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配有一行解说:曾有目击者证明,死者被害当晚(也是七天前)收到过一个匿名信封,信封什么都没写,只有这个:枭字。
死者当时并没有在意,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箱,结果当天晚十二点整,死者在迪厅舞池遇害,全场仅仅黑暗了十秒钟,等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他已经脑袋搬家。
类似的凶杀案,本月内清江市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死者都是未成年人,怀疑是同一凶手所为。
怪不得张小爱急得焦头烂额,向我求救。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案子很难判定是用什么手法做的?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甚至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完成的,极有可能是阴灵作祟。
一般的凶杀案,我管不着,可若是阴物害人,而且还是用这么凶残的方式,那我不能坐视不管了!
“好!我跟你们去,稍等我一下。”我面色凝重的把照片和复印纸都装回件包,随即转身回屋,匆匆收拾好几件换洗衣服,带好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便和罗洋兄妹俩一起出了门。
我本来是困的不行了,可现在睡意全无。
在车,我又掏出那张照片,小心翼翼的琢磨着,可始终没研究出个因为所以然。
这起凶杀案,清江警方肯定已经研究过无数次了,想来通过常规手段去推测肯定不行。可到底又是什么阴物,专杀未成年人,还会在杀人之前发出一个‘枭’字警告呢?
警车一路飞驰,我的大脑也在飞速旋转着。
“先不用带我去见张小爱,直接去存放尸体的殡仪馆!”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
“我们队长约你见面的地方是殡仪馆。”罗洋头也没回的答道。
呵呵!看来张小爱长进不小啊,居然和我想到了一块,我露出了一丝笑意。
“张先生,到了。”
没多久后,警车在殡仪馆门前停了下来。
我刚一下车,被一股凉嗖嗖的阴气层层包裹。
此时,正值盛夏,气温还很闷热,可这里却好像已入深秋,格外的阴冷。
天空也灰蒙蒙的一片,更远处还滚动着一团乌云,好似正在谋划着一场大暴雨。
空气弥漫着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氛,好像四面的空气,正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多人,紧紧的盯着我们。
若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儿,肯定会心生不安,极为不适应。
可我却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也知道,这都是殡仪馆里阴气太过强盛的缘故。
罗丽不想进去,留在了车,罗洋则陪着我从侧门走了进去。
冰冷的停尸房,孤零零的放着一张铁板床,床前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丨警丨察。
她听见了脚步声,转身向我们迎了过来。
多年不见,张小爱那张可爱的脸蛋成熟了不少,可那一双大眼睛却更加明亮了,只是蒙着一层黑眼圈,面容也极为憔悴,看来是好久都没正常休息过了。
“嘿嘿,不好意思啦,晚请你吃饭补偿。”她笑眯眯的冲我吐了吐舌头。
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我愣是没听出半点不好意思的味道来,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妮子。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指向铁床的尸体道:“这是照片的被害人。”随即一把掀开了罩在方的白布。
我点点头,认真的观察起来。
尸体已经处理过了,脖子留有一道长长的缝合口,看那痕迹应该是法医留下的。
死者的血液都已流干,又长时间放在冷冻室内,皮肤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有些惊悚。
他的身体从脖子开始被整整齐齐的分成了两半,脑袋鲜血淋漓,脖子却完整的保留下了纹的美少女图案。
我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那切口。
一刀,居然只用了一刀!斩断了一个大活人的脑袋。
裸-露出来的骨头,血肉没有半点毛刺和顿挫,切面非常完整。
凶器肯定很长,而且锋利到可怕。
即便是用我的斩鬼神双刀也极难做到,毕竟绝不会有一个大活人一动不动的任你去切,而且想把
图案切得这么完整,那根本不可能!
绝对没人能做到。
“死者名叫王猛,今年刚刚十五岁,父母离异之后,一直在社会街头当小混混,曾有过多次斗殴,盗窃的前科。”张小爱站在一旁飞快的解释道。
“他被害的当天,刚刚参与过一群不良少年之间的决斗,随后一起到舞厅里庆祝。舞厅有一个小节目,是每到晚十二点会关灯十秒,全场倒计时。”
“据当事人讲,王猛也在舞池里,只是当时人多,没站在一起。”
“十秒过后,灯光一亮,人群里突然发出一片惊呼,只见王猛倒在了血泊之,脑袋滚出老远,鲜血流了一地。”
“舞厅经理较有经验,当场指挥服务员和保安堵住了所有出口,并且封锁了第一现场。”
“警方赶到的时候,所有酒客都在,现场虽然被踩踏过,但保留的还算完整。可我们除了在他嘴里发现了这半张写着:枭字的白纸外,一无所获。”张小爱说道。
“那现场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了吗?”我转头问道。
“没有。”张小爱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在现场仔细搜索了好几遍,而且把现场的人,包括舞厅里的工作人员都仔细的盘问过,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随后,我们又调出了安装在各处的摄像头,也没有什么发现。”
“最怪的是……”张小爱顿了下:“我们带着紫外线灯,在王猛被害的地方前前后后照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脚印和指纹。”
“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我继续问道。
“王猛是个小浪仔,进了舞池当然是想泡妞。当天正好有几个小女生庆祝生日,王猛挤在她们几个身边,他突然倒地的时候,也是几个小女生最先发现的。”
“这几个小女生我们反复调查过,之前跟王猛完全根本不认识,甚至舞厅她们也是第一次来,根本不像是凶手。而且,几个女生的其之一因为惊吓过度,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
我点了点头道:“杀人的手段极为干净利索,别说是什么小女生了,算是职业杀手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再说了,活生生斩断头颅,凶器肯定也小不了,可你们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查到。看来,的确不像是人做的……”
“这样,我得先确定一下,你帮我准备些东西。”我吩咐道。
“好,你说。”张小爱掏出了手机记录。
“一只小猪仔,一筐白萝卜,一捆稻草,再到纸人店里买个纸人回来,要男童。”我一边说着,张小爱一边飞快的打着字,随即发送了出去。
“类似的案子,已经是第三起了。”张小爱收起了手机,一脸凝重。
“每次都是这样吗?”
“对,都是被直接斩首!经法医判断应该是同一凶器所为,那两具尸体也在停尸间。”说完,张小爱打开了对面的冰柜,咔咔两下,又抽出了两张大铁床。
我凑过去一看,铁床各自躺着两个少年。
一个染得一头白发,胸膛都是纹身。另一个鼻子嘴唇穿着好几道银环。
两人的脑袋都和身体分家,场景惨不忍睹。
“这两人一个绰号叫刺头,父母离异后,母亲改嫁,父亲因为犯事在监狱劳改十年。另一个绰号叫莽牛,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