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风说不出话来了,再说话就等于质疑妙娘子的能力了,但心里却对满云天更是嫉恨。
那妙娘子喝了口茶,才悠然说道:“放心好了,杨家坪的李赛陀你们知道吧?我派去下毒的那孩子,叫做李动,是李赛陀的亲侄子,招待杨子的毒药,也是最厉害的凝心露。”
“凝心露与赤魂烟合称人间两大奇毒,中赤魂者血浆爆裂,气息逆行,中凝心者百脉凝固,呼气成霜,一阴一阳,中者无解,只要李动得手,杨子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话刚落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看容貌颇有几分李赛陀的影子,身形削瘦,面色阴沉,一进门就走到妙娘子身边,凑近妙娘子的耳朵道:“妥了!”
妙娘子立即面露媚笑,伸手在那年轻人脸上拂了一下,笑道:“李动,你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这让满家怎么感谢你呢?”
那满云天立即说道:“属下明白,大恩不言谢,以后满云天唯六姑娘马首是瞻!”
那妙娘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她要的就是这句话,满云天不管投靠谁,都是一颗极好的棋子,她才不会让给别人。
就在几人得意洋洋的时候,杨子可受了大罪!
几口凉开水下肚,起初肚子里如同刀绞般疼痛,过了一阵子,疼痛感倒是消失了,可身体开始莫名的发冷,从心里往外面的冷。
这种感觉杨子之前感受过,但后来那种冰寒被体内的炙热逐渐吞并,而且毒性也一直没有发作。
但这次,这种冰寒却让杨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因为他的皮肤上,都开始结霜了!
这可是夏天,人热的恨不得扒层皮才痛快,怎么会结霜呢?
刚想到这里,体内原先那股热流已经从丹田之中奔腾而出,瞬间游走全身经脉,依旧和之前一样,所过之处,如同岩浆过境,直烧的杨子浑身皮肤滚烫,红的如同煮熟了的大虾一般。
可随着热流过去,那冰冷之感又迅速袭来,瞬间高温褪去,冰寒彻骨,身上又结了一层霜花。
那热流自然不凡示弱,再度顺浑身经脉而走,如此反复,冷热不断交替,一会浑身滚烫到冒烟,一会又结满冰霜,杨子简直痛不欲生,只恨不得能一头撞死才算脱离苦海。
金玉珠已经看傻了,她哪经历过这般严重的事情,吓得只知道哭泣,不停的呼唤着杨子的名字,伸手想抱住杨子。
可杨子被冷热交替搞的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也一会赤红如血,一会寒冷如冰,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猛的昂头一声嘶吼,如同野兽悲嘶,身形一转,就冲了出去!
杨子刚冲到门口,迎面撞上了两个人。
一个面戴夜叉面具,另一个则是个满脑袋乱发的老头。
夜叉男一伸手就抓住了杨子,杨子已经失去了理智,力大如虎,普通人根本抓不住,可在那夜叉男的手上,就像个三岁孩童似的,一把就提了起来,随手一记掌刀,劈在了杨子的脖子上,杨子顿时昏死了过去。
金玉珠一见,闪身就冲了过来,一脚踢向那夜叉男,那夜叉男伸手一挡,疾声说道:“我是来救杨子的。”
金玉珠一听,半信半疑,但还是放人进了别墅,夜叉男提着杨子往沙发上一丢,急忙说道:“赖老,孩子是中毒了,你赶快给看看。”
那赖老伸手摸摸了杨子的额头,又翻了翻杨子的眼皮子,最后才搭了下杨子的脉门,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那夜叉男一见,急忙问道:“赖老,你也解不了?”
那老头一摇头道:“孩子中的是凝心露!”
一句话出口,那夜叉男就是一愣,脱口而出道:“坏了!”
那老头点头道:“可不是嘛!之前其修在那石门蛇皮之内,封的是赤魂烟,也被这孩子吸收了,本来赤魂烟和凝心露单独一样,我可以治好,只是需要点时日,可这两种奇毒都聚到了他的身上,我也束手无策了。”
“而且这孩子身上,还不止这两种毒,之前还中过其他的毒,应该是苗疆药物,只是药性远没有赤魂烟猛烈,所以反而被赤魂烟压制住了,而赤魂烟则又被六芒神珠的力量所压制,所以发作极慢。”
“我已经将阴阳双鱼养了起来,有了阴阳双鱼替他梳理阴阳之气,再以药物相助,假以时日,倒是可以化解他体内赤魂烟,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又中了凝心露。”
“这两种毒药,一阴一阳,在他体内互相争斗,各不相让,都将他的身体当成了必争之地,而且全都尽融于血脉之中,导致他体内冷热不断交替,全身经脉极限扩张,他要不是有六芒神珠护体,只怕早就没命了。”
“现在我也不敢动手为他医治,他体内两种毒性因为互相争斗的原因,都发挥到了极限,不管我除了哪一种,另一种都会猛烈反扑,瞬间暴亡。”
那夜叉男又是一愣,还没来及开口,金玉珠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杨子!求求你救救杨子!你是要钱吗?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能将杨子治好,多少钱都可以的。”
那老头饶有深意的看了夜叉男一眼,又看了金玉珠一眼,笑道:“丫头,钱对老夫来说,可没半点用处,你要真想救这孩子,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办法。”
说完话,伸头在金玉珠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金玉珠先是一愣,随即羞的红霞满面。
随即那老头就喊道:“拿水来,现在这孩子真不好说,凝心露和赤魂烟都在他体内,但也造成了阴阳相克的状况,互相僵持的结果,反倒让孩子落了一条命。”
“但他体内还有苗疆之药,之前苗疆之药被赤魂烟压制,现在赤魂烟全部毒性与凝心露对抗,反而都不它了,这毒一时不会发作,但时间一久,必定趁机腐蚀五脏六腑,我现在没有药物在身边,只好先封住这药的毒性。”
金玉珠紧忙去放了盆清水,那老头一伸手就从身上掏出一个脏旧不堪的红布包来,摊开红布包,里面却是个鹿皮袋,鹿皮袋一打开,数排银针排列有序,长短不一。
随即老人示意金玉珠解开杨子衣扣,将胸膛露了出来,手指一捻已经取银针在手,看也不看,一针就扎在杨子的心脏旁边。
金玉珠却看的心惊肉跳,急忙说道:“那是心脏!”言下之意是你下手轻点,那可是心脏要害。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六岁读医书,十岁尝百草,十五岁挂牌行医,二十岁开始,被人叫做气死阎王,一生救治人数成千上万,无一例失手,岂能不知心脏所在。”
“丫头,我用赖药老三个字和你打赌,我七针下去,这孩子必定暂时恢复正常,如果我赢了,你得按我刚才所说的去做,你可愿意?”
金玉珠一听,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道:“你就是赖药老?”
那老头说话间,已经又扎了两针在杨子心脏周围,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如假包换!这孩子的毒能不能解,全看你愿意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