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太过于惊慌,又一连好久没休息好,这时才真正显出一副俏丽真容。只是那股子无法阻挡的野性味道更占风,和尹新月相是不的,但我也不能直说,免得伤她自尊。
“……赶紧吃东西吧。”我含糊的应着,不想回答。
“哈,你不说我也知道!”秦娜笑了笑,做出一个‘我懂的’眼神,随即吸了一口豆浆道:“你们臭男人都是这么想的,一边搂一个才好呢,哎,你说我在左边好,还是右边好?”
噗的一声,我一个没忍住,一口豆浆喷了出来。
“你可别瞎说好不好?我们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急着争辩道。
“对,对,啥关系也没有。”秦娜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不是睡了一觉嘛。”
我这一口吃的又差点噎住。
“秦娜小姐,请你注意点自己的言辞。”我面色一正:“虽然我自从干这一行,从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位门求助的客人,可我一点也不介意拿你开个先例!”
“呦,那是第一次呗?还真是荣……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她一见我脸色拉了下来,赶紧停了住了话头,低头大吃,却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扫我两眼。
很快,她吃饱喝足了,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我。
“诺,这张符你拿着。”我吃完了饭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递了过去:“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把符撕了没事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我在店里等你。”
“不用收拾了。”秦娜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道:“我从来都是像风一样无拘无束的,随时随地都能开始一段说走走的旅行,没什么好收拾的。走吧,我的张大师,咱们的蜜月之旅即刻出发!”说着,极为调皮的冲我扮了鬼脸,转身跑。
空留给我一个背影,我连气都没处撒。
真是没处说理了,我一个大男人竟被这么个小丫头如此调戏着。
不过这感觉也很怪,说是气,我还真不怎么能气的出来。
再说,我也不能不管。
阴物商人这一行,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只要有阴物害人,绝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我现在还真需要多经历一些事情,尽快的提升自己。
我们这一行若是论起来,也算是个江湖人,可与那些武夫杂门不一样,所有的提升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单在家修行,不经阵仗磨炼也是白搭。
秦娜所遇到的死亡号码,我以前可是从未经历过的,算不为救人,我也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我的东西早已收拾好了,秦娜不想准备什么。于是,我们打了一辆车,直奔旅行社。
下了出租车,我和她说一切和次你的云南之行一模一样,也不许叫我什么张大师,别到时候被敌人发现破绽,故意藏起了行踪,那可麻烦了。
“嗯,好!我全都听你的。”秦娜这次倒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说,是出去采风的画家。你叫我小娜行了,可我该管你叫啥?张哥哥?九哥哥?还是麟哥哥?”
“你能正经一点吗?”我有些无奈。
“那叫小九子怎么样?嗯,这个好。”她自说自答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叫道:“小九子,快着点儿,本宫赶时间!”
我真有些无语了!这是我遇到的最无厘头,却又最无奈何的顾客。
好在一进了旅社,她稍稍安分了下来,不再跟我油嘴滑舌的了,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甚至还很是乖巧的装出一副初出远门的乖小孩的模样。
似乎那满眼都写着,人家可是个弱女子,你可要保护好我呦。
只是在那一头的赤红短发,硕大的耳环,闪闪发亮的鼻钉映衬之下,怎么看都不像那么一回事,反而更显得野性十足,调皮非常。
经过一系列的填表,交费,等人,等车。
临近午时分,我们俩临时加入的这个远赴云南的旅行团终于出发了。
这次团里又二十多个人,除了我们俩之外,其他人是早定好的。导游是个略微发福,年约四十出头的矮胖子。
“次是他带的团吗?”我低声问向秦娜。
“是,是这个丑八怪。”在她眼里,无论什么人只分两种,漂亮的和丑八怪。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心暗道,怪不得秦娜会出事,这家伙可有点不正常!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很普通,扔到人堆里丝毫不起眼儿。
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却很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一行干的太久了,有些敏感过了头。我总觉得,他瞄向每一位旅客的时候,好像都深深的盯进了灵魂深处,而且很有一种任意主宰的意味。
像是屠夫面对着待宰的羔羊,谁生谁死只在他一念间。
尤其是当他的眼神略过秦娜的时候,竟还带着一丝惊疑,随后很是警觉的扫了我一眼,又飞快的移了开去。
“不对!肯定有问题。”
我暗里捏了一抹朱砂,在我和秦娜的衣角处画了一道警示符,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这个旅行路线据说是刚刚开发出来的,也只有这个旅行社每隔半个月发出一班,算这次才第三班。
目的地是一处紧靠越边境的原始村落,说是仍旧保持着数百年前的风貌,所以也根本没什么购物点。
我一晚没睡,又折腾了大半天,真有些困得不行了,一飞机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下了飞机,又在摇晃的大巴里闭了双眼。
“哇!真漂亮!”迷迷糊糊,我突然被一阵叫喊声惊醒。
睁眼一看,窗外已近黄昏,满天晚霞红艳似火,像被谁泼了一罐油彩似得,随时都会滴落而下。
道路两边草木纷杂,开着一片一片的无名小花——黄的如锦,蓝的似天,在晚霞余光的照耀下,如同幻灯彩幕一般,围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