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暗暗乍舌,这帮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不过,他既然是t恤男的朋友,又被告知了这么多,想必t恤男对他也是极为信任,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戒备的。
“怎么,喝不惯这里的酒?”韩松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白酒,一边咬开,一边扭头问我。
我晃了晃酒瓶:“既然初一都跟你说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现在真是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我得尽快……到达恶魔之谷。“
话到嘴边,我把黄昏之剑这四个字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t恤男到底跟他说了多少,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这你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明天我会和你一起走。”韩松说完,又灌下了半瓶酒。
“你也去?”我很是诧异。
“嗯。”韩松点了点头道:“不怕你笑话,我手下的人是不少,可他们也只能对付人类,剩下的事情,他们都帮不忙。我欠初一条命,他从没求过我,算是死,这个忙我都要帮的。更何况,黄昏之剑也只有我才能拿得出来。”韩松很是随意的说道。
只能对付人类,黄昏之剑,还只有他才能拿的出来……
这家伙的几句话令我愕然一惊,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t恤男又为什么要找他来帮我?难道这个看起来像是黑道大哥的家伙,其实是某位世外高人?
“对了,你可以像初一一样叫我老六,我和你身的魔盒差不多,它是离不开血,我是离不开酒,否则都会发狂的。”他说着,把手里的酒又灌了进去。
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接连喝下两瓶烈性俄罗斯白酒,可他的酒量更让我惊的,是他几乎知道阴物商人这一行的所有秘密!
t恤男能把如此重要的信息全都告诉了他,可见这人极为可信,而且这次俄罗斯之行,也肯定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车队奔行了许久,在一间非常奢华的大酒店前停了下来,停车场空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几十个黑衣保镖整整齐齐的站在寒风,我们一起下了车,老六顺手又抓了一瓶酒。
他已经喝了整整五瓶,可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丝酒气都没散发出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简直都无法相信。
整个酒店里都是空的,老六说,这是他的其一个老巢。
他安排我在这休息了一晚,说等到明天越境!
我刚洗了个澡,老六让人送过来几大包血浆,看来他不但知道有关于魔盒的事情,而且还相当的了解。
魔盒白天还好,不会发生什么异变,但每到夜晚自动打开,随着小人的不断旋转,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于此同时,周围的所有声音都会变成同一种旋律——流水,闹钟,电视,所有的声音都会按照这个旋律发出声响。
我和李麻子也立马会被声音所同化,全身下仿佛有几百千根钢针一起刺扎一样,痛苦非常。
唯一的办法是喂血!
盒子喝足了鲜血之后,才会暂时的平静一会儿。
可它的需求越来越大,眼看着再过一断时间,光凭鲜血不能满足它了。
如果再不及时找到黄昏之剑,我们只怕也会和罗椰夫一样的下场。
第二天一早,韩老六敲开了我的房门。
门外只有他自己,穿着一身极厚的皮大衣,背着一个硕长的黑皮包。
我跟着他坐一辆悍马,也不知道通过了哪一条秘密路径,直接越过了国境线,进入了俄罗斯领土。
悍马车在茫茫雪原,又奔行了两天,驶进了一栋类似挂满洋葱头一样圆圆尖顶的别墅里。
别墅大门外站着很多穿迷彩服,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大胡子。
不过他们一看到坐在驾驶位的韩老六,却都极为客气,赶忙拉开了大门。
这里简直像是一处恐怖分子的秘密基地,几十百个大胡子怀抱着枪进进出出,韩老六甩了车门,对着台阶那个长腿黄发的俄罗斯美女说了句什么。
美女回了一声,做了个向里请的手势。
韩老六转头冲我道:“恶魔之谷那地方,没人带路根本找不到,这家伙在西伯利亚远东这一带混的还不错,找他帮忙应该能省不少事!”
别墅修建的极为豪华,墙挂满了世纪的名画,连那些画框也都是黄金制成的,地铺着厚厚的熊毛地毯,走廊的吊灯也镶满了宝石。
随着那美女接连转过几道门,我们终于来到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大厅里。
大厅的正央是一池利用天然温泉修建的游泳池,满屋热浪腾腾而,蒸起一片白烟。
水池间三个裸身美女正围绕着一个大胖子。
大胖子足有两百四五十斤,全身下长满棕褐色的长毛,乍看去和一头大狗熊没什么区别。
他极为舒服的躺在一个美女的大腿,微眯着双眼吃着另一个美女递过来的葡萄。两只毛绒绒的大手在美女的胸前大腿不停地摩挲着。
“嗨,好久不见!”大胖子冲韩老六摆了摆手,操着一副半生不熟的汉语打招呼。
韩老六走到水池边的小桌前,抓起一瓶伏尔加,‘砰’的一声拧开了盖子道:“要是在我喝完这瓶酒之前,你还不给我像个人似得滚过来,我再把你冻成冰雕。!”
说完,一扬脖子猛灌了起来。
“我的老朋友,你总是这么没有情调。“胖子嘴说的很轻松,可动作却半点不敢迟疑,慌忙起身,示意那几个美女马离开,随即从站在池边的壮汉手里接过一条雪白的浴巾围在了腰,横穿泳池走了过来。
韩老六把酒喝干,又打开了一瓶:“我们要找一个地方,在你的地盘。”
大胖子哈尼正往杯子里倒着酒,听他说完后突然瞪着两眼,看了看我道:“你们不会也是想去恶魔之谷吧?”
咦,他怎么知道?
我顿时一愣,他怎么一下子猜到了我们要去恶魔之谷?而且他刚才明明说的是‘也想去。’
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想去那个地方吗?
韩老六也听出了他这话里的意思,问道:“还有谁要去?”
哈尼摊了摊手道:“我也说不清,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人。”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哈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过了一丝恐惧。他可能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能让这个坐拥一方的恐怖头子都如此忌惮,看来来者极不简单。
“你都照做了?”韩老六两眼一瞪。
“呃,是……”哈尼使劲咽了下口水,脸色极不自然的变了变,颇为惊慌的辩解道:“你之前也没说要去那里,这些人我也不想招惹,所以……”
“这下热闹了。“韩老六沉着脸冲我说道:”走吧!看来咱们得马出发了。”
韩老六一甩大衣迈步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哈尼一眼,边走边吩咐:“多准备些活人血,还有伏特加。”
我跟着韩老六走出别墅,他一声不响的跳车,直接发动了引擎。
刚刚开出去几公里,从后边追过来一辆挂着防滑链的雪地越野车,滴滴声响按了几下喇叭,示意我们跟着走。
又过了十几里,斜刺里又冲过两辆车加入了队列。
茫茫雪原无尽无边,四辆车像爬在白纸的甲壳虫一样,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韩老六除了时不时的猛灌一瓶酒外,几乎从不说话,我在车晃荡了一会儿,困顿至极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