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总,咱们公司的账上没有什么钱了,满打满算,只剩下不到100元钱了,银行的开户基本行,账户管理费,咱们还没有交,银行已经下了书面通知,如果这部分钱再不交的话,咱们的这个银行基本户就要被封户停用了!”财务部的主管又补充道:“您赶紧想想办法,账户管理费也不是很多,一年才200元钱,要不然咱们的基本户,会被封户,下一步很可能就会被银行销户了,而且咱们的这个账户,流动资金越来越少!”
田海柱裂开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装潢公司的财务部。
“田总,我跟您说的,您记住了吗!”装潢公司财务部的负责人穿着高跟鞋急忙跑出来,对着田海柱孤单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她也知道他们的田总,沾上了赌博的恶习。
这种事情一旦沾上后患无穷。
“走吧,上吧,都回家吧!”田海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这可能是他的命吧,天海柱儿本来也是一个穷人。
真是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奋斗有了今天,却非常容易的失去,而失去的,再也夺不回来了,田海柱也没有勇气。
也没有决心再从头开始了,因为他现在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180万,这不是小数目,田海柱能去哪里凑齐这部分钱呢?
田海柱来到自己的奔驰轿车上,看了一眼旧车上的油表,所剩下的油也不多了。
田海柱甚至没有加油的钱。
昨天取出来的钱一部分转到了给宁红的那张新卡上,剩下的钱都是现金放在了钱包中,而自己的卡还有现金全被宁红洗劫一空。
有那么一会儿,田海柱忽然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农村,回到那个生他养他,让他眷恋的农村。
一个受了伤的人,特别是受严重伤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
田海柱开着奔驰轿车,速度非常的慢,这一刻他的脑子根本不在开车上,心里想的都是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无到有,从有做到大,从大再做到强,他自己有了很多的钱,在哈尔滨也有几套房子。
有着幸福的家庭,贤惠的妻子,还有可爱听话的孩子。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因为自己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公司被毁,家庭破灭。
现在又被一个20岁出头的黄毛丫头,骗去了自己所有的钱。
田海柱,心彻底的死了。
开了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田海柱终于离开了哈尔滨的市区,向着一条蜿蜒的山间小路,驶去!
田海柱继续走着。
他的家在农村,距离哈尔滨非常的远,这一条路沿海路也熟悉,他每年都会从通过这条路回到自己的家。
每年回家的时候,天海柱的心情都是特别期待,而且激动的,可是今天却不同,虽然开的是奔驰轿车,但是田海波却手足无措,根本不想回家。
他不想回农村的这个家,还能去哪儿?
田海柱停下奔驰轿车,翻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根烟来。
这个时候如果能抽上几口烟那就好了。
天海柱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匪夷所思,这一切造成的人是谁呢?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田海柱吧。
做梦的人是田海柱,现在梦该醒了,相信的人也应该是他自己。
蜿蜒的山间小路,田海柱开着奔驰轿车,一路上跌跌绊绊。
走到了海拔很高的山中。
这一段路也是田海柱,每次回家必走的路,蜿蜒的盘山路,确实是非常不好走,而且很费油。
田海柱看着自己奔驰轿车油箱上,油表的红色指示,油箱上的油马上就要耗尽了。
田海柱无奈地笑了笑,这简直就像自己现在的状态,这么好的奔驰轿车啊,却没有了油,没有油之后这辆车简直就是一辆废物。
田海柱目光呆滞。
前面的盘山路蜿蜒陡峭,路的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
田海柱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真和灿烂,就像当初他七八岁时候,笑的感觉是一样的。
呜呜……
嗡嗡……
奔驰轿车发出了几声闷响,这是邮箱内的,有耗尽了之后,汽车的挣扎声音。
现在这辆奔驰轿车的命运跟田海柱是一样的,只是在苦苦的做无谓的挣扎,等待自己的,却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
“去吧!”田海柱自言自语道,忽然间闭上了眼睛。
前面就是一个弯道的急转弯。
田海柱不想走过这个弯道,他想通过这个弯道结束自己的生命。
田海珠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颤抖。
奔驰轿车费力地向前走,现在没走出一米,车速都会下降很多。
慢慢的。
慢慢的……!
奔驰轿车,车速越来越慢,缓缓的即将停止。
现在奔驰车已经滑向了悬崖的边缘。
哐当一声!
奔驰车的左前轮车底悬空。
哐当!
奔驰车的车身一小部分,已经完全悬空了。
南海柱双手紧握方向盘,坐在驾驶室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前侧一倾。
在那一刻,田海柱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
自己在农村的老家家人,以及在哈尔滨繁华市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只是现在田海柱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而已。
他只有靠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
田海柱,就这么走了,跟着他自己的心爱消除,一起掉到了悬崖之下。
田海柱的一生也就这么结束了。
由低处向高处,需要非常大的努力和决心。
而由高处向低处坠落,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像现在,田海柱坐在奔驰轿车中,坠向悬崖下一样,由高处向低处坠落,永远是那么简单轻松,毫不费力。
天海柱,沾染上了赌博,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赌博真是害人无穷!
赌博这种恶习害人害己!
“你他妈说不说,再不说老子搞死你!”宁红团伙中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又在宁红的脸蛋儿上啪啪啪的,打了七八个巴掌。
不是宁红不想说,而是宁红被打的头晕目眩晕头转向,根本说不出话来。
宁红被捆在屋中的凳子上。
这个小出租屋是宁红三人团伙中另外两个人居住的地方。
“大哥,你让她说话呀,先不要打她了,让她缓一缓!”个子比较矮的那个人,对着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
宁红缓了十几分钟,神志终于清醒起来。
哗啦一下。
半盆的凉水浇到了宁红的脸上。
“说吧,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浑身上下全部撒上水,在半夜把你扔到哈尔滨大街上,活活把你冻死!”团伙中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威胁道:“反正你的名字也是假的,身份证,一会儿我们给你销毁了,烧烧的连灰都不剩,即便是你真的死了也是一个无名尸体,谁知道你是哪儿来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来自于哪儿!”
“求你们了,放了我吧,看在这两年我也为你们挣了不少钱!”宁红不想跟眼前的两个人硬来,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是亡命之徒,而且也是沾染了赌博,情绪非常容易波动,脑子根本不去想很多事。