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今天晚我不会离开武汉大学的,藏在楼下的树丛里等你的消息。”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以防万一,电话还是留一个较好。”
我将自己的手机号报给了庄宁。庄宁嗯了一声,带着东西了楼。
我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晚要留在武汉大学收服李晓玲的鬼魂,李麻子担心的说道:
“小哥,你听我一句劝,还是赶紧回家吧!有舒舒服服的床不睡,去那喝西北风,你图什么啊……”
我很想告诉他,人活着,有很多事钱更重要。
但觉得他也不会理解,于是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一个人去武汉大学的食堂吃了晚饭。我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食堂关门才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武汉大学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暗之。
我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没什么情况之后,便藏在了女生宿舍楼下的树丛里。
一定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我一定会被当做变态缝唇狂抓起来!
夜黑风高,我一大老爷们躲在女生宿舍楼下,被保安抓到那口百口难辩了。
我瑟瑟发抖,裹紧了身的衣服,早知道今晚要蹲点,出门的时候该多穿两件厚衣服。
夜色很快深了。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盯着女生宿舍楼的灯光,只盼望时间能走得更快一点儿,尽早结束这件事,我也能回家睡个安生觉。
很快宿舍的灯一盏盏的灭了,因为宿舍是有规定的,过了晚十点会统一拉电闸,此刻除了昏黄的路灯外,整个武汉大学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
风似乎都带着几分哀嚎的声音。
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晓玲的寝室窗口,临近午夜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从窗口飘了过去。
那东西果然在!
又过了一小会儿,窗户里出现了庄宁的身影,她依照我的吩咐在身系了红布。
看来她已经在行动了。
我忐忑不安地盯紧了窗口,过了好一会儿,庄宁忽然蹿了过来,她满脸惊恐,手里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机拨号。
我急忙掏出手机,果然,庄宁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颤抖的十分厉害:“我……我按照你交代的做了,不过有点儿怪。”
“怎么了?你冷静点儿,别害怕。”
庄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听你的吩咐,把鸡血淋在了金鱼镯,不过轰地一声,地的红布烧了起来,那镯子一直在地蹦来蹦去。”
红布烧着了?
镯子蹦来蹦去?
我脑海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有更厉害的东西在借着李晓玲的怨气做怪?
金鱼群生,金鱼镯共有四只,如果它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会不会是别人的怨气附加在了李晓玲的怨气?
来不及细想,我急忙对着电话吼道:“庄宁,你马从寝室退出来,马!!”
“不行。”庄宁的声音越来越无力:“我好像出不去了。”
电话里,忽然响起一个尖细无的女人声音:“让你多管闲事。”
不好!
我急忙从树丛里爬出来,跑到女生宿舍的楼下拍起了大门。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大娘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小伙子,大半夜的你找谁啊?”
“快,快去三楼看看!李晓玲的寝室出事儿了。”
“啊?”老大娘似乎没反应过来。
好在拍门的声音吵醒了一楼的学生,她们一起走了出来,听我的声音之后,有几个胆子大的飞奔了楼。
过了一会儿,女生宿舍楼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叫声,我赶忙躲到了一旁。
应急灯很快亮了起来,一群保安七手八脚地抬着昏迷的庄宁,往校医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庄宁的嘴唇高高地肿起,一条又黑又长的线搭在手腕,即便昏迷不醒,但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仍旧死死地捏着一根绣花针!
什么?我有些不敢确定地瞪大了眼睛。
她自己缝住了自己的嘴唇,武汉大学所有的缝唇事件根本没有凶手,真正的凶手其实都是她们自己。
只不过她们被鬼迷了心窍,没有意识,没有痛苦而已。
这件事我想象要复杂,看来想要解决,必须要找到其他金鱼镯才行。
可是……眼下我要怎么出武汉大学?
在我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顿时被吓了一跳。
不过等我转过身来,却对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紫苏,他带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冲我打了个手势,拉着我走。
虽然他的样子看去很古怪,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跟了他的脚步。
紫苏七扭八拐的带我进了一间学校仓库,里面堆放着各种损坏的桌椅板凳,他含糊不清的问我
:“有什么发现吗?”
“嗯。”我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解决掉那只鬼?现在王楠和唐双双都死了,如果下一个死的是葛小菲,那说明所有跟李晓玲自杀事件有关的人都会死,我……我也会死。”说到这,紫苏的眼神有些恐惧。
我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线索!明天天一亮,我去处理。”
紫苏不安地蹲下了身子:“为什么?这件事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为什么我会被缝嘴唇。”
我没有告诉他,所有散布谣言的人,都是李晓玲的仇人。
我简单安慰了紫苏几句,便让他回寝室养伤了,紫苏离开时还不忘叮嘱我:“你不是说你是高人吗?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还不想死。”
谁想呢?被人嘲笑讽刺的李晓玲,又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选择了自杀?
我在仓库里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去了趟校医室,因为半夜忙着救治庄宁,护士和医生都累得半死,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睡着了。
我轻轻走到了庄宁身边,只见她挂着吊瓶,嘴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此刻正平静地熟睡着。
我没有打扰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校医室。
离开武汉大学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李麻子,你赶紧起床!咱们老药家汇合。”
李麻子似乎还没睡醒,嘟嘟囔囔地抗议道:“张家小哥,你要和公鸡抢饭碗啊?怎么这么早醒了?”
我严肃地说道:“李麻子,你听清楚我下面的话,我没和你开玩笑,那只金鱼镯的凶险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不收服这个东西,后面还会死更多的人!等我到老药家发现你不在,咱俩断交。”
“靠!怎么这么严重……”没等李麻子说完,我脸色阴沉地挂断了电话。
还算李麻子良心未泯,等我赶到码头的时候,他正捧着康师傅方便面,在老药不满的注视下大口大口的吃着。
李麻子见到我,急忙站了起来:“张家小哥,怎么样?够义气吧。你一个电话,我直接飞奔而来,哪找我这么好的兄弟。”
不等他啰啰嗦嗦地说完,我对老药道:““前辈,看来要辛苦你一趟了!麻烦你带我们去那个墓地一趟,你挖出来的那只金鱼镯,已经害了好几个人了,我必须查到它的根源。”
烦请你带着我们去看看那个墓地,那里有古怪。”
老药一愣,点了点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