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已经领教到这位大小姐的厉害了,刚才在车上那一胳膊肘可不轻,哪敢瞒着,当下就将自己怎么发现无主牌位,怎么被周应显和赫连迟父子骗去了杨家坪的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这边话一说完,金玉珠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坚决不相信的神色来,她是学医的,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肯定不相信。
但她还没来及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说怎么会忽然跳楼了呢?柳小雅的父母我都见过,老实本分的小市民,虽然没有什么大格局,小日子过的也还算顺利,怎么会莫名其妙跳楼呢!”
声音一起,几人转头一看,却是那老师也来了,几人顿时一愣,听这老师话里的意思,竟然是相信的。
金玉珠有点没缓过神来,问道:“老师,你的意思是,柳小雅爸爸他......”
那老师一点头,满面肃然道:“除此之外,别无解释,人会寻死,无非两个原因,一是钱财二是情感,柳小雅家庭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过得红红火火,情感就更不可能了,柳小雅爸爸是个十分老实的人。”
“我原本还十分纳闷,现在听这小兄弟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上次柳小雅父亲见到我时,我发现他的精神萎靡不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话,自顾从几人身边走过,缓步走向病房,杨子看着那老师满头的白发,忽然觉得,这老师可能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随即那老师进了病房,也不知道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隔着病房的门,只能看见柳家母女不停点头,随即那老师出门,对金玉珠一招手道:“玉珠,这事得你帮忙了,你知道柳小雅家条件一般,所以给换个单独病房,最好是双人间的,你看行不行?”
金玉珠一愣,还没来及问为什么,那老师又说道:“至于费用,只要交几天的就行,实际上,明天柳小雅爸爸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只是我们没有这个关系,这个还得你出面解决。”
金玉珠一听,立即看了一眼金玉龙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安排吧!”
金玉龙一脸无奈,一点头,嘴里嘟囔道:“得了!我这就去,你这败家玩意,将来谁娶了你,那才叫个倒霉!“
金玉珠杏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金玉龙急忙摇头道:“没说什么啊!我说这事你放心,就包我身上了!”说着话,已经溜了。
等金玉龙回来,事情已经办好了,转到了单独病房,那老师就让大家离开了,金玉珠不知道怎么的,非要跟着三兄弟,三兄弟又不敢不带她,只好四人一起回到了金玉龙的别墅。
金玉珠毕竟是金玉龙妹妹,是这里的常客,还有她一个单独的房间,衣服什么都现成的,一进门就洗澡去了,趁着她不在,小哥三聚到了沙发上,开始讨论了起来。
要依金玉龙的意思,是要去那旧楼看看的,但萧冷秋阻止了,萧冷秋和杨子都看出来了,金玉珠那个老师不简单,而且那老师说过一句话,说明天柳小雅爸爸就可以回家了。
这就奇怪了,他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一个植物人一夜之间就醒过来呢?
这激起了兄弟三个强烈的好奇心,他们一致认为,金玉珠那个老师是个民间高手,而且他已经说了明天就好,那就说明,他今夜就会动手!
小哥三一商量,啥事也别干了,洗澡吃饭睡一觉,到了晚上,出发去医院,去看看那个老师晚上到底会做些什么!
但他们忘了,还有一个金玉珠!
金玉珠洗澡换了衣服,好像更美艳了几分,端着杯热水走到客厅,到了杨子面前,故意装作脚下一崴的样子,一杯热水呼的一下就泼向了杨子,杨子吓的一激灵,一翻身直接从沙发上翻到了后面,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金玉龙也有说道:“小妹你够了哈!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杯热水下去,可就秃噜皮了,烫身上就算了,烫脸咋办?烫成丑八怪了你嫁他啊?”
金玉珠狠狠的看了杨子一眼,一撇嘴耍赖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杨子却忽然中邪了一般,愣愣的盯着她手里的热水杯,忽然一拍手道:“有办法了!”
金玉龙一见,连声说道:“完了完了,杨子被吓傻了,金玉珠我告诉你,杨子欠我好几条命的钱,你把他吓傻了,这个钱你来赔。”
萧冷秋则问道:”杨子,你想到什么了?“
杨子推了金玉龙一把,说道:“刚才我被开水一泼,忽然想到一个招,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秋,你说一下,这四煞阵是怎么一回事?”
萧冷秋略一沉吟道:“四煞阵有阴阳两种设法,你所说的是那一种?”
杨子一边从沙发后面出来,一边说道:“就说说害人的那种就行。”
萧冷秋点头道:“那是四阴煞阵,是个害人的玩意,以一个阵眼为主,东西南北四条命为陪,以不出百步为准,阵未成时,伤人害命,但上限为四人,一人为山,一人为海,一人为川,一人为泽。”
“四条命一凑够数,阴风四起,四方阴气尽数吸收,进阵者耳边神哭鬼嚎,方向迷失,脑海内幻象千变万化,以己之所担忧为主,惧蛇来蛇,怕鬼见鬼,但不能实质性伤人,意志坚定,破之容易,总体来说,并不算太凶险。”
杨子一点头道:“如果我们破了阵眼会怎么样?”
萧冷秋道:“一阵之眼被破,相当与全阵被破,阴风四散,幻象顿消,阵内所拘四魂,也会各自游走,寻找自身,但有一难题,阵眼一般都是易移动之物,阵法一成,要想破阵眼,需先闯阵,怎么?你想到阵眼所在了?”
杨子点头道:“我想我知道了,那无主牌位,应该就是阵眼所在,怪不得我将无主牌位踢下楼后,那保安又将其捧回了天台,如果我所猜没错,那天台就是四煞阵发起之地。”
“而柳小雅父亲,则是贪图便宜,买了那里的房子,他是新客,正在百步之内,为阵法所克也是自然,如你所言,那他魂魄仍旧被拘与阵内,要想救柳小雅父亲,是不是要先破四煞阵?”
萧冷秋一点头道:“我原先也这么想的,但那老师所言,似乎很有把握,咱们还是先不要乱动,让老师先为之,如果他不行,我们再去破了四煞阵,如果他可以不破四煞阵就治好病人,那我们明天再去扫了四煞阵,则会更为容易。”
金玉珠听他们说话,听的一愣一愣的,但她老师所为,已经使她意志动摇,倒也没有反驳。
金玉龙则问道:“杨子,这和你被泼开水有什么关系?”
杨子看了一眼金玉珠,嘿嘿一乐道:“容我先卖一个关子,晚上看了老师所为,我再告诉你们。”
三人说话之间,天色已经放晚,金玉龙点了外卖,吃喝完毕,动身前往医院,金玉珠非要跟着,而且她有车,行动方便,三兄弟也就答应了。
到了医院门口,金玉珠本要下车,被杨子喊住了,四人就在车上等候,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多,那老师终于乘了出租车前来,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好像装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