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是特种部队士兵,而且还是一名狙击手,他最擅长的就是躲避和追踪,他保持手机畅通就料到我们会追踪他的位置,说明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不要去激怒一头困兽,他现在是因为聂蕴慈才会投鼠忌器,我们必须给宫文心争取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开始破译五阶魔方,只要程序操控权被我们掌控那么昔拉也就不足为惧。”
我们相互对视都认同景承的意见,真正的威胁是昔拉操控的那些丨炸丨弹,难以估量一旦全部引爆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宫文心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拖延昔拉的时间越长她成功的机会越大。
我们按照昔拉发来的坐标轮流开车前行,我发现坐标指引一直在往西南方向行驶,经过两天一夜后坐标位置必须徒步前行,阳光从被霜花覆盖的树枝中穿透出来,冬日的高原没有城市的喧嚣静谧而深邃。
没走多久眼前一片开阔,结冰的湖水宛如一颗淡蓝色宝石镶嵌在雪野之中,在湖面的中心竟然飘舞着两个诡异的稻草人。
那里正是我们目的地的终点,景承环顾四周后给宫文心拨打了电话:“还需要多长时间可以破译五阶魔方?”
“再给我一个小时。”
“恐怕留给你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如果半小时后没接到我电话说明我们已经死了。”
“什么?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宫文心焦急担心的询问。
“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半小时后还没有破译程序的话,你竭尽全力侵入所有网络服务商的数据库,破坏无线网络传输阻止五阶魔方通过无线网络传送指令。”
“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屏蔽所有无线网络。”
“能屏蔽多少是多少,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景承说完挂断电话。
“怎么了?”我问。
景承深吸一口气回答:“这里视野开阔是最佳的伏击地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昔拉现在一定潜伏在四周某个地方用狙击枪的瞄准镜注视着我们。”
我警觉的向四周张望,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如今我们站在结冰的湖面上如同靶子。
“坐标位置显示这里距离国界线不到一公里。”苏锦拿着定位设备对我们说。
“昔拉想带着聂蕴慈逃离出境。”陆雨晴恍然大悟。
“一旦昔拉得到聂蕴慈势必会重新激活所有终端,我们必须为宫文心争取更多的时间。”景承点点头。
“怎么争取?”苏锦心急如焚问。
“昔拉不会放过我们的。”景承望着我们声音透着凝重的歉意。“他会在这里狙杀我们每一个人,唯一能交换时间的只有我们的生命,不管谁倒下剩下的人都要想方设法拖延他下次开枪的时间,我们要为宫文心争取半个小时来阻止丨炸丨弹爆炸。”
我们看向彼此,没有畏惧和害怕,如果这就是需要我们捍卫的使命,那么现在就是我们兑现誓言的时候。
一阵电流声响起,我们循声望去发现是从湖面中心的稻草人身上传来,刺骨的寒风中那两个稻草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忽然其中一个稻草人动了一下,还发出断断续续的支吾声。
我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两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聂蕴慈忽然露出诧异的表现,她迟疑了一下怯生生向木桩走过去。
等她拨开嘴里发出呻吟声人低垂的长发时大叫一声:“聂,聂裳?”
我们谁没没想到,被捆绑的竟然是聂裳和她新婚丈夫。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聂隐一瘸一拐冲上来试图解救她们。
“我,我们去机场途中被劫持,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好冷。”聂裳奄奄一息说。
聂隐连忙脱下衣服披盖在她身上,聂蕴慈却完全乱了方寸抱着聂裳痛哭流涕,电流声又一次响起,我这才看见聂裳身前挂着一个对讲机。
“扔掉你们的枪。”昔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我们的手枪在昔拉的狙击枪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加之开阔的视野以及昔拉娴熟的枪法,我们任何异动都会招致被射杀,景承在对我们点头示意:“按照他说的做。”
我和苏锦掏出枪扔到很远的地方。
景承的手机响起,电话里是宫文心焦灼的声音:“五阶魔方在刚刚重新开始激活所有终端。”
“知道了。”景承回答很简短。“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为什么要抓我女儿?”聂蕴慈夺过我手里的对讲机大声咆哮。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昔拉对聂蕴慈的声音永远柔和,但我听着却是一种病态的畸形。
“她是我女儿,我不允许你伤害她!”聂蕴慈已经撕下自己在昔拉面前的伪装,或许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缘故,肆无忌惮呵斥。
“是的,你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倾尽一切希望她能像你一样,你不惜提前让出董事长的位置给她,你想把她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继承人,但你心里应该清楚,她除了享乐和奢侈之外一无是处。”
“我的女儿不用你来评价。”
“可她却在背后评价你,她并不感激你为她的付出和牺牲,她认为你一直把持着集团的权力,她即便当上董事长也仅仅是摆设,她试图想要摆脱你,想要把你踢出宏宇集团。”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聂蕴慈怒不可遏。
“她的男人一直教唆她如何逼走你,你为了能让她不受牵连安排她去国外度假,可就在去机场的途中,她们在密谋利用我来攻击你,她们打算公开我和你的关系。”昔拉声音很平缓镇定。“我不在乎你的家事,但我在乎你,我只知道她们这样做会伤害到你,而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做。”
“我……”
呯!
聂裳的丈夫身体抖动一下,我透过他胸口的洞看见对面的雪峰,鲜血滴落在冰面异常刺眼。
聂蕴慈张大嘴惊恐的愣住,她的脸上还有飞溅的鲜血,聂裳尖锐的哭喊声回荡在雪野,或许直到现在聂蕴慈才意识到昔拉的疯狂,她冲到聂裳面前紧紧抱住她,试图用自己身体来保护她。
“不,不是这样的,她是我女儿,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她。”聂蕴慈的声音透着无助的哀求。
“我只想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为你化妆,为你做任何事,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是吗?”昔拉轻柔的声音充斥着死亡。“是这样吗?”
聂蕴慈抱着在她怀中惊慌失措哭泣的聂裳呆滞点头。
“所以说,你终止我们的关系并非是你的本意?”
聂蕴慈低埋的眼神里满是憎恨,颤抖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是的,是我错了。”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昔拉似乎完全活着他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听不出聂蕴慈的厌恶。“有人试图逼你这样做,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左右你的决定,你一直被这个人禁锢,仅仅是因为他为你付出一条腿,但我不一样,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所以我不会允许有人成为你的制约。”
聂蕴慈一惊,猛然望向对面的聂隐,她似乎反应过来昔拉说的是谁,她松开聂裳不顾一切向聂隐冲去。
呯!
随着枪声聂隐身体猛然抖动,偏偏倒倒向后退了几步后倒在血泊之中。
“哥……”聂蕴慈把聂隐抱在怀中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这些人不配得到你的付出,你可以原谅她们,但是……”昔拉仿佛是在向聂蕴慈邀功,展现自己对聂蕴慈的唯一。“但是我不能原谅!”
聂蕴慈抱着聂隐尸体痛心疾首的哀嚎,好像根本不愿意再听见从昔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