,示意他坐下去。
派克有些感激的轻轻点了点下巴,随即娓娓道来:“早在二十三年前,我只有二十一岁,正跟着整个欧洲最著名的动物学家达克尔教授学习。在那年冬天,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的老师带着我登了一艘考察船……”
“我想你也猜到了,那艘船也叫光明号,可船主却是威廉的父亲老威廉。”
“老威廉继承家族遗愿,在这条江探索了很多年,终于借助最先进的光学跟踪设备,拍摄到了水下的景象,发现了这处遗迹。和我们在船看到的一模一样。”
“老威廉较崇信科学,所以他请来的都是动物学家,考古学家,还有光学,地质学家等等,倒是没有一个类似你们的江湖高手。”
“这些人分别来自于不同的国度,交流起来有些困难,互相交流起来有些困难。我当时做的是如今李明瀚的工作,是达克尔教授的专职翻译,所以有幸早见到了那一幕。”
一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早见过‘鲟鱼游白骨’景象的神秘人,是派克!
“老威廉请来了这么多各个领域的著名学者,自然是信心满满。他是抱着一举成名,轰动世界的想法来的,所以在考察的同时,也带了全部的家眷,在船举办着盛大而又奢华的舞会,除了威廉已经怀孕的妻子之外。”
“老威廉有三个儿子,一个小女儿。他女儿叫劳拉,那一年刚满二十岁,长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蓝宝石一般亮晶晶的眼睛,简直美的像个天使!在那场舞会,我们俩很快坠入了爱河,并且借着香槟的醉意,度过了一个十分甜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