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可卡因和大麻的制作工序很繁琐,而且需要大量的原材料,这些因素限制了丨毒丨品的制造,也让丨毒丨品的价格高居不下,众所周知丨毒丨品的来源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市面上出现的丨毒丨品都是一级一级分销下来,在这个过程中警方很容易就能打断其中的链接。”金顺看着我们冷静解释。“但冰*不一样,只要掌握了制毒技术,原材料很容易得到,因此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制作出丨毒丨品。”
“一般毒贩不会携带过多丨毒丨品,一来风险太大二来下家也吃不掉,但在1.12缉毒案中,吴松平携带的冰*数量惊人,我们推测他很有可能接触到制毒核心圈。”
“我得到吴松平携带丨毒丨品的事后第一时间上报,原想着只要抓住他就能找到制毒的人,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能搞砸,吴松平死了,他的上线是谁再也追查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这批高纯度的冰*是在本地制造的?”景承问。
“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如果是从其他地方运输进来,为了避免风险毒贩都会采用分批次运送,这么大的量只说明制毒源头就在本地。”
“这样看起来何警司的抓捕计划其实是失败的。”景承若有所思说。
“失败?是失职!”金顺怒不可遏。“就因为他的指挥错误,让多少同事的心血白流,抓获制造冰*大毒枭的机会就让他这么白白给浪费了,算了,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如果何警司还有另外的消息来源,我不认为这个透露情报的是警员。”我深思熟虑说。“如果是警员早应该主动和你们联系才对。”
“我们也是这样推测的,但何警司殉职后,这个人应该不敢再联系警方。”王见成说。
“这批冰*出现在市面上后,之前所有的销售渠道全都改变了,我三年来做的一切相当于徒劳无功,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混进毒贩的新圈子。”金顺目光涣散。
“现在有一个机会。”王见成说。
“什么机会?”金顺问。
“我们在前天秘密抓获了两名贩毒的香港人,据他们交代是前来购买一批冰*,要的量很大会直接和上级拆家交易,目前这两个人被关在局里,我们打算派人顶替他们身份和毒贩见面。”
“我可以去。”金顺神情坚毅。“不过贩毒的人很多都认识我,我不能冒充去交易的人,你还得在组里找两个面生的。”
“缉毒组的同事不能用,万一被毒贩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打算从外地抽调两名警员。”
“交易时间是什么时候?”景承突然问。
“明天晚上。”
“时间仓促,贸然让两名警员去冒充毒贩危险很大。”景承说。
“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可这是接触这个制毒团伙最好的机会,如果可以我愿意自己去。”王见成焦头烂额。
“你,你看我怎么样?”景承一本正经问。
“你?你什么怎么样?”
“我去冒充交易的人。”景承回答。
“你?!不可能,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开口就会被识破的。”王见成摇头。
“这可不是儿戏,不是随随便便闹着玩的,稍有差池会有生命危险。”金顺也摇头。
“他可以。”我舔舐嘴唇,好半天从挤出三个字。“他不是丨警丨察,身上也没有丨警丨察的习惯,而且他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如果他愿意的话,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秦队,你真认为他可以?”王见成认真问。
“他抢劫过银行还劫持过航班,当毒贩又能算的了什么。”我苦笑一声。
王见成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景承的身上,何况这么大的事万一有差池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他坚持要上报局里,我直接向赫楚雄汇报了情况,事实上他也对现在的景承状态表示怀疑,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我不敢单独让景承去接触毒贩,我不知道毒贩会做出什么事,但我更担心景承会不会做出什么,所以我坚持和景承同行。
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熟悉毒贩的背景资料,还要从金顺那里了解和熟悉毒贩之间的习惯和用语,事实上我挺紧张的,反倒是景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等到只剩下我和景承时,我放下手中的毒贩档案:“为什么突然要冒充毒贩?”
若是以前我根本不会问这个问题,景承做任何事都有很明确的目的,但永远都没有上升到道德和正义的高度,何况现在的他对于查案毫无兴趣,能让他留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对朋友的承诺。
他答应最后帮我们一次,凌闻天的案子结束后他不会再留在警局,突然插手缉毒组的案子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见过罂粟吗?”景承答非所问。
我点点头,在警校时我见过这种神奇的植物,在枝条上伸展的羽毛般叶片,火红色的如丝绒般的花瓣吸引了我的目光,但一切都不及她的果实,谁能想到如此美艳的花朵却蕴育出恶魔的果实。
“罂粟最开始是用来提供食用油的,和普通的植物并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后来大规模种植芝麻和油菜才替代了罂粟,但罂粟并没有淡出人们的视线,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用罂粟茶来缓解一天的疲劳。”景承面带微笑对我说。“直到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罂粟果实里蕴藏的秘密。”
“鸦片。”我说。
“提到鸦片这个词总是让人联想到罪恶,但实际上适量的鸦片具有药物功效。”景承说到这里一本正经问我。“提到鸦片你能联想到什么?”
“战争,颓废还有罪恶。”
奔腾吧,你深不可测的靛青色的海洋!
千万艘船舰在你身上驰驱,痕迹不留。
景承随口朗诵出一段诗词,然后平静对我说:“这是拜伦伟大的诗篇之一,但后人却不知道,拜伦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就是借助鸦片的兴奋带来了灵感。”
“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啊。”我白了景承一眼。
“是啊,人命意识到依赖鸦片的危险,所以极力想要摆脱鸦片的束缚,想要把鸦片单独的定义为一种药物,因此德国科学家找到另一种纯粹的镇痛成分。”
“吗啡。”我对丨毒丨品的了解全来自警校学到的知识。
“战争让吗啡被世人所熟知,在战场上吗啡救活了太多重伤员,可遗憾的是,吗啡的成瘾性更强,远远超过了鸦片,从而人们把吗啡也定义成丨毒丨品,对此科学家又对吗啡的分子结构进行了分解修补。”景承笑的意味深长。“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头。
“**因问世了,谁能想到会是科学家创造了恶魔的粉末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认真问。
“所有的丨毒丨品产生都是有根源的,但丨毒丨品最开始并不是危害人,反而是在帮助人,除了上面提到的,还有可卡因,原本是缓解疼痛的古柯叶片,直到后来人们不断提高其纯度才出现可卡因。”
景承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说:“任何事都要双面性,就连丨毒丨品都是如此何况是人。”
“你怎么突然对丨毒丨品这么感慨?”
“我是对人性感慨。”
“谁?”
“双头犬。”
我一愣,还是没明白景承话里的含义。
“凌闻天对你提及过双头犬,我猜他真正想要提醒你的是,双头犬代表着正义和邪恶,正如同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两面。”
“你认为我身上还有邪恶的一面?”我大吃一惊。
“你就算了。”景承笑的尴尬。
“那你说的是谁?”
“你认为何涛是一个怎样的人?”景承一本正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