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跟她辩解一下,但我的嘴这时候已经不能说话了。
妈的,难道我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在这时,我头顶忽然散发出一阵刺眼的亮光,董姑娘被这阵光亮吓得连连尖叫,急忙躲到了角落里。
一把伞缓缓从方落了下来。
老子的阴阳伞来救驾了!我急忙握住伞柄,只觉得无数力量源源不断的灌输到了我的体内。
阴阳伞可以平衡阴阳,是天下第一防御性的阴物。
我身体被董姑娘的阴灵所控制,阴阳伞自然要帮我抵御这股阴气了!
董姑娘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忽然她一发力,伸出尖锐的指甲朝着我抓过来,我想都没想,一脚把她给踢飞了。
砰,她的后背撞在井壁,而我则弯腰将淤泥的一字钟给捡起来。
董姑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显得极其不甘。
她绝望地躲在黑暗之,嘤嘤的痛苦着。
唉!也是个可怜人。
我抱着一字钟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将它扔到了董姑娘的脚下。
董姑娘伸出古怪变形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一字钟,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愿此钟之后运转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我都能朝夕相伴,不离不弃。”
白色的蛆虫顺着她的嘴角恶心地爬了出来,她脸的表情却显得格外的专注。
时光都仿佛回到了清朝嘉庆年间,那个炎热的夏季,一个梳着长辫子的男人敲开了董姑娘的房门,将这口西洋钟摆在了她的面前,情真意切的说道:“愿此钟之后运转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我都能朝夕相伴,不离不弃。”
情话历历在目,但山盟海誓却已经不在。
董姑娘被石头砸得变形的脸流露出向往的表情,虽然面目恐怖,但眼神却非常柔和。
我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时光真能倒退,你还是不要认识那个渣男好。”
董姑娘一愣,抬头看着我,显得十分迷茫。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不认识他,你大概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找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董姑娘低头沉思了片刻,凄凉的笑了笑。
人是这样,我们自以为经历了种种悲欢离合,但最后还是成了爱情的牺牲品。
董姑娘轻轻举起双手,将手的一字钟还给了我。
这一刻,我知道她已经放下了。
不用我降服,她自己放下了怨恨。
我发现在所有的阴灵之,她对我算是唯一一个较客气的……
是不是这一刻,她想到了最初的自己呢?那个圣洁高雅的自己。
我接过一字钟,发现那浅浅的一字刻痕已经消失不见,所有的指针也都停了下来。
这一刻,一字钟永远停止了运转。
再抬头的时候,董姑娘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只剩下了枯井里的一滩黑色的淤泥,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搁在井底,算是祭奠。
佛说:因爱生忧,因爱生恨,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恨。
如果时光真能倒流,希望董姑娘做一个好姑娘,别再遇到那些渣男了。
这时,头顶忽然有手电筒的光线照下来,我听到李麻子的声音在面吼道:“张家小哥,张家小哥,你在下面吗?”
我点点头说道:“在。”
“阿弥陀佛,各路神仙保佑。”李麻子说得还算诚心,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拉去。”我骂道。
李麻子哦了一声:“要人帮忙吗?我把村里的大汉给带来了。”
我无语:“你怎么不下来?”
李麻子厚着脸皮答道:“那个……我得在头接应你呀,这工作太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呸!你老母的。
绳子很快丢了下来,我将绳子紧紧地系在腰间,然后慢慢的爬出了枯井。
李麻子和大汉累的满头都是汗珠,回种茶基地的路,大汉还在不断地和李麻子讨价还价:“你再给我加五十,这么大老远的我陪你走过来,一百块钱也太少了吧。”
“哎,我说你怎么坐地起价呢?不是说好了一百的嘛?”
“那我还帮你拉人了呢。”
李麻子被吵得不耐烦了,只好又丢给了大汉五十块钱,紧接着他走到我身边问道:“张家小哥,
你是怎么对付那个阴物的?我看你什么家伙事儿也没带啊,这么赤手空拳把它给干了?”
我没回答李麻子的话,而是认真的问道:“以老港的年纪,应该有老婆孩子了吧?”
“肯定有啊,儿子在国外读书,老婆陪读呢。”
我顿时恍然大悟:“那他一个人怎么过啊?难道养了什么小三?”
李麻子笑得极其暧昧:“大家都是男人,这还用说嘛。”
“那对了。”我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字钟怨气冲天,最恨的是那种移情别恋的人。老宋是这样,老港也是这样。”
“那陈嫂呢?她难道也是?”李麻子不相信地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等我们回到种茶基地的时候,老港已经醒了过来,正迷迷糊糊地坐在仓库门口,见我和李麻子回来了,虚弱的站起来问道:“麻子,我怎么会在这儿?”
李麻子嘿嘿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等回头我再跟你仔细说。”
看守仓库的大汉为了多赚李麻子两个钱,特意煮了一锅方便面,我们吃了个饱,又接了水,把越野车里的泥浆冲的干干净净。
李麻子在一旁帮忙时问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老港躺在这里了,一身的臭泥。我一看你不见了,知道准是发生了什么怪事,想都没想的花钱托人到处找你,怎么样?是不是特够兄弟义气?特感动?”
我做了个反胃的表情:“你快离我远点儿,不然我真要吐了。”
那口一字钟,静静地放在越野车的座椅。
最近我和李麻子,一直在陪鼠前辈打腾讯麻将。
没日没夜的打,只要鼠前辈手痒了,一个电话我们随叫随到,乖乖的给他当托。
谁让之前鼠前辈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呢?
说实在的,别看鼠前辈精明无,实际打起麻将来手却特别臭,我和李麻子一起给他当托,有时候都赢不了,便宜了外人。
为此,鼠前辈不知道怒拔了多少次线!
李麻子私底下跟我交流:“张家小哥,看来在打牌这件事,鼠前辈只是战斗力五的渣呀。”
没过一个礼拜,鼠前辈的游戏积分输得干干净净,还负了好几万分,惹得鼠前辈大发脾气,扬言要戒赌,之后的几天果然没再看到他了。
我也落了个清闲,和李麻子烧壶茶坐在古董店里嗑瓜子聊天。
之前老港为了感谢我们,不但给了两百万的酬金,还送了我一整箱市面最好的雨前龙井,正好可以尝尝。
“李麻子,最近你似乎老实很多啊,竟然没给我惹事?”我喝了口茶说道。
李麻子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这不是看小哥你这么苦,这么累,想让你好好的放个假,我忍痛不接活儿了。”
“说人话。”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