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刚躺到床,尹新月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发现自从我们结婚后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共同在这个家里的时间简直可以按秒计算,少得几乎可怜。
她在家的时候我肯定被李麻子抓着满国的乱跑,等我回到家她又出差离开,我们两个几乎可以和牛郎织女相媲美,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尹新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良心发现想念我了,我心里泛起丝丝甜蜜,飞快接起了电话:“喂?老婆……”
甜言蜜语来不及表现,尹新月已经心急的打断了我的话:“九麟,有件事儿我想请你帮忙。”
我微微一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咱们之间还用提帮忙吗?”
尹新月解释道:“不是我啦,是我的一个高同学,叫肖亮。现在是咱们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最近接手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悬案,知道你的本事之后,想请你私下里帮帮忙!我们高时候关系很好的,他拜托到我这里来,我不好拒绝,你要是方便帮帮他吧,他也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
我在她的字里行间闻到了一股‘他俩肯定有故事’的味道,内心深处的醋坛子立刻发挥功力,让我的语气都变得不爽起来:“你们关系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到这位高同学?他怎么联系你的?你们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我步步紧逼的质问后,尹新月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地笑了:“你别胡思乱想,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肖亮只是我的高同学而已,我们既没有往事,也没有任何纠葛,是很普通的朋友。他难得向我开口,你当给我面子帮帮他吧!回家后我会好好犒劳你的。”
她把‘犒劳’两个字说的诱惑力十足,让我根本无法拒绝。
这个小妖精!
我心满意足地答应了:“好吧,既然是我老婆开了金口,我勉为其难的帮他一把,下不为例啊。”
“知道了!”尹新月见我痛快答应了,很高兴地说道:“那我把古董店的地址告诉肖亮,让他去找你,具体的事情也让他来跟你说。”
“好。”我又趁机关心了下尹新月的情况,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答应了尹新月要帮忙,但我内心深处对这位即将出现的肖亮还是敌意十足。更何况我做的阴物生意实际是见不得光的,虽然打着古董的旗号,但其的关键明眼人都明白,不过没有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我自接手阴物生意后不喜欢与丨警丨察打交道,这种感觉像耗子给猫当三陪,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
在我绞尽脑汁发愁的时候,肖亮居然登门拜访。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一身凛然正气,虽然没有穿警服,但却给人一种正义感爆棚的感觉。
我对他的反感瞬间加重了。
这家伙长得不错,高的时候算称不校草也能勉强算是班草了吧?不知道他和尹新月是不是同桌,两个人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会不会对我们家新月有什么特别想法?
我越想越觉得来气,整个人像浸泡在陈醋里的白萝卜,从里到外都是酸味。
肖亮异常友好地向我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尹新月高时期的校友,之前参加高同学聚会时见到了新月,听她提到了你,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你的神经历。这次我冒昧前来打扰,是有一件非常邪门的事情没办法解决,最起码以目前的科学手段无法解释。”
虽然他的话很客气,但我对他的敌意完全没有消除。我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口气带着几分疏远:“是吗?什么案子这么邪门?我怕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你什么忙。”
肖亮年纪轻轻能混到副队长的位置,人的机灵自然不在话下。他立刻感受到了我的疏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或许是有求而来,他的口气很快缓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通过这种方法求人的。”
他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助。
毕竟是新月介绍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收起了怠慢之心,正了正神色请他到客厅里坐下,认真地询问起他所经手的案子。
令我无意外的是,肖亮居然是为了我刚刚看到的地产大王灭门惨案而来,这件案子虽然有诸多疑点,但和阴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担心肖亮对我的能力没有正确的认识,急忙说道:“我不知道新月都是怎么和你提到我的,但我的本领有限,很多事都怕自己无能为力,这件事儿你还是慎重点的好。”
肖亮苦笑着说道:“你放心,新月和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踏进你的店铺大门,绝对相信你可以帮我的忙!”
人家都说到地步了,我再推脱有点不近人情了。
于是开门见山道:“我做的买卖有点儿见不得光,新月既然敢告诉你实情,想必对你十分信任!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件案子和阴物有关?”
肖亮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我接手这桩案子以后,进入络档案库仔细寻找,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个疑点。”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给我:“你看一下会明白……”
我诧异的接过来随意翻了翻,档案袋里的东西令我无震惊。
这里面记载的都是几十年来警方没有破获的悬案,间的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案子甚至发生在刚刚建国后的河南某镇,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没有照片,只有几张字迹漂亮的记录。面说小镇的榨油坊一夜之间全家被杀,现场恐怖血腥,弄得整个镇子人心惶惶。根据当时的警员调查,榨油坊的共有一家九口,除了老板夫妻之外,还有老板的父母及五个子女,子女年纪大的二十岁,年纪小的只有九岁,他们毫无意外的死在了血泊之,凶手的残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而记录的最后还注明了一句话:当时年仅九岁的小女儿死时怀抱着一个木质娃娃。
我快速翻阅档案,后面接二连三发生过七起类似的案件,直到一九八六年破案手法先进了一些之后,档案才夹杂着几张像素非常低的照片。
我越看越惊,脸色白得吓人。
这些案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是灭门惨案,男女老幼无一幸免,死者年龄最小的一定是女孩子,她的怀里一定抱着一个木质娃娃……
肖亮见我看得认真,一直都没有打扰,直到我看完最后一份案件记录后,他才打破了沉默:“我最开始只找到了最近几起案件的记录,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一起连环凶手杀人案,但随着我调查的深入却发现最早的案件可以追溯到建国时期,这样一来连环凶手的想法不攻自破,毕竟没有人能活这么久,除非他根本不是人!”
这或许是肖亮来找我的理由。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如果是有人故意模仿这些案件的手法作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