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周二验收会上叶三省大出风头,让他一时懊恼不已,明明自己可以做这事,而且肯定做得比叶三省更好。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安慰自己: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只是工作人员做的事,最多是小官小吏做的事!像他这种将来注定要做大事,指挥千军万马的人,不应该注重这些小事,也不应该在乎这点枝节!
即使这次叶三省中了彩票,采了人参,获得了一些政治利益,又有什么呢?如果叶三省是采人参的人,那么他高云,将来要做的是采采人参的人的人。
在高云心中,即使是杨中,现在做的也是采人参的事。
当然,王洪九就是膨胀的人参,——一个商人,居然敢向一位背景深厚的官员发起挑战,这是多么愚蠢和疯狂的行为!
但是无论如何为自己找理由,他还是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无法排遣。
他叹了口气,一抬眼,一片雪*白。
两坨半圆,一条深沟。
技师的制服是专门设计的,前面心形领口,技师埋头服务的时候,领口敞开,露出大半个胸部。
高云一呆,赶紧转过目光,可是目光似乎有什么古怪的力量拉着,马上不由自主地转了回来,落在那片雪*白之上,心惊肉跳,心神荡漾。
刘学文在心里笑了。
他一直瞥着高云,捕捉到了这位总是衣冠楚楚的新同事眼中的闪烁光芒:寡人也好*色也!
技师按*摩脚完,扭着身子去卫生间清洁了手,回过来爬上按*摩床,坐到高云身后,拿了一个枕头放在腿上,然后再把高云上半身放在她的怀里,开始按*摩。
这种按*摩,技师是有技巧的。如果觉得客人讨厌,那就公事公办地跟客人隔着软软的枕头进行,如果觉得客人不讨厌,就会把客人拉得近一些,让客人的头触碰她的胸部,或者两人身体的其它部位时有接触摩擦,程度多少,完全取决于技师的心情和客人的无赖。
高云的头完全陷在技师的x部,觉得那是一片甜美的海洋,云里雾里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还在忧国忧民,焦虑于一个小镇的权力斗争,直到技师这个段落结束,把他放回床上,侧跪一边,开始按*摩他的手,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告诉自己,应该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比如想一想杨中这事的结果会怎么样?杨中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他?毕竟,几乎所有的人都把他看成杨中的人,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恰当的机会表明自己是自己,杨中是杨中?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能思想。
技师按*摩到他的下半身时,两只手从他的大腿根往小腿,脚一路按*摩下去,循环往复,手指每每从他的档部划过,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他的,令他全身一阵悸动,他怕她的手,又盼着她的手。
今日始知男人之乐!
今日始知按*摩之乐!
两句话同时闪过他的脑海。他开始明白为何他的父亲和叔伯们这么喜欢和沉湎于这种行为了。
既没有喝酒唱歌之累,又有声色之娱,偏偏还有“偷不如偷不着”的乐趣。
只觉得自己身体和思想都是一片空白,完全失控地飘浮在梦中。
一直到按*摩结束,两位技师对他和刘学文温柔地说,老板请休息。
收拾东西,款款告辞。
两人静静躺着也不说话,似乎在休息,又像是在回味,好一会,刘学文才起身招呼高云,两人换回衣服出门,刘学文去吧台买单。
出了酒店大门,高云说时间不早,他回去休息了,约了明天还是那个时间刘学文来接他,两人分手,各自叫了一辆电三轮。
高云坐在车上,吹着夏夜的风,身体舒爽,心情却像烧着团火,走了几百米,无法控制自己,叫司机回去,跟着解释,他的东西掉那儿了。
司机说好,电三轮在街道中猛地掉个头,几分钟,就驶回酒店。
高云下车付钱,最后迟疑了一下,按了电梯到三楼洗脚房。
这天晚上,叶三省也差点去洗脚房。
下午一上班,朱其就给他发了短信:
晚上喝小酒。
叶三省借了会计黄一萍的电脑正在研究过去一年关于油茶树的各种文件报告,又插上自己的移动网卡百度相关资料,抬起头,看见朱其对他挤眉弄眼,一想无事,回了个:
好。
当初李洪锋要借用黄一萍的电脑给叶三省录入文件报告,黄一萍直接怼了回去,现在叶三省开口,黄会计倒是爽快地答应,还让他随便弄。
他插入自己的备份,搜索跟油茶相关的资料,突然看见文档里似乎有一个文件夹不是自己做的,点击过去,需要密码,怔了怔,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备份的时候,怕丢失文件把鼠标拉得太大了,把陈永胜电脑中的文件也拷了过来,鼠标点过去点开右键便要删除,然后停顿,呆了一秒钟,松开鼠标,让它继续保留在那里。
正在工作,手机又响了,一看电话是高雪皎,赶紧扫一眼办公室,拿起电话出门接听。
高雪皎问他周末有没有安排,叶三省回答没有,高雪皎说李博想大家约一下,庆祝大难不死,叶三省惊喜地问他出院了,又说啥叫大难不死,是遇劫先提,逢凶化吉。
高雪皎哈哈大笑起来,说李博还真有这个意思,让叶三省请一下苏少,到时一起喝两杯,交个朋友,不打不相识,这也算是逢凶化吉。
叶三省愕然,说苏少有他的电话,但他没有留苏少的电话。不太明白李博的什么逻辑,居然还想跟苏少这种混混交个朋友?
高雪皎怔了一下,说没关系,可以叫李博问酒吧的经理,酒吧的经理应该有苏少那伙混混的联系方式。他让李博问一下告诉叶三省。
叶三省佩服自己这位记者同学反应真快,闷闷地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一会高雪皎发了短信过来,是一个电话号码和马先生。
叶三省看了好几秒这个电话,想马先生应该是马平吧?
他是苏少的小弟,订座买单这些事自然由他代劳,而且他好像还是苏少的司机,但是,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
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纠结这个问题,把思想集中到油茶这个项目上来,看看如何加强跟其它课题组的联系,一直到大家哄然起立,告别下班。
叶三省随着大家出了正府大门,挨近朱其,两人不做声地装作回宿舍,直到跟其他人都分开了,朱其说:“走,今晚跟我去吃大户。”
招手叫了一辆电三轮,两人坐上去,叶三省问:“你不开车?”
“开车招眼。”朱其说:“难道现在坐这种敞篷轿车不是很爽吗?”
节气早就立秋了,这段时间太阳已经不烈,这个时间坐在电三轮上迎风一跑,说不出的轻松舒适。
叶三省想到朱其顾忌招眼,怕别人看到他的车,又坐电三轮,应该就在临江镇哪里不远,果然颠了十来分钟,电三轮在江边一处开阔的空地停下,迎面两般巨大的游轮停在沱江边上。
朱其付了账,引着叶三省往游轮走去,一边介绍。
原来今晚请他吃饭的叫王洪渊,是他高中同学,他父亲王龙炳,跟王洪九王永明一样,也是临江镇大名鼎鼎的社会大哥,人称“炳叔”。王洪渊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回来帮父亲的忙,最近几年慢慢接手父亲的生意,也渐渐成为临江镇有名的“小王总”,今天中午打了朱其电话,晚上必须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