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声望如日中天之时,退居二线,将家主之位让给了赫连春水,所以人称太上皇,虽然赫连春水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整个赫连家能有现在这般辉煌,却是这赫连飞鱼一手创建起来的。”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那三人却还是听见了,那铁塔般的魁梧男子哈哈大笑道:“小娃娃年纪轻轻,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错,老子就是阎铁山!”
右边那高瘦昏沉的男子则阴恻恻的说道:“我是狄沧海,不过这些年来,在终南山赫连家,小的们都狄老狄老的叫着,名字逐渐没人叫了,自己都快忘了,你今天一提,才想起来,原来老夫也有名字。”
这话说的甚是倨傲,一来显示了自己在赫连家的身份,二来也亮了自己的名头。
最后那中间的农夫老头对大家一拱手,点了一圈头,才笑道:“老夫赫连飞鱼,现在只不过是赫连家一闲人而已,太上皇之名,只是家族戏称而已,大家不必当真。”
他这一说话,众人心里更是震惊,大家都不是刚出道的雏儿,都知道本事越大的人,往往会表现的越是谦逊,这赫连飞鱼二十年前已经名满天下,现在更是赫连家的太上皇,说话语调却如此随和,足见此人心计之深。
面对赫连家三大顶尖高手,妙娘子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赫连家虽然一直都想称霸六门,但一样是六门的人,天心仍旧是他们的眼中钉,如今三大顶尖高手一齐出现在这里,来意不用问也能猜到了。
当下妖刀腾冲、盘龙林无疾、过山风、满云天和祁连双妖等人,一起围到了妙娘子身边,妙娘子才是天心在这里地位最高的人,面临如此强敌,是战是走,自然是听妙娘子的。
妙娘子深吸一口气,娇声道:“没想到赫连家三大顶尖高手会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
后面的场面话还没来及说,那阎铁山已经哈哈大笑道:“妙娘子,别客套了,咱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走亲访友的,说一大堆最后还不是手底下见真章,来来来,我就拿你先开刀。”
“你也别想着逃,也别难过,反正今天这里,一个也没准备放过,你先走一步,很快就会有人去陪你的。”
段天怒一听大怒道:“赫连飞鱼,这是什么意思?准备连六门的人也杀了?”
那赫连飞鱼则还是一脸谦逊的笑容,竟然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就是赫连家一个闲人,但闲人也要吃饭,饭是赫连家的,自然要服现在的赫连家主管辖,虽然说春水是我的儿子,但我一样得听他的。”
“春水说这里有个天心的据点露了菜,让我们老哥三没事出来活动活动,所以我们就来了,至于你们,凑巧我也知道你们和春水不是一路的,而且还颇有和春水对着干的意思,我毕竟是做父亲的,能替孩子出点力就出点力,既然撞上了,那就怪你们命不好吧!”
两句话轻描淡写,说的好像吃饭一般简单,但又霸气侧漏,分明就没把在场的人看在眼里。
更要命的是,当他两句话说完时,两侧院墙之上,前后门窗之处,忽然闪现出数十个人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很短的银白色小圆筒。
可一看到这些小圆筒,几乎所有的人,瞬间全都面如死灰!
这些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包围了焦家大院,当然身手不会差,但在场的人,可以说每一个都是好手、高手,自然也不惧人多。
所以他们怕的并不是这些人,人再多,就凭在场的这些人,也不是不可以一拼,就算赫连家三大顶尖高手再厉害,也不能每个人都照顾到,总能活几个逃出去。
可他们怕那些小圆筒!
金玉龙却又不识得,见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就连一向癫狂的妖刀腾冲,也出奇的凝重的起来,知道必有蹊跷,偏偏自己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再次问萧冷秋道:“秋,这些是什么人?手上拿的又是啥玩意?”
这次不等萧冷秋解说,那赫连飞鱼自己就笑道:“这些人都是老夫的老兄弟,因为都跟我习惯了,所以我退下来后,还都跟着我,我称为飞鱼队,他们手里拿的,那是老夫模仿古人制作的一个小玩意,因为不是老夫自创,所以仍旧沿用了古人的名称,叫做暴雨梨花。”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一个小小的机括,只要一按,里面的弹簧触动,就会喷发出一些钢针来,这钢针是我飞鱼堂特制,所以称为飞鱼针,没什么特别,就是沾了点毒,毒性还好,一根针差不多可以放到一头牛,也就数量多一点,一次爆发,大概有三百支左右。”
“这针确实多了点,所以被射中的人,会瞬间被射成一个刺猬,面目全非就不说了,毒性发作后,全身会腐烂化为黄水,所以道上的朋友又称为黄泉针。”
“各位要是不想死的太难看,还想留个尸首好入土为安,我劝各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向各位保证,由我们三兄弟出手,保证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个全尸。”
他这么一说,金玉龙脸色也变了,脱口而出道:“操!这么变态,这么说死定了呗!”
那阎铁山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我们三兄弟亲自出马,难道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来吧!谁先上来送死?”
而这个时候,杨子则正在睡梦之中,与自己的爷爷相会!
就在杨其修那句“乖孙儿,你终于来了”说出口的时候,杨子已经热泪长流。
一方面是一脉骨血,天性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委屈!
杨子太委屈了,自己好好的人生,莫名其妙被骗去了杨家坪,从此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几经生死,现在还被困在了溶洞之中,却见到了死去已久的爷爷,只当自己也已经死了,和爷爷在阴间相会,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杨子这边哭的稀里哗啦,杨其修却笑道:“孩子,路我给了你两条,你自己选了这条路,我很欣慰。但我得告诉你,这条路将会极其艰辛,充满陷阱、背叛、仇恨和凶残,这就是一片原始沼泽,每一步,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杨子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仍旧哗哗流淌,心中有点不满,自己好不容易见到爷爷,谁知道爷爷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杨其修又说道:“孩子,当初你一出世,我在你一只脚上点了六芒图,并且将一颗六芒神珠藏与你的体内,另一只脚上却未点,就是给了你两种选择,一是赤足平常,普通人生,一是足踏六芒,承我杨家之志。”
“若你选了平常人生,此生都不得见我,若你选了杨家人该走的路,自然会来寻我。”
“施此法时,我心中忐忑,不知道你最后会走上那条路,不知道会不会平白浪费一颗六芒神珠,也不知道杨家六百年忠烈,是否会因你而断,如今既然你见到了我,那就说明,你没有让我失望,你选了一条平常人不敢走,但你必须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