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她道:“大姐,你也不要太难过,生死自有定数,其实小孩子死了以后,如果家人太过牵挂,反而会让他的魂魄滞留在阳间投不了胎,这样对双方都不好,所以你还是尽快放下悲伤吧。”
她叹息一声:“说的倒容易,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哪能一下子忘记,不过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多谢了!”
“回头我替他念一段往生咒,让他早点超度。”我说道。
徐方方的母亲笑道:“小哥,你是道士啊还是和尚啊,咋啥都会?”
辞别徐方方母亲之后,我大致分析了一下,徐大虎应该是当时盗皋陶墓的盗墓贼之一,新闻说错了,盗墓贼不是两人,而是三个人!徐大虎不知怎么逃过一劫,把这只神角带出来了,然后碰巧遇儿子出事,拿这东西讹学校钱。
尹新月说道:“老公,你说的有道理,但这里面好像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我问道。
“神角是阴物吧,应该值不少钱,徐大虎费这个劲勒索学校,干嘛不把神角卖了?”尹新月不解的摇摇头。
“一样东西的价值在不同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如一块恐龙化石,在生物学家眼可能有很多价值,但在普通人眼里一不值。说这根角吧,说它是古董算不,他拿给别人看,说是独角兽身长的,有人会相信他吗?他没有买卖阴物的渠道,也做不成这类生意,神角在他手里是一根角。”我淡淡的解释道。
尹新月信服地点了点头。
我交给李麻子和夏琴一个重要任务,让他俩现在开车去趟六安,李麻子问道:“张家小哥,你该不会是想叫我们弄什么东西吧?”
“领悟力不错,我要你们去挖一袋子皋陶的坟头土!”我说道。
夏琴有些为难:“皋陶墓也算是个景点,人来人往的,可能不太好下手,不过晚应该可以。”
李麻子同样一脸的犹豫:“这事会不会有风险?”
我说道:“放心吧,不会有风险的,皋陶的阴魂现在在这儿呢,而且你们只是刨坟头土,万一不幸被丨警丨察发现说带回去做纪念,顶多批评教育一下。”
夏琴吐了下舌头:“算只是批评教育,被学校知道我可能也会工作不保。”
我说道:“那你让李麻子,一有动静马跑路!”
夏琴被逗得咯咯直笑。
我格外叮嘱,速去速回,别在路腻歪起来了,等事件解决之后慢慢腻歪。
两人开车走了,从麻城到六安也不是太远,估计他们今晚能回来,我不着急回学校,跟尹新月在麻城的市场逛了逛,补充一些东西。
回学校之后,我净手焚香,把买来的等朱砂用矿泉水调匀,用狼毫饱蘸墨汁,画了一些灵符,这两天灵符消耗得太快,我有点不够用。
我现在画灵符的手艺渐长,等灵符十张能画出个四、五张,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大概是摸到诀窍了。
把东西准备一下,下午无事可做,附近也没啥娱乐活动,跟尹新月在宾馆里下了一部《乘风破浪》看,又是一部卖情怀的无聊电影。
看完电影,已经五点多了,我对尹新月说道:“我们去找个好点的饭店,晚请李小萌和他的小伙伴们吃一顿。”
“老公,你昨天不是还嫌他们吵吗?怎么今晚又要请他们吃饭了?”尹新月一脸的苦笑。
“我今晚需要他们帮忙。”我神秘的答道。
我给李小萌发短信,一听说要请吃饭,李小萌很开心,约好六点在校门口见。
我们下楼之后,我发现手机忘带了,回屋去拿,突然发现门没关严,心里一阵纳罕,我记得明明关门了啊。
我的第一反应是遭贼了,连忙进屋检查一下,说来怪,东西一样没丢,但尹新月用过的一把梳子却被扔在床。
尹新月很爱整洁,从来不会把个人物品乱扔。我思索了一下,意识到这件事不妙,梳子面有头发,对于懂道术的人来说,一根头发足以致对方于死地!
我火速冲下楼去,问柜台人员,刚刚有没有人打听过我住在几号房?
服务生点点头:“刚刚有个男的打听了一下,说是你的朋友。”
“他长什么样?”我赶紧问道。
“戴着口罩和墨镜,不过他走路好像有点瘸。”服务生回忆起来。
尹新月说道:“老公,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这里等你的时候,看到一个瘸腿的男人从正门离开了!”
我让尹新月哪也别去,然后赶紧冲出宾馆。这时学校还没放学,校门口前面的这条街还很冷清,我一眼看见一个瘸腿男人在路走着。
那男人像作贼一样边走边回头张望,看见我追来,立即逃进了一条小巷子。
我追赶去,男人腿脚不方便,走得不快,我冲进巷子,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徐大虎,别装了!”
对方慢慢转身,慢腾腾地摘下墨镜和口罩。和他前妻描述的一样,他果然一头白发,样子很憔悴,皮肤苍白,眼窝深陷,那张脸跟骷髅似的。
徐大虎冷笑一声:“朋友,哪条道的?”
“谁跟你朋友,你刚刚从我房间取了什么东西。”我怒道。
“你挺机灵啊!”徐大虎拿出一个草人,面用大头针别着一根长发,一看是尹新月的,然后他掏出一个打火机,对准草人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我心隐约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
“哼,没什么意思,谈判嘛,总得有个筹码,这筹码是你老婆的命。顺便一说,你老婆挺正点的,这样死了怪可惜的。”徐大虎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登时火大了,前一步:“你把那东西放下!”
“喂喂,别过来!”徐大虎后退一步:“再往前一步,我动手了。”
我皱着眉,暗暗咬牙。
徐大虎说道:“朋友,你这两天挺活跃的,是不是校长请你来对付我的,我看你道行不浅,这样吧,我有个提议。”
我强忍怒火,问道:“什么提议?”
“咱俩联手怎么样,把这学校搞得乌烟瘴气。”徐大虎提议道。
“你跟学校有什么仇什么怨啊?”面对徐大虎的提议,我简直是无语。
“没什么仇,是我儿子死了,学校才赔二十万,而我一分钱没拿到,是不是太黑了!我养个儿子不容易,怎么也得赔个百八十万才够本吧,我是一介草民,无处伸张正义,所以才请出这位古圣人来替我主持公道。”
听着这不知廉耻的话,我恨不得前一拳打烂他的脸。
徐大虎慢吞吞地继续说道:“其实这东西嘛,我也是无意搞到的,这个阵法也是从古墓里面照搬过来的。我感觉你较懂这些,我希望让它的效果再强一点,最好让学校死几个人,到时候我看那校长还跟我扯什么虎皮。”
“你这tm是在勒索,你知道吗?”我指着徐大虎怒道。
“怎么能叫勒索呢,正当维权好不好?嘿嘿,还是干这种事较安全,不像盗墓,简直是拿命换钱,还换不了几个子儿。”徐大虎悠哉悠哉的道。
这种人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正义,只是要钱,他们没心没肺,亲人的死也可以拿来为自己谋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说话间,四周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一股阴气正在缓缓汇聚。
我决定赌一把,于是义正言辞的喝道:“你休想!”
“那可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