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个月了。”
“让警员调出向卫。”
“调查什么?”苏锦表面诧异。
“向卫没有吸引陈芷萧的地方和特质,这两人的身份和见识应该是两条平行线才对,理论上陈芷萧和向卫永远都没有相交的可能,以陈芷萧的眼界她不可能看上向卫。”景承在翻阅向卫资料后斩钉切铁说。“陈芷萧接触向卫是有目的的,向卫的身上有陈芷萧需要的东西。”
“不会吧,向卫就是一名普通的副科长,说句不好听的,没权没钱又没长相,陈芷萧能贪图他什么啊。”苏锦不太认同景承的说法。
“人贵自知。”我靠在椅子上淡笑。“陈芷萧身边那么多有权有势而且有钱的男人,向卫有的这些人都有,没有的人家也有,陈芷萧何必要接触向卫呢?”
“你们一直强调陈芷萧完美,是的,从档案上的资料看她的确如此,但正因为她的完美会绝对陈芷萧的思维模式,一个真正完美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接触向卫只说明这个男人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
“你们两个也太现实了吧。”陆雨晴瞪了我和景承一眼。“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是真爱呢?”
“懂得珍惜真爱的女人不会和男人暧昧,更不会如同陈芷萧和身边所有男人保持暧昧,事实上暧昧这个词你还用错了,在心理学上这叫暗窗效应。”景承说。
“什么是暗窗效应?”苏锦好奇问。
景承不慌不忙解释,大致的意思就是把很多人同时放到一处黑暗的空间,在空间的正中有一尊通体发光的三面人像。
在空间里的人始终会认为自己是唯一的,而那尊人像一直在注视自己。
“陈芷萧就是黑暗空间中的那尊人像。”景承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图什么啊?”陆雨晴愁眉不展。“总要有目的吧,陈芷萧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调查过她的经济情况,可以说她的收入甚至不比身边有钱的男人差,一个不缺钱的女人更应该追求自己幸福才对,何必要和这么多男人纠缠不清。”
“其实景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苏锦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说。“我交叉对比过和陈芷萧有接触的男人,各行各业都有,但基本上非富即贵或者手握大权,但向卫却是个例外,他和这些男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可最近这几个月陈芷萧似乎对向卫很热衷。”
“陈芷萧接触向卫有多长时间?”我问。
“已经有四个月。”
“说明这四个月的时间内,向卫身上有陈芷萧需要的东西。”景承深思熟虑说。“全面调查向卫近三年来的所有事,然后和最近四个月对比,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苏锦刚开门出去,一名警员敲门进来:“秦队,康局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警员压低声音提醒。“康局脸色不是太好,估计是在火头上,秦队你自己注意点。”
记忆中被调入刑侦局后就没发现康余年心情好过,反正我是从来没见他笑过,至少没有对我笑过。
我敲开康余年办公室的门,他正在处理手里的文件,头也没抬指着沙发示意我先等会,过了很长时间也没听见他说话,在沙发上我如坐针毡。
“缉毒组那边把田浦的事向我汇报了,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处变不惊临危不惧,辛苦了。”
康余年浑厚的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听到康余年的表演,而且褒赞之词一点都不吝啬。
我始终认为自己留给康余年的印象并不好,当初他要我在指证景承的文件上签字,结果我当着他面撕成两半,后来专案组成立,我们直接归赫楚雄领导,在C档案的案情上不需要向他汇报,因此我和康余年的接触其实很少。
不过康余年在公丨安丨系统可是有口皆碑,如果不是年纪的原因估计他早就升上去了。
“为人民服务。”我想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五个字。
康余年抬头透过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我:“你不用这用这么拘谨。”
“康局,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气氛不再那么沉重,我也鼓起勇气笑问。
“表扬你就不算事吗?”康余年反问。
“分内事,分内事。”我总感觉康余年还有其他事,以他的性格不应该专门为田浦的事找我谈话。“康局,该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吧。”
“毒贩负隅顽抗试图畏罪自杀,你拨乱反正有什么错。”
“我不是说这个。”
“你还有其他做错的事?”
“我不知道啊。”我挠头笑了笑,想起警员之间叮嘱说康余年心情不好,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没底。“真有做错的地方,您一定要批评指正。”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样诚惶诚恐?”康余年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很无奈的苦笑一声。“是的,我承认平日我挺严厉,可公丨安丨工作容不得任何差池,在人民安全的问题上我们责无旁贷。”
我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康余年笑,而且还是对我笑。
“康局指示的对。”
“你不要和我来这套。”康余年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坐到对面说。“你处理的案子很特殊,公丨安丨部也有指示不插手干涉但必须全力配合,以往我都没有过问你的工作,但不代表我对你不了解。”
“您都了解我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太同意和欣赏你工作的方式,作为一名丨警丨察应该遵守纪律和行为操守,在这方面你做的很差,至少你不像一名正常的丨警丨察。”康余年点燃一支烟神情沉稳。“但这不代表你不是一名好丨警丨察,你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您,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下个月公丨安丨部的表彰会在省厅举行,你的材料我已经报上去,你将作为省厅表彰代表。”康余年没等我开口,话锋一转问。“田浦之前警方一直没有发现,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去的?”
我把凌闻天的事简明扼要向康余年汇报,但关于案件详情一笔带过,康余年知道保密纪律也没多问。
“这么说,陈芷萧也是那五个人之一?”
我一怔,我只告诉了康余年大致的情况,但从未提及过陈芷萧:“康局,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陈芷萧?”
“局里的技术监听警员被派出十多天,我以为在执行什么任务,提交上来的工作安排报告中我看见陈芷萧的名字。”
“您认识她?”
康余年点点头:“认识,她,她真的有问题?”
我在心里暗暗一惊,从调查结果看陈芷萧的人脉很广,没想到康余年也是其中之一。
“暂时还没有调查结果。”我这才意识到,康余年见我主要是为了打探陈芷萧的事。“康局,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我和你谈工作,有什么不能说的。”
“从目前反馈的信息看,陈芷萧身上或多或少是有问题的,介于田浦的事,我们推测这个女人恐怕未必和她展现出来的一样,康局,您最好和陈芷萧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