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耳不闻地朝我爬来,一双指甲又尖又长的手交替着想要抓我,这个阴灵被束缚在法阵之,便受到法阵所操纵,嘴求我帮他,身体却很实诚地来攻击我。
我二话不说,举刀劈砍过去,可是阴灵竟然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死死抱住了弯刀,银月弯刀的阳气被激了起来,把他灼烧得连连惨叫,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可死活也不肯撒手,我使劲往后拽,但怎么也拽不动。
最后一咬牙一使劲终于把弯刀抽了出来,阴灵被刀刃割了一下,顿时魂飞魄散,化作一滩漆黑的鬼血。
小红帽吓得用手捂着眼睛,眼睛却从手指缝偷偷往外看。我突然之间明白了,这家伙的目的是寻死,他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几百几千年了,宁可拼个魂飞魄散也要求个解脱。
“帮帮我……”
“帮帮我……”
凄厉的鬼叫再度响了起来,一片嘈杂,无数阴灵挣扎着从四面八方往外爬,他们身都缠着铁链,我心头大骇,这些都是被困在这里的阴灵!
“叔叔,小心后面!”小红帽大叫一声。
我急忙转身,听见“咻”的一声,一粒石子朝我飞过来。我用手的弯刀格挡一下,石子撞在弯刀撞得花火四溅,震得我虎口剧痛,简直难以想象。
“叔叔,左边!”
我转向左边,又挡下一块瓦片的袭击。
地的石子、瓦片像有意识一样纷纷来攻击我,小红帽在旁边指挥我,我渐渐发现,她并不是反应快,而是能提前预测到攻击到来的方向,这简直太神了。
我抵挡了有五分钟,手臂都被震麻了,期间还不时有阴灵想从下面偷袭我,要不是小红帽一直在指点我,恐怕又要跟昨晚一样惨了。
这样缠斗下去毕竟不是个事儿,我一边抵挡一边后退,渐渐退出这片阴气笼罩的范围,随后拉着小红帽跑。
跑出一段距离后,再回头看,那团夸张的阴气渐渐自动收敛起来,只剩下与公寓相连的一缕黑雾,我长松了口气,这个法阵的防御能力简直太夸张了!
我问小红帽是怎么看出那些石子从哪个方向攻击我的?她也说不清楚,这时她也该学了,送她去了学校之后,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先回到了宾馆。
路我突然发现刚刚有一块瓦片掉到了口袋里,拿在手里掂了掂,瓦片残留着一股阴气,而且感觉和平时经手过的阴物很像,莫非这瓦片是一件阴物?
我翻来覆去地检查,确定这是一件阴物,这可太蹊跷了!
刚刚那群被铁链捆住的阴灵透露了一个重要情报:欧冶子,他派门徒来清理门户,是要清理谁呢?会不会是干将莫邪!
在国历史,欧冶子是一位牛掰的人物,之所以说牛掰,是因为他是国最早的铸剑大师。
同时另外两名厉害的铸剑大师干将莫邪夫妇,也正是欧冶子的女儿女婿。
据说欧冶子一生总共打造了八把神剑,其最著名的纯钧剑最后落入了越王勾践的手里,当时有人想用两座城池、一千匹骏马来交换,勾践便问自己手下的谋士薛烛可不可以交换?
薛烛大声叫道,绝对不可!当初欧冶子铸造这把剑的时候,挖空了赤堇之山的锡矿,找遍了若耶之溪的青铜,雷公为他击鼓助威,蛟龙为他点燃炉子,这才锻造出纯钧剑。
而今欧冶子已经死了,天下再无神剑,是拿一个国家也不能换呀。
由此可见,欧冶子的铸剑过程极其神秘,是外人无法复制的,据说当初他铸剑的时候走遍名山大川,寻觅铁英、寒泉、亮石三样材料,最后终于在龙泉找到寒泉,秦溪找到亮石,茨山采到铁英。
传说铁英乃是天掉下来的一块陨石铁,用凡间的火根本无法熔化,欧冶子便焚香沐浴,割下自己一缕头发,又滴入一滴精血,炉子里烧得红通通的铁块这才慢慢化作铁水。
这种做法等同于将自己魂魄的一部分融进剑,这种铸造工艺与炼器很接近,据说炼器师也将欧冶子奉为他们的开山祖师爷!
只不过炼器师是一股非常神秘的力量,我也是只闻其名,从未有缘得见。
越是久远的事情越是容易淹没在滔滔历史当,如果这些炼器师真是欧冶子派来追杀干将莫邪的,可以推断,这个大阵毕定是干将莫邪夫妇布下得了。
公寓里头之所以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是因为这个阵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整个公寓都被炼成了阴物,这应该是某种失传已久的炼器大阵!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阵后怕,昨晚真的差点走不出去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庞大的阴物!
炼器大阵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走入公寓,公寓里的一切东西都会主动来杀我,哪怕是一根灯管,一块瓦片,让人觉得头疼无。
回到宾馆我给t恤男发了条短信,想问问他的建议,可能是太累了,我倒头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是傍晚,一想到自己独在异乡,心境莫名地悲凉哀伤起来。
t恤男还没有回信息,可能还没安顿好白眉禅师的骨灰。
我今晚不打算再去公寓,而是在宾馆里随便打发时间,早早睡下了,养足了精神打算明天再去。
隔日一早,我被t恤男的电话吵醒,听到他的声音我又惊又喜,他在电话那头说道:“九麟,你现在在河北?”
我愣了一下,t恤男为什么第一时间关心这个,说道:“是啊,怎么了?”
“正好,我过两天也要去趟河北办一件大事,要不你等我过来吧。”t恤男答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在这小破县城快闷死了,你给我支支招,趁等你的这几天功夫我赶紧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我说道。
“这个炼器大阵不在我们的专业领域内,没有一等一的炼器师来,谁也破不掉。”t恤男道。
“说得倒容易,我去哪找炼器师。”我我无奈的道。
t恤男笑了:“说不定过两天你能见到了,对了,如果你实在没事的话,顺便打听一个叫做楚子谦的人。”他顿了顿,又说道:“这人是个炼器师!”
t恤男是个不说废话的人,他叫我帮忙找人,那这个人一定非常重要。
我问楚子谦长什么样,多大岁数,t恤男说了句稍等,随后用手机发给我一张照片,照片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长得有点小帅。
t恤男并没有详说此人的来头,只说短则三天,长则七天会来河北找我。
我穿好衣服出门找了家拉面馆随便对付一下,河北这么大,要找的这位也未必在这小县城里,但路我还是逢人打听一下,只说是自己家一个远房亲戚。后来嫌每次从相册里翻照片太麻烦,索性把这张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直接一按键出来了。
午我在小县城里瞎溜达,结果又鬼使神差地来到公寓楼附近,我这人心里一惦记什么放不下。
公寓楼附近有个地方围了一堆人,还有几辆警车停在旁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当我走过去时才发现,那里竟然是我昨天和小红帽来过的地方!
老头也在附近,我拉住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头摇头叹息,一个劲说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