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夏老师特喜欢听他讲找阴物的故事,昨晚獠牙大将军的故事都被他说完了,现在他肚子里已经没有故事,只能期盼再去找鬼哭灵芝,然后再把故事说给他亲爱的夏老师听。
听了李麻子的理由,我差点被漱口水噎死。敢情这哥们这次是玩真的,拿生命在演绎追爱记啊!
看着李麻子那老脸含羞带娇的模样,我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一想起鬼哭灵芝的事,我又觉得有点郁闷了。
哪去找七七四十九天婴儿的坟墓?我和李麻子边吃早饭边打电话,结果电话薄里的电话从a打到z也没找到一丝线索。
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又过了一天,我和李麻子用尽所有人脉都没有收获,不禁有点灰心了。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有点想放弃,唉,有时候真觉得心好累!
李麻子说要不我们去乡下挨个挖坟看吧?
一听这话,我立马给了他一脚骂道:“主意还能再馊点不?”
李麻子顿时没吱声了。
突然,李麻子一拍大腿道:“我知道去哪找了。”
“你啊,尽……”我话还没说完,李麻子接着说道:“去火葬场啊,老周那边肯定有消息。”
我听完内心狂喜,指着李麻子的手颤抖了几下:“你啊,最近越来越聪明了……”
李麻子回了我一个得意的表情。
我俩一溜烟地下了楼,取车,发动一气呵成,直奔火葬场去了。
一到火葬场,李麻子迫不及待地去找老周。老周是李麻子发展起来的人脉,因为在机关内的原因,老周总能搞到一些别人搞不到的东西。
做阴物商人这行,免不了要和火葬场的人打交道。
我们满怀希望而来,谁知道老周却两手一摊说没有,我和李麻子顿时丧气了。
老周建议我们去医院那片后山找找,或许那里有。
我摇了摇头,医院后山我是知道的,那里是医院处理弃婴的地方,出生夭折的婴儿、打胎的婴儿尸体都用一个塑料袋装着当废弃物丢在了后山。那里的婴儿尸体不符合鬼哭灵芝生长的条件,所以,那里肯定没有。
我和李麻子失望地走出了火葬场,刚到车子停放的位置,李麻子摸了摸兜,‘咦’了一声,说车钥匙找不到了。
我提醒他想想刚刚去哪了,是不是丢在了什么地方?
李麻子想了半天,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车钥匙丢在老周的办公室了。
他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老周那里拿钥匙。”
我一看夜色已经降临,火葬场周围的孤魂野鬼也该出来了。虽然我不害怕,但一个待在这里,难免有点发怵,连忙跟李麻子,和他一起去取车钥匙。
我们还没到老周办公室前,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争吵声时高时低,像是吵架,又像是在祈求。
人都有好心嘛!我和李麻子对视一眼,李麻子用手做了个轻轻走路的动作。
我立马会意,尽量放低脚步声,慢慢地走到老周办公室门前,耳朵贴在门,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厂长,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能收那么多钱?”这是老周的声音。
看老周的语气,和他发生争执的应该是火葬场的厂长。
“我不管。”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你把一个婴儿的尸体给偷偷弄走了,严重违反了国家法律,家属给的红包你肯定没少收吧?”
老周好像急了:“厂长,我真没有。”
“别装蒜!老周,咱俩是瞎子吃汤圆--心有数。”厂长冷哼了一声。
接着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沉默。
怕被人发现,我和李麻子也不敢继续听下去了。我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李麻子会意,我俩立马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敢情这机关的人都不打扫厕所吗?我捂着鼻子,丢了根烟给李麻子。
李麻子吐出一口烟圈道:“看来这老周有事在瞒着我们。这老东西也太不够意思了,平常咱给他的好处费可不少!”
我和李麻子待在厕所里约莫过了三根烟的功夫,听见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皮鞋的声音。
接着是老周谄媚的话语:“厂长,慢走哈!不送,不送。”
我和李麻子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周是被吓傻了吧?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哪有在火葬场里说慢走不送的。
老周正要关办公室的门,我和李麻子一个箭步冲了去,李麻子抓住了门把手,阴阳怪气的盯着老周道:“老周啊,你可不太厚道!”
老周一见我们折返回来了,脸色顿时慌张起来,不安地四处瞟。
我一看这光景,心里倒有点谱了。这个老周肯定有事在瞒着我们,而且我有种预感,刚才我们偷听到的关于婴儿尸体的事,肯定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
我一把将老周搡进了办公室。
李麻子跟在后面,紧张地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人,确认没人后,把办公室的门咔嚓一声反锁了。
我和李麻子也不说话,两个人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周,直盯得老周心里发毛,手心出汗。
老周抬起袖子不断地擦着额头的汗珠,结结巴巴地问我们什么事?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非法盗窃婴儿尸体的事。”
老周听完更紧张了,双腿一软,咚地一声坐到了地。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老周真是个软骨头。
“你们,你们……”
李麻子不耐烦地打断他:“直说了吧!那具婴儿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周呆呆地看着我们,脸表情阴晴不定,如幻灯片一样快速变幻。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唉,到了这份,我告诉你们真相吧。”
之后他便向我们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之前医院送来了一具夭折婴儿的尸体,本来像这种夭折的婴儿,都是当废弃物处理的,直接丢在后山完事。
可是这个婴儿的父母却特别讲究,想给婴儿办一个隆重的葬礼!本来都签好字当天要火化的,谁知道这户人家的老太爷是个骨子里传统的人,认为人死当收棺殓葬,所以要把婴儿的遗体运回老家土葬。
但是国家有规定,进了火葬场的尸体一律不得私自带走。最后,婴儿的父母找到老周,给了老周一万块钱的红包,求他帮帮忙。
说到这儿,老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次多捞点,能给孩子买个苹果手机呢,谁知道刚刚被厂长敲走了两万块钱,这下赔大了!早知道我不答应了,现在里里外外赔了一万多块,几个月的工资啊!呜呜呜……”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老周,这老周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父亲。
“那婴儿是多大的?”我问老周。
老周回忆道:“那婴儿夭折的时间也真是蹊跷,说是刚好七七四十九天没了……”
我一听,心脏立马跳得跟擂鼓一样,激动地看了眼李麻子,李麻子的眼里也放出了贼亮贼亮的光芒。
我压下内心的激动,装作非常平静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婴儿老家在哪儿?为一个小婴儿举行土葬仪式,这户人家够有钱的。”
老周立马说是啊,那户人家是武汉郊区腾龙镇的,家里特有钱。
我和李麻子如获至宝,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火葬场找到了线索,而且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