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俩跟船拴在了一起,大有船在人在,船亡人亡,背水一战的悲壮感!
随后船身再次颠簸起来,水鬼从两侧朝我们杀过来,我一边操纵无形针,一边用弯刀砍杀。对方是尸煞,砍得我手都麻了,砍了一会感觉手疼得厉害,低头一看虎口竟然都是血。
同水鬼恶斗了一阵,t恤男突然咦了一声:“李暮龙消失了。”
我朝她刚刚站的地方看去,确实不见了,不知不觉间,水面好像也平静了不少,雨势也小了。
但我不认为李暮龙此放弃了。
周围已经积了七八具尸体,只剩下三四只黑皮水鬼,站在远远的地方不敢过来。
这时我感觉到一大团阴气朝我们接近,朝那个方向一看,李暮龙不知道何时站在了甲板。她突然举起右手,t恤男大叫一声不好,挥剑把绳子砍断。
我们分开之后迅速朝两边跑,一道巨大的冰刃劈了下来,把甲板劈出一个大洞。
李暮龙的双手凝出两把冰刃,直奔t恤男而去。t恤男举剑招架,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杀得半空到处是蓝幽幽的冰屑。
我操纵无形针,准备去帮t恤男,可是无形针朝李暮龙的后背飞去的时候,我却下不了手,这毕竟是一个活人啊!
我不偷袭,没想到李暮龙却搞偷袭,两只水鬼鬼鬼祟祟地从t恤男身后的船舷爬来,想要袭击他,我赶紧操纵无形针射穿了其一只水鬼的眼睛。
t恤男听见动静,一剑架住李暮龙的冰刃,对我说道:“九麟,你不用插手,对付它们行。”
“你小心!”
我在t恤男身边,清掉那些想要偷袭他的水鬼,身后刀来剑往,发出铿锵的声音,我绝不回头看,放心地交给他。
我感觉,我和t恤男之间的默契似乎已经相当深了。
当我杀掉最后一个水鬼的时候,突然听见‘噗’的一声,回头一看,t恤男竟然一剑刺穿了李暮龙的喉咙。李暮龙的嘴角反而狞笑了一下,我意识到不妙,大声喊道:“快闪开!”
李暮龙突然近距离施展饮雪冰魂刀,t恤男急忙撇下剑后撤,但还是慢了一步,他跪在地捂着肩膀,肩膀扎着一截冰刀的碎片。
李暮龙用手握着插进喉咙的剑,慢慢拔了出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这命格转移简直太牛了,如果当初鼠前辈不是遭人暗算,怎么可能会被如雪这个心机婊给杀了。
她把剑掷在地,朝村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道:“我已经赢了!”
我俩同时一愣,李暮龙悠悠地说道:“我们打斗的时候,大水已经把村子淹了,现在全村的人都成了水鬼。”
我心头一凉,到头来作了一场无用功,t恤男突然跃将起来,吼道:“你在撒谎!”
他在地一滚,抓起八面汉剑,跟李暮龙又打了起来。李暮龙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招架了几下,向后跃开,说道:“初一师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儿子还在村里,村子如果真的被淹了,你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悲伤。”t恤男冷冷的说道。
“厉害!”李慕龙答道。
t恤男准备再次迎战,可是他的步履却变得有些摇晃,我看见他手臂被水鬼咬出的伤口,心一凛。
糟了,他身的尸毒还没有拔,再剧烈运动,一旦尸毒入脑完蛋了。
我冲他喊道:“初一,先别打了,我去拿糯米替你拔毒!”
我迅速跑进船舱,翻出昨天用剩的糯米,来到外面时我看见t恤男拄着剑半跪在地,李暮龙竟然在船头翩翩起舞!
那是一支很古怪的舞蹈,绵柔透着一股韧劲,好像一条龙在扭动的身子,我想这大概是他们家世代祈雨的龙舞吧?
李暮龙虽然是个年女子,身材却一点也不差,曼妙的腰肢轻轻扭动着,竟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动人。头的金银发饰轻轻摇晃,加那身宽袍大袖的古代禁婆装束,看得我都呆了。
头顶,稍缓的雨势,再次汹涌起来。
t恤男说道:“九麟,快阻止她,这女人在求雨!”
我把糯米扔给他:“先拔毒!”然后抄起弯刀冲去。
我的刀法自然不如t恤男的剑术精纯,去是三板斧,打断李暮龙的龙舞。她在甲板不断后退,退到无路可退处时,突然跳起来,手掌凝出一道冰刃,对着我的脑袋削下来。
我运起灵力,一刀震碎冰刃,李暮龙落在我后面,突然t恤男从她背后攻来。
我们左右夹击,打得李暮龙措手不及,她的身也多处受伤。
雨势随着李暮龙注意力的转移开始变小。
突然不知从哪爬来两只水鬼,分别向我和t恤男袭来,等我们摆平它们之后,发现李暮龙退出几米远,正在脱身的衣服。
我心想这大嫂太喜欢脱衣服了吧?我都看了她三次裸-体了。
可是这一次有所不同,我发现她的身画着一个古怪的阵法,虽然我不认识,但却感觉那个阵很邪门。
t恤男冷声道:“九阴变煞阵,这女人打算把自己变成尸煞!”
“你们二位一个是我的前辈,一个是深得张家老头真传的后生,不拿出点看家本事看来是斗不过你们了。”说完,李暮龙的手多了一把钢钉,她将钢钉对准自己的头颅。
t恤男叹息道:“李暮龙,何必做到这个份,这根钉子一旦打下去,你永世不得超生了!”
李暮龙怅望着阴沉的天空,哀婉地笑了笑:“我命如此,在劫难逃!”
说罢,她要用钢钉扎进自己的脑袋。
在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闪电落下的地方正是河心,李暮龙大张着嘴,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好像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似的。
闪电接二连三地命河心,那里腾起几米高的水柱,我移开视线不敢朝那里看,怕把眼睛晃瞎。
前后劈了有十几道闪电,然后雷声才轰隆隆响起,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和内脏都在跟着一起震动不止,这时我错愕地发现李暮龙栽倒在地,我连忙去试了下她的呼吸,发现她已经咽气了。
暴雨戛然而止,我朝刚刚落雷的地方看去,那里正是阴物所在的位置。它的正方,久违的晴空正慢慢扩散,把乌云驱散,场面震撼人心。
这时我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我问t恤男:“是你干的吗?”
“不是,是老天爷!”t恤男叹了一口气。
原来李暮龙擅自降十年的雨水,老天爷终于降下天罚,不过这天罚来得也够迟的。
我双掌合十,朝着缓缓放晴的天空拜了拜:“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可算开眼了。”
我和t恤男都太累了,坐在甲板休息了一会儿,阳光晒在身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躲在船舱里的小伙们见雨停了,纷纷跑出来,大声欢呼起来,我对他们说道:“还没结束呢,阴物还没收来。”
于是,我们把船开到河心,我把浸过了鸡血和桐油的撒下去,念咒启动大阵,镇住了阴物周围的阴气,附近的水鬼也逃掉了。
我说道:“看来还得找个打捞队来才行。”
一名小青年拍着胸脯打包票:“不用,船有压缩空气罐,俺会潜水,俺下去吧。”
我点点头:“行,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