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男,白眉禅师以及老巫医,则分别坐在李麻子旁边,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样一直坐到晚十一点,我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
我立即朝院子里望去,结果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先前被我埋在泥土下的大公鸡,此刻竟又活了过来,正站在埋它的那片土堆,鸡头还在流血,把它的眼睛都给浸湿了。
它充血的眼,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仿佛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我有点害怕,连忙转过头来。
老巫医忽然说了一句:“来了!”。
顿时房间里的三人全都坐正,眯着双眼,一动不动,一副打坐的模样。
只见那只活过来的大公鸡,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顺着后院悠闲的开始散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扑腾着翅膀,一下窜到了我的肩膀。
我吓坏了,下意识要伸手去拍大公鸡,把大公鸡给赶走。
楚楚却立刻叫住了我:“别动!”
我只好不去动大公鸡,但浑身下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这只大公鸡要做什么?它明明已经死了,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它?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巫医,希望老巫医能尽快做点什么,把这只大公鸡给收拾了。
不过老巫医却并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楚楚。
楚楚当即吩咐我抱紧大公鸡,而她则将大公鸡腿长长的红绳,拖到了床边,动作麻利的栓在了李麻子的小拇指。
我这才猛然想起来,之前我埋大公鸡的时候,可是用红绳将它的两条腿死死捆住的。
现在这红绳为什么只捆住了大公鸡的一条腿,这又是什么情况?
楚楚将红绳拴在了李麻子身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呆在房间里默默等待。
我感觉胳膊酸痛无,却又不敢动一下,生怕大公鸡从我手飞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老巫医终于有所行动了!
她猛的将李麻子给扶起来,让李麻子半坐在床-。而被我抱在怀里的大公鸡,再也不淡定了,开始扑腾着翅膀,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只见老巫医口念念有词,手里抓着一把剪刀,在李麻子身边剪来剪去,也不知道到底在剪些什么……
楚楚一直站在老巫医身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面色非常凝重,有一股浓浓的恐惧之色!
在此时,李麻子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老巫医的胳膊。
t恤男和白眉禅师见状,赶紧压住了李麻子的两边肩膀。
李麻子的动作有所减缓,不过双手却依旧抓个不停,t恤男和白眉禅师只能更加卖力的压下去,
而老巫医口念的咒,速度也越来越快。
眼看t恤男和白眉禅师快要制服不了李麻子了,我正准备去帮忙,看到李麻子大吼一声从床-跳起来,抓起小铜鼎,要往脑袋扣!
三人都停下手的动作,看着李麻子把小铜鼎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自己的脑袋。
而在那瞬间,我的脑子竟忽然嗡的一声,所以意识都消失了。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走过去抓起了另外一个小铜鼎,也扣在了自己的脑袋。
在小铜鼎扣在脑袋的瞬间,我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一股强烈的灼热感,瞬间从头顶传遍全身。那小铜鼎好像煮沸了一般,烫的我难受,可我怎么用力是没办法摘下来。
这样,我在原地跌跌撞撞,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听到老巫医念经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种状况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我脑袋的小铜鼎才被人给摘了下来。小铜鼎一摘下来,外面刺眼的光芒,便照的我睁不开眼。
我脑袋一晕,栽倒在了地。
朦朦胧胧里,我似乎听见了t恤男叫我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却又是那么的近。我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t恤男的怀里,t恤男给我服用了一颗药丸之后,我的意识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一点点的扶着床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眼前的一幕,让我心难受!
楚楚和老巫医都躺在了地,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李麻子也满脸是血的躺在床-,鸡冠子还在他的嘴里衔着,他双目不甘的望着楚楚,一点一点的朝楚楚爬了过去。
“楚楚,醒醒,快醒醒啊。”李麻子带着哭腔,轻声的呼唤道。
不过楚楚并未说话,只是艰难的睁开双眼,用手抚摸了一下李麻子的脸,嘴角满是甜蜜的微笑。
我不解的看向t恤男,t恤男示意我出去,他有话要跟我说。
等到了古董店外面,t恤男才冷冷的说道:“老巫医应该告诉过你吧?”
“告诉过我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t恤男,一时间没搞明白t恤男是什么意思。
“转邪术虽然厉害,但并不能将邪术完全给反弹回去,还是有一部分邪术需要施术者自行承担的。”t恤男解释道。
我一听,顿时想起老巫医半路跟我说过的话。
他说她男人,是因为转走了她身的七彩蜈蚣毒,而被一点点折磨死的。
老巫医当时是话有话,暗示我转邪术其实是:一命换一命。
不过当时我并未想到这一点。
“也是说,老巫医现在承受了李麻子身的邪术?”我瞪大了双眼。
t恤男微微叹了口气:“承担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被楚楚给偷偷转走了,现在两人都了邪术……”
我心一阵懊恼,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我真是有点太自私了,当初老巫医跟我提起陈年往事的时候,我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不过现在懊恼也晚了。
我很伤心,要走进去,t恤男却拽住我,问我干嘛。
我说是我害了老巫医和楚楚,把邪术都转到我身来吧!
t恤男摇摇头道:“来不及了,邪术岂是这么容易转来转去的?老巫医现在剩下一口气了,再施展转邪术的话,她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问道:“不能因为李麻子,而让人家母女一块儿受牵连吧?你知道他们母女的命有多苦吗?”
t恤男说道:“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知道李麻子是靠什么打动了她们……”
听了t恤男的话,我沉默了好久好久。
片刻之后,才肯定的答道:“李麻子靠的是真诚!”
t恤男目光一动:“真诚?”
我笑的无欣慰:“走吧,去看看他们。”
刚进房间,李麻子冲我们咆哮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明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们的!”
我没说话,的确,如果让李麻子选择的话,他宁愿死的是他自己。
白眉禅师阿弥陀佛了一句,出去了。
t恤男安慰道:“她们都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只是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身体会变的非常虚弱,如果你听我的话,说不定两人还有得救。”
我心满满的亏欠,只想补偿老巫医母女,立刻问t恤男,要怎么做才能救她们?
t恤男说道:“你们知道夜龙啖吗?”
夜龙啖?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当下摇了摇头。
李麻子问道:“是阴物吗?”
t恤男点点头:“对。”
“好。”我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夜龙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